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正说着,突然,一人插了嘴。
“说书先生,我可听说了,魔域设有一道屏障,又称之为魔神阵,这魔神阵专门针对邪魔煞神,它怎么能入其中?”
说书人还未开口,又一人抢说道:“这我知道,我听一位前辈说,当时,邪煞魔是找上了盛桥的,然后也是盛桥破坏了魔神阵,才得以将邪煞魔带入魔域,说书人,是与不是?”
“什么都让你们说了,我靠什么混饭吃!别吵,等我说完。”说书人详装生气,接着又继续道来。
“……那邪魔入得魔域,不但夺了魔尊之舍,还用以万人生魂制成噬魂斧,妄图称霸整个世界,一时之间世间惨凄,生灵涂炭,怨气横生。
得知鸣凰之事的黎宋,欲要独闯古佛塔将其救出,岂料竟是被师门所阻,关入了宗门的炼严阁。
这期间,邪煞魔继续作恶,魔后为护长女鸣凤,成了那噬魂斧的祭斧亡魂。逃出的鸣凤公主打听到妹妹被关古佛塔,入塔将鸣凰救出,一时之间古佛塔倒,她也不幸被正宗所杀。
弑亲之仇不共戴天,得知双亲已故,姐姐亦是为救她惨遭正宗之手的鸣凰,一时之间绝情绝爱,成真魔之道,一路杀出相国寺。
而黎宋在炼严阁中,炼成炼严剑法,破阵阁而出。见着成真魔的鸣凰,与其缠斗,实则故意放其离去。被人瞧出端倪,欲要将其拿下。黎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判出宗门。
黎宋为护鸣凰,一路跟着她,鸣凰发现后,亦是将其击伤。”
“鸣凰为什么要击伤黎宋?成真魔就要击伤他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误会什么的?”一人高声问到。
说书人看过去,又是之前提问那人,有些嫌弃道:“怎么又是你?问题那么多,我只是个说书的,又不是当事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老是打断我,你还要不要听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臭脾气!”说完,那人就闭了嘴。
“被击伤的黎宋,据说是被盛桥带到了魔域。
而鸣凰与邪煞魔之战很快就在魔域的封魔海附近拉开了帷幕。这一战据说去了不少的正宗子弟,盛桥被邪煞魔杀害,黎宋在与邪煞魔缠斗的过程中被噬魂斧劈伤,魂魄险归于弑魂斧,鸣凰夺魂斧之际,燃起魔幽阴火,以身祭斧,将黎宋之魂替出。在她头顶上空亦盘旋一虚影凤凰,原来她竟是凰鸟转世。”
“那后来如何了?”有人问道。
说书人深深吐出一口气,方才开口,“后来啊,魂魄寄于噬魂斧的鸣凰,与万魂相通。飞入黎宋之手,黎宋一行人与邪煞魔对抗。众志之下得以将邪魔消灭。邪煞魔灭,噬魂斧碎,万魂得以解脱。黎宋因着鸣凰的消散,木讷跪于原地。据说足足跪了十天十夜也不愿离去。第十一天。原本沉于封魔海的魂斧玄铁竟是冲海而出,化成一把剑飞到黎宋身边。再后来,那一人一剑却是不知所踪了。”
季光年只觉有些感伤,只听得醒目一惊,说书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回首向来萧瑟,纵使意气满江,也有道不尽的悲欢苦楚,人离月缺。这就是邪魔乱中,魔域鸣凰公主的故事。”
有人当下道,“说书人,这个故事太感伤,你再说一个呗。”
“老头说故事从来看心情,不说了!”
说书人语罢,已是对着他旁边坐着的一姑娘说道:“巧儿!开活了。”
他拿起一旁放置的二胡,曲调悲凉,开了个头。
而后,琴筝的声音合着悠悠歌声响起。
一评书道遍几许愁怨
一幽曲弹尽何多炎凉
自解寻章觅句,茫然徒枉,泪垂轩窗,无语思如狂
书中桐树依旧,故人独立,傲然无双,却叫思恋成惘
一踏马,一逐月,一茶酒,一词行,沾得浮华成章
负尔千行泪,犹似隔重江,误将胭脂长误,牵挂无常
素笺离别恨,提笔未成行,又是桐雪花落,久盼无往
酒盏无人劝,醉罢觉还凉,回首心梦难成,楚楚花伤
道是何人醒目惊人泪,却把折扇开合演离殇
风凉几尽,心魂成灰
念只念流年无度,白衣凰剑今夜还长
歌尽苍桑一曲,染他几多岁月无双
姑娘的声音凄凄婉婉,二胡辅助着弦歌,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响起,更是为歌曲平添了几许愁绪。一曲下来,坐中多为摇头叹息者,更有袖间泪痕湿者已是泣不成声。
有人道“说书人,你这哪是来赚钱的,分阴是来赚眼泪来了。”
“承蒙各位赏脸才是。”
季光年也随大流地打赏了一丢丢灵石,也许是她过于敏感,放灵石的时候总感觉说书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她下意识地瞄了眼铜盘中的灵石,很正常嘛!
说书人收了不少灵石,这才带着那位姑娘离去。而随着他的离开,沉浸在悲怀中的众人也渐渐从那故事中切离出。四周氛围又恢复成了原有的样子。
再有一个多月就到了五年举办一次的聚灵祈愿大会。而当下人们议论最多的也自然是这聚灵祈愿大会的事了。
“十尊聚灵,听说啊,每逢百年便需巫族派出一位圣女载舞祈愿,为聚灵阵加注福愿,才能顺利开启天运石。”
“可不是,这天选圣女可不是谁都能担任的,好想见见圣女的颜貌。”
“你们说巫族今年能派出圣女参加吗?”
“圣女已出,这点勿须质疑,更何况巫族一年前就对此做了承诺的。”
“只希望万事顺利吧!”
原来,这圣女在聚灵祈愿大会的作用竟是如此重要。只是,这聚灵祈愿本是好事,那圣女又为何要逃?眼下人多耳杂,季光年也不好多问,只是疑惑地看着巫颂和阿漠。
阿漠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现在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了吧!整个巫族要扒了你的皮也不为过!你最好能帮我们找到她!”
尚在灵木峰域的时候可没提这要求,寻人她最是没这耐性的,让别人寻她还差不多。不过到底和她有些关系,她当下道:“我听祭司大人的。”
“客官,你们的糕点。”
新叫的糕点到,季光年拿起筷子,正好咬了一口,后桌议论的话题竟是扯到了白弦两宫的联姻上。她端起茶杯将口中糕点送入腹中,竖起耳朵细听。
“听说了吗?白鸦宫的二小姐要来弦月宫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