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厮杀声不断。
赵诚带着军士杀将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祁越和刘鲤的踪影,环顾四周,火光缭乱之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一旦撕开了一道口子,就真的什么都留不住了……
「大人?」赵诚真的是心惊胆战。
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跟县令和夫人交代?
蓦地,他眼前一亮,好似瞧见了刘鲤的身影,旋即直奔而去。
那身影的确是刘鲤没错,他也的确是发现了祁越的踪迹,踹开了身边的束缚,刘鲤提着剑就下了密道,毫不犹豫的往前冲。
这地方乱糟糟的,又是这样的隐蔽,若是真的能出其不意,那简直是最好不过!
只不过,刘鲤失望了。
他刚冲进来的时候,恰好瞧见了祁越从密道消失的背影。
「大人?」刘鲤惊呼。
石门已然合上,将他与祁越彻底隔开。
「混账!」刘鲤心惊。
所幸他方才也瞧见了,祁越是如何打开密道大门的,自也不敢再犹豫,当即去拧动开关。
「刘副将?」赵诚惊呼。
刘鲤没有搭理他,在赵诚赶到的时候,快速钻进了密道内,石门再度重重合上。
「还是晚了一步!」赵诚气得直跺脚。
差一点差一点,每到关键的时候总是差一点,真是气煞人也!
黑森森的密道里,透着一股子阴冷之气,祁越走在前面,故意压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谨防有人在附近埋伏。
这地方倒是第一次来,自是没有任何的经验可寻,当小心谨慎至极,免得到时候把命都搭在这儿,实在是不值当。
蓦地,祁越陡然顿住脚步,身子快速朝着一旁的角落里闪了一下。
脚步声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其后越过他,直接朝着前方去了,祁越没瞧清楚那人是谁,但又好像能猜到是谁。
这样也好,反客为主!
于是乎,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儿。
祁越跟在了刘鲤的身后,跟着他一路往前疾奔,左不过有些机关暗道,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在这刘鲤还是够机灵的,毕竟是行伍出身,又是一身的好功夫,这点障碍是不可能要了他性命的。
祁越倒是落个清静,只跟在刘鲤身后便是,直到……走出了密道。
密道的尽头,竟然是山谷的谷口。
刚一出去,刀就架在了刘鲤的脖颈上,不过……对方显然是知道他是军士的头目,所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手一挥,让众人都围拢了上来。
刘鲤瞧着四下,面上倒是没什么惊慌之色,而是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袖口的灰尘,「让你们教主出来见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
「冥渊。」
两个字,从刘鲤口中说出,惊了边上众人。
谁都没想到,圣教遭逢大劫,竟是跟冥渊有关?
对于冥渊,众人心知肚明,当初若不是冥渊的扶持,圣教也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规模,所以说到底,圣教还是依从于冥渊的。
尽管后来圣教今非昔比,但始终还是有点畏惧冥渊的,毕竟这些人素来黑衣遮面,瞧着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你是冥渊的人?」护法面色陡沉,显然气氛到了极点,「冥渊的人,围攻我圣教总坛,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鲤绷直了脊背,「朝廷有令,圣教必剿,既然躲不过,那就干脆做点样子,明面上圣教已经清除,其后韬光养晦。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说得轻巧!」护法咬着牙,「绑起来,带
走!」
既然是冥渊的人,护法自然不好处置,得交给教主顾长平解决,免得到时候自己背黑锅,落个埋怨。
祁越勾唇。
瞧了一眼外头,祁越默默深吸一口气,冷不丁丢出一颗石头,惹得守在密道出口的教众当即别头去看,各自警戒。
趁着这功夫,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鲤被带走了,如他所愿,被带到了顾长平的跟前。
山谷内,温暖如春。
顾长平站在那巨大的石雕像前,负手而立,抬头瞧着这般宏伟的巨作,如果不是突发状况,再过一段时间,一切都可以照着计划中预想的,取而代之。
「教主!」护法上前,「这人自称是冥渊的人。」
闻言,顾长平转头,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睨了他一眼,勾唇笑得冷蔑,「你们公子可真是迫不及待啊,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教主此言差矣,现如今要灭圣教的,不是冥渊而是朝廷,如果咱们跟朝廷翻脸,对圣教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刘鲤被五花大绑,但面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现在外头闹了这么一出,等我出去之后把人一收,就可以跟上面交差了。」
顾长平眉心陡蹙,「你要什么?」
「很简单,要那位千机阁阁主的脑袋。」刘鲤意味深长的说,「只要他一死,这里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晓,圣教就能悄无声息的隐匿踪迹,不会再被朝廷追剿,而我则可以带着外头那些尸体去交差,大家两不相误。」
顾长平转身瞧着他,「你算计得可真好!」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不失一命而保全圣教,是不可能的事情。」刘鲤直言,「眼下已经死伤了这么多人,若是教主再不下决断,恐怕……没办法收场!」
顾长平裹了裹后槽牙,「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