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很困扰人的问题!人的思想总是多变,有时连自己都不晓得,人前的自己,人后的自己,面上的自己,表面下的自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不能左右自己的言行,心里有个声音时不时地告诉她,现在的种种都是假象,快些醒来吧!从梦境中醒来,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转的。
她挣扎着想要从梦境中清醒,清醒之初,本是无比地庆幸,庆幸自己终于醒过来了。
可是,当睁开眼的那一刻,那庆幸的小欢喜终是被失望所掩盖。
梦境与现实,似乎分不清了。
季光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随即吐出,“总而言之,跟随心走总不会有错的,和师姐聊天我整个人都明朗了许多呢!师姐若是有心事,千万别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讲的。”
莫连笑了笑,“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你真的不一样了,记忆中的你似乎很令我讨厌的。”
“是吗?那如今的我呢?”
“你若是女孩子,一定很善解人意。”
“我若是女孩,倒不希望自己太善解人意,还是任性些的好,善解人意容易吃亏。”为别人着想,别人却不一定感同身受,不但如此,还很容易被人忽视,学生时代的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男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倒真的很难得。”
“我瞎说的,师姐别放在心上啊,我可是玉树临风小公子,才不是什么女孩子。”
“你不像女孩子,倒像个孩子。”
季光年微笑,“所以,师姐是觉得我像孩子才让我进门的吗?”
莫连也笑,“被你看出来了呀!我本就没拿你当男人看啊,不然,洗澡那件事,你以为能过?”
季光年故作地叹了口气,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莫连师姐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嗯。”
莫连在将季光年送走后,视线又不自觉地回到了若隐琴上。
她呆愣了良久,终是将若隐琴放入了琴盒中,又从妆台取来一把锁,上了锁的琴盒,就这么被她推入了暗无天日的床榻底部。
熄灯,辗转,却仍是难眠。
季光年自莫连处出来,并没有回寝屋,直觉告诉她,今晚又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故而,她直接朝街道走了去。
街上安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得河沿边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南宫律吗?大晚上的,他蹲在河沿石阶处做什么?
好奇心作祟,她正要上前打照顾,一只手却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是哪个王八蛋,好想咬死他!
“别出声!”是五公主的声音。
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季光年心安了不少,她极配合地点了点头。
陌星离见他没有挣扎的意思,这才放下了捂着他口鼻的手。
他将季光年拉到不远处的柳树下。
季光年边看着南宫律的身影,边问道,“大晚上的,南宫律在洗什么啊?”
“琴弦。”
“琴弦?”她将目光收回,“为什么要洗琴弦?好奇怪的操作!”
未等人回话,季光年又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南宫律打招呼?”
“哦……”恍然大悟的语气,“你跟踪他!”
“你又跑去蹲墙角了?”五公主看着她。
“我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跟踪南宫律?”
“以后离莫连远点。”
“为什么?”她狐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这样,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顶多小心些,不让人发现咯。再说,我蹲我的墙角,你追你的心上人,本就两不相犯,误会二字,又如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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