邱索翻开《五残功法》看了看,发现里面字迹都不太一样,似乎是多人合著,邱索也没在意。
“对了,你们一直说的‘秀水五杰’在哪里呢?”邱索问道。
矮个男人说:“他们占了我的庄园,就在三岔路口向左走的那条路的尽头。”
“他们现在在庄园吗?”
“不,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去南谷狩猎,他们一直想猎杀那头‘南谷白狼’,据说它身上有一部绝世秘籍。”
“南谷白狼?”邱索一惊,自言自语:“难怪白狼最近不再回南谷了,原来是知道有人要猎杀它!”
“你见过南谷白狼?”矮个男人问道。
邱索笑着说:“何止见过,它现在是我的坐骑!我也把它带到东谷来了,就在谷口!”
石屋内响起一片惊呼声,大家又都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少年来了。
“残尸”组织的这些人通过瞎眼老太太对邱索的情况有所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可是没想到,见到邱索本人之后,带给他们的震撼更大。光是以“南谷白狼”为坐骑这件事,就让他们无法想象了,更何况他还有“巨石之心”。
胖女人说道:“那五个恶贼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梦寐以求想要猎杀的‘南谷白狼’就在东谷谷口!”
石屋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邱索看着这些人,他们笑得有些狰狞,面目扭曲,声音刺耳,恐怖诡异。
“哈哈,好久没听到这么让人开心的消息了!”矮个男人拍着手,又跳又笑。
邱索初时不太理解,心想,不就是让“秀水五杰”扑了个空嘛,这有什么好笑的?
转而他就想明白了,对于这些常年沉浸在仇恨里的残疾人来说,任何能让‘秀水五杰’倒霉受挫的点滴小事都会让他们无比开心,因为,他们得靠着这些点滴小事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如果坏人连一点挫折都不会遭遇,那么“善恶有报”还有什么可信度呢,他们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呢?
想到这里,邱索也就理解了这些笑得狰狞、笑得飙泪的残疾人。
这些人其实非常可怜!笑得越疯狂也就越可怜!
只愿他们早日脱离这种苦海!
等他们笑够了,邱索问道:“这里的空屋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暗室,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胖女人刚才笑得肥肉乱颤,眼泪乱飚,这会儿还停不下来呢!
邱索看出来,这九个人里了,就数胖女人笑得最夸张,最癫狂,也许这正意味着她对“秀水五杰”的仇恨最深厚,也正说明她所遭受的苦难最多。
某个念头一闪而过,邱索忽然想到,她如此肥胖的躯体会不会也与“秀水五杰”有关呢?
她边抹去眼角的泪水边说:“那所院子和这个暗室都是猴子的杰作。多亏有这两个地方,让我们这些残废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被野狼分食。”
被称为猴子的矮个男人有点腼腆,他说:“当初我被那五个恶贼锯断双腿,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后来就遇到了‘甘凉五娇’,我这才发现,她们遭受的残害比我更严重,持续的时间比我更长,她们尚且能坚持不懈的寻求报仇,我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放弃呢!”
矮个男人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那时候大家就躲在秦凤娇搭建的一个茅屋里,整天害怕那五个恶贼会上门来报复。为了给大家一个隐蔽的藏身之所,我打起精神,在三岔路口右手的地方建起了这所院子。”
邱索点点头,说:“这院子又大又漂亮,建起来可真不容易!候大叔,你真是了不起!”
矮个男人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沙石土瓦全都是他们一捧一捧、一担一担挖来、挑来的,我不过是起了个头而已。”
胖女人说:“我们这些残废,别的又做不了,只能把一腔复仇的热血转化为建房的动力,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间,这所院子就建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邱索说:“这么漂亮的院子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又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是为什么呢?你们不在里面住吗?”
矮个男人说:“建的时候我们想的是每人一间房子,所以建了二十二间,这期间已经有好几个伙伴过世了。建成后,大家却又觉得这院子太漂亮了,站在屋子里感到自惭形秽——像我们这样丑陋肮脏的人根本不配住进去。于是我们又建了这个暗室,这里深入地底,暗无天日,正适合我们这些‘残尸’居住。但我们每天都会轮流去打扫那所院子,我们要让它纤尘不染。”
胖女人说:“我们称它为右院,被恶贼门抢走的那个则是左院。”
邱索点点头,说:“右院、左院,名字倒也简洁。对了,那右院墙壁里的是什么人?我看见过一只苍白的手。”
“哈哈,那是故弄玄虚的障眼法,里面没人,就是一个机关而已,用机械手法来控制的,是我们保存钥匙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物品的地方。”矮个男人解释道。
邱索这才恍悟,难怪他听到墙里发出的声音时,辨不出男女来呢,原来是机械发声。
还有这个巧妙的“暗室”,利用小山包做掩护,在地底建造石屋,既隐蔽又保险。就算是“秀水五杰”有经天纬地之能,也不可能找到这个小山包;即便是找到这个小山包,也无法攻进来!
因此,这“暗室”比外面的漂亮院子要安全得多,也难怪他们都愿意住在这里。
邱索抬头看看石屋,不禁感叹道:“设计得可真奇妙啊!你们真了不起!”
现在,邱索对石屋里这些人的看法,已经大大改观了——他们虽说有残疾在身,但显露出来的才华,以及爆发出来的能量,着实惊人。
听到邱索的夸赞,石屋里的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胖女人说:“唉,我们这是无用之人做的无用之功罢了。这么多年了,我们除了建成这两处住所之外,报仇的事却一直遥遥无期。很多同伴都等不及先走了,也有些同伴失望了自杀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和秦凤娇十个人了。”
矮个男人说:“是的。我们‘残尸’组织不是为了盖这些房子而存在的!我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向那五个恶贼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石屋里爆发出了三声怒吼,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