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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今夕何夕6

三国之最强皇兄 忆秋风 5779 2024-05-24 05:49

  董卓嘴上说着话,但眼睛一直不离刘毅左右。见他吃惊的表情不似做伪,他才长吐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最可恨的是。这小子遍发檄文,直呼我为篡逆之人,约各路诸侯共讨之。如今各地州牧,太守,大都得了消息。」

  曹操现在只是个后生,声望不能和王匡,韩馥等名士比。和背靠祖宗余荫,有「四世三公」大旗的袁绍,更如云泥之别。真是他一个人闹腾,董卓也不会郑而重之的拿出来说,顶多派个人,点些兵马陪他玩玩。但这檄文一发,那就不一样了。

  当今天下,名义上仍以朝廷为主。但分崩离析,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洛阳是政~治中心,自董卓入洛以来,盯着朝堂的地方豪强不知凡几,大都妄想参上一脚,以期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奈何苦无机会。曹操反董檄文一发,那就是瞌睡送去枕头,不天下大乱才怪。

  刘毅急急道:「情况如何?各地豪强可有反应?」

  董卓又喝了口酒,闷声道:「目前还没得到消息,不过各地就算有所行动,要得到消息,那也要年后了。」

  他突的把酒杯往长几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响:「曹阿瞒个瓜妈,老子对他不够好么?竟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还有王允这老贼,老子要出兵去讨,他竟反对。说什么应广布仁德,让各地明辨是非,以深悉人臣之道。理应先行下旨斥之,再兴刀兵。嘿,这谬论在朝堂上竟大有市场,附和者占了大数。兵贵神速,陈留千里之外,等斥责完了,早就不是那么会事了。妈的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狗东西。也不想想,谁给他们的***厚禄。」

  他说得发兴,连所有人都骂了。刘毅也不敢去扫风尾,只是默默听着。现在董卓就怒不可遏,明年还有群雄讨董。讽刺的是,群雄大多曾受他封赏,也不知董卓会气得什么样子。

  眼见董卓又要斟酒,刘毅连忙劝道:「主公,吃菜吧。喝寡酒可不好,伤身伤胃。」

  董卓手一抖,斟酒的手一下顿住了,怅然叹道:「唉,兴汉呐。这些士人到底怎么了?就是因为我出身不好,才不接受么?」

  一声长叹,竟是说不出心酸。见他眼中隐现晶莹,刘毅也是心头发堵。董卓不被士人接受,固然有他出身的关系。但西凉兵入京以来,胡作非为也是主因之一。士人多有反对,董卓又以暴烈手段对之。以至于更坐实了他暴虐的名声。这是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往深了说,西凉地处边关,中原士人多半也看不起,这些门户之见,分析起来更是复杂。刘毅想想都头大,更不想多说,只是道:「大过年的,主公别提那些烦心事了,还是尽兴吃些东西罢。」

  董卓一怔,当下笑道:「好,兴汉说得对。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要说打仗,我董卓怕过谁来?且放宽心,喝酒吃菜。」

  因是守夜,两人闲聊家常,说了很多。现在的米酒浓度不高,远不如后世的白酒。到了后来,两人都贪杯无数。董卓也有些熏熏然,也不知素兰素梅添了多少次酒,换了多少次炭。等外面爆竹声骤烈时,刘毅才醒悟过来:「主公,夜半相交了。」

  董卓举着个酒杯,眯着眼道:「夜半了啊,新的一年又来了。」

  外面的爆竹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汉时爆竹,制作远不如后世精美,爆炸声也不可控,但燃放的人太多了。到了后来,竟如狂风暴雨一般响个不停,响声之连贯,比之后世也不遑多让。刘毅道:「主公,走,楼上去看看。」

  董卓年纪虽长,但在洛阳过年,也是第一遭。闻言精神一振,也来了兴趣:「好,兴汉带路。」

  站起身来时,身形却是一晃。米酒度数虽然不高,但他贪杯甚多,已有些站立不稳。刘毅连忙过去扶住了他,一起朝二楼而去。

  外面已是一片烟火的世界。古时燃放爆竹,不但要放,还要大喊大叫,以惊吓邪物不得近身,也是驱邪之意。各家各户,都尽可能的点亮了明亮的长灯,灯光连成一片,如同闪光的长河奔流不息。外面的爆竹声,人们的欢呼声,早已响成一片。被满城的灯火一衬,直如一个欢乐的海洋。刘毅望着,不由感叹:「真美,真好啊。人间盛景,不外如是。」

  董卓也是意动,下意识的感叹:「却是难得一见。」

  刘毅突道:「主公,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答应。」

  董卓仍望着夜景出神:「兴汉你说。」

  刘毅突地跪下来道:「洛阳天下名都,历代历朝累建,花费了无数心力。如果将来事不可为,还望主公慎之重之,不可轻言放弃,做出毁城阻敌之举。」

  董卓一下变了脸色,惊道:「你竟连这也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文优还是文和?」他脸色神色接连交替,一连数变,马上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俩,下午我和他们商量完事,就来找的你。」

  刘毅道:「这不关贾先生和李博士的事,是属下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啊,」董卓喃喃,伸手扶起了他:「起来吧,你这有感而发,也太吓人了。」

  刘毅顺势起身,就见董卓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仍有余悸:「今日下午,为应对曹操举兵,我也曾召文优和文和讨论此事。其中,最坏的打算,就是各地倶都起事,如果兵锋太烈,可烧洛阳阻敌。你能想到这点,可说大出我意料。说是料敌机先,深谋远虑也毫不夸张。还好兴汉不为敌将,否则,我就食难寝安了。」

  刘毅那是什么料敌机先,只是多了几千年的见识而已。董卓这样夸他,他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意思,急急道:「最后呢,依主公之意又当如何?」

  「这事确实有伤天和,文优一提出来,文和就强烈反对。我的意思也是,不到山穷水尽,断不可如此行之。」

  文优是李儒的字,至于文和则是贾诩。李儒用计辛辣,贾诩一向老成。这倒符合两人的性格。听董卓说不到山穷水尽不会如此,刘毅也松了口气。群雄讨董,总共是分三路,其中北路大胜。南路是先败后胜。至于正面战场虎牢关,那也是相持许久,只要自己再从中帮下董卓,顶住联军压力不在话下。不论如何,也不能让洛阳重蹈历史覆辙,被一把大火烧了。

  若是放在以往,刘毅肯定就放弃了。但今日机会难得,他做着最后的努力:「主公,其实,李博士所议也有道理。」

  董卓讶道:「有道理?这么说,兴汉赞同文优之议?我可是糊涂了。」

  刘毅沉声道:「非也,属下赞同的,是退出洛阳,而非火烧洛阳。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是事不可为,将洛阳留给他们也非不行,咱们重回西凉,逍逍遥遥岂不更好?」

  自周开始,世家大族开始形成,经过两汉发展,渐渐形成了一个士人统治阶层,在汉末达到了顶峰。董卓非治世之才,也不是王莽,没有打破世俗樊笼的决心和能力。所以刘毅的办法很简单,就是避开,让历史自己选择。不管是王允当政,还是献帝收复皇权,怎么看也比董卓在洛阳胡作非为要好得多。

  而且董卓现在放手,不但洛阳免于大火,他也可以幸免于难,是个难得的两全之策。

  董卓一怔,旋即冷笑道:「兴汉啊兴汉,有时你聪明绝世。有时又糊涂得可爱。嘿嘿,现在势成骑虎,岂是说放就放的?别看他们看着恭顺,但私下里,也不知骂我成是什么样子。真若放手,难保不被翻旧账,恐怕死得更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毅心头一阵烦躁。真有将董卓一下绑了,直接送回西凉的冲动。但他又清楚,这样做只怕会更糟,自李傕郭汜

  以降,西凉将领个个骄横,一旦没了董卓制衡,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他心底长叹一声,现在董卓动不得,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保洛阳了。至于董卓,于公于私还是得保,否则他一身死,不但洛阳大乱,长安恐怕也得遭殃。历史已有过阐释,刘毅也不想再去冒险。

  头疼啊。有时候,有先见之明不见得就是好事。他心头呻吟。

  见刘毅面色难看,董卓反过来劝他:「兴汉不必忧心,我西凉也是兵强马壮,对面人数再多,也仅乌合之众耳。

  对面确实是乌合之众,但西凉这边半斤八两,也步笑一百步罢了。朝堂上暗潮滚滚暂且不提,刘毅偶遇吕布夫妇时,严氏对丈夫现状不满,怨怼之语言犹在耳。如此看来,吕布带的这群并州兵,不见得就唯董卓马首是瞻。这些都是大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分崩离析的下场。

  扶董卓下去时,刘毅还是没忍住:「主公,如今你贵为相国,可说系千万人安危于一身。而且洛阳也不太平,日常出入,可得加倍小心。」

  董卓随口接道:「吕奉先武勇天下罕有,有他和陷阵营保我,又有何虑?」

  见刘毅仍是紧抿着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董卓恍然,笑骂道:「你小子,是吃吕布的酸了吧?哈哈,你放心,和你相比,他也是外人。我当然不可能将身家安危,全系他一人身上。对了,飞熊军训练得如何了?」

  刘毅道:「经过整肃,现已初见成效。但说形成战斗力,属下也不敢妄言,还需要经过实战才成。」

  董卓点了点头,似乎深有同感:「是,光练不战也是枉然,所谓百战之兵,都是在刀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见血的日子就要来了。」

  说到后来,他不但语气森森,眼里更是杀气四溢,刘毅看着,心头也直冒凉气。董卓还是太过嗜杀,一旦上头就不管不顾。他承诺过的东西,也不见得就可靠。

  董卓顿了顿,把刘毅右手拉开了,反手握住:「等飞熊军成型了,兴汉你就跟着我吧。自己人,用得也放心些。」

  刘毅见他真情流露,心头也有些感动:「主公放心,属下但有三寸气在,必保你性命无忧。」

  保其性命无忧,那也分很多种。只是此景此景,董卓也听不出言外之意,笑道:「好,兴汉重情重义,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如此一来,奉先也可腾出手来,多去做些其他的事。丁原老儿在时,天天笑我西凉军纪不整,朝堂上也甚多附和之人。现在就让他们看个清楚明白。这得罪豪强,残忍嗜杀的名声,光我西凉兵背着也不是个事,总得让他们也分润一些。哈哈。」

  他喝了些酒,说得口滑,已有些口不择言了。刘毅听得几乎呆住了。记得丁原刚来洛阳时,吕布中规中矩,还曾带兵维持秩序。现在却大变了个人,跟西凉兵同流合污。董卓授意他如此做,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但吕布也不是傻子,他是真的看不出董卓的用心么?

  演义上,董吕二人因貂蝉而自相残杀。多半也是戏言,兵者凶危不是儿戏。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是家说说的,现实根本不可能如此。董吕两人,前期好得蜜里调油,最后却分道扬镳,里面的弯弯绕,怕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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