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公司,我就看到金大力一脸焦急的站在公司门口左看右看,直到见我出现,他这才迎面走了。
“王老弟,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你有事。”
我问:“什么事啊,都急成这样了。”
金大力说:“还不是进货的事。”
他说:“我就想问问你,如果从你们这里进货,能给的最低价钱是多少?”
金大力的想法很简单,他认为既然我师父的公司是风水公司,想必有大量的平安符可以批。
可他并不知道,林玲的主业是驱邪抓鬼,平时做符都是让我们这两个徒弟代劳,根本就没有什么存货,哪里谈得上去搞批?
不过看到金大力那种热切的眼神,我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就说:“公司里的符,如果是没开光的成本也就十来块钱,开过光的不好说,按作用来分,五百到上千都有可能。”
金大力没有说话,而是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又小声问我:“王老弟,你们这里有灵符卖吗?”
我一怔,问他怎么连灵符都知道。
金大力一笑,说:“既然都不准备做古曼童的生意了,那肯定得研究一下风水师们的作品,听说灵符在某种程度上比古曼童还要灵,而且都是本土货,不容易出问题,所以我想进几件灵符作为店里的镇店之宝用,万一遇到大客户了,这个也可以拿出来撑撑场面。”
我有些为难的说:“抱歉啊,金大哥,我师父对这种邪物一向不感兴趣,所以她并没有制作过灵符,恐怕在这里你买不到。”
“这样啊……”金大力有些惋惜的说:“本来还想照顾一下你们公司的生意,现在看来也是没办法了,那我就从你们这里进些普通护身符吧。”
金大力的出点是好的,他从来都是有钱朋友一起赚,只可惜林玲对灵符很是厌恶,所以就算有制作它们的本事,也根本没想过去制作。
毕竟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林玲认为赚灵符的钱是损阴德的事情,而金大力却认为,只要能赚钱,管他损不损阴德,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就好。
最后金大力从我这里进了五十多件没开光的护身符和十来件开光的平安符走,我把价格都控制在林玲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这样金大力也不会太吃亏。
不得不说老金是个办事效率极快的人,几天之后,他不仅把店面租了下来,还把营业执照也办妥了。
店面离我公司不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路,隔着两条大街,老金请了装修公司按着他的意思把店面设计的很有古风味道,按他的话说,既然从事古玩这一行,那怎么说环境上也得带点明清风格吧。
我对装修一窍不通,反正他怎么弄,我都没有意见。
古玩店很快装修完了,老金把我叫来,说以后这店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叫我没事的时候把精力多放点在上面,我自然是点头答应。
带着兴奋的心情,我在店里这看看,那看看,前面是店铺,后面则有一个空屋,既能住人也能放货,很是方便。
店铺的布局也很清晰,左边是各种平安符,右边则是各种古玩,包括古币、刻了字的乌龟壳,还有看上去年代很久的瓷器等等。
当然了,除了古币是真的,那乌龟壳和瓷器都是假货。
用老金的话说,甲骨文是多么悠久的历史了,要能搞到一块龟壳,那还不得?至于那瓷器,则是从景德镇买来的明清瓷的仿制品,做做样子的。
古玩店的主要业务就是卖符,副业则是收些有价值的古董,这玩意收到一件就,收不到也不打紧,慢慢来。
然后店铺正对门的地方供奉了开过光的财神像,意思当然是求它保我们大财了。因为不是入灵之物制作的,所以没有任何禁忌,只要每天心诚的供奉就成。
唯独让我有些尴尬的是,开业那天,古玩店里很是冷清,除了我跟金大力外,连个送花篮的都没有。
金大力说:“王老弟,你在这个城市也混了这么久,怎么连一个客户也请不过来啊?人家都是开门红,哪像咱们,开业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
我苦笑着说:“没办法啊,那些客户都太分散了,有的根本不在这个城市。”
金大力很是失望的哦了一声。
我心里那个汗颜啊,害的老金白对我有那么高的期望了。
从店面开业起,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只卖出了五六件护身符,赚的都不够付店面费,老金看这样不是个办法,就找我商量,说是要出去一趟,去拉些熟客过来,不然就这种情况,连两个月都坚持不下去。
至于店里的事情,因为人不是很多,所以就让我分点精力来照看了。
金大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本以为把店面装修的豪华一些,能引来不少顾客呢,结果看的人倒是挺多,买的却很少,这一天天的,也不赚钱,都快急死我了。”
我安慰他说:“金大哥,开店哪有上来就赚大钱的?不都有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吗?再说咱们店里还供奉了开光的财神像,只要经营得当,赚钱是迟早的事情。”
金大力说:“希望如此吧。”
我看他有些沮丧,便说:“你也是做过古曼童生意的,难道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吗?慢慢来,别急。”
金大力说:“我觉得应该把店里东西都提高价钱来,不能只做低端市场,反正卖的再便宜,也没几个人买,还不如走高端路线,把开光的护身符都卖到两千以上。货卖识家,早晚有识货的,就算卖不出去也没事,至少让人知道我这个店不是那种路边摊一样的货色。”
我没有表什么反对意见,反正对于做生意我是不如金大力的,他是这方面的老油条,一切按他说的来做就行,我相信以他的商业目光和我的风水本事,赚钱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