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彭城府与城守府同一大街的一座豪宅内,周围的百姓都知道这是彭城府有名的李大善人的府宅。李大善人在彭城郊外拥有良田万顷,在彭城城内也是著名的绸缎庄----天锦记的大股东,还拥有两家大药行,在整个彭城府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风格简洁明快但相当隐蔽的议事厅里只坐了三个人,当中一人乃是那曾在关西汉中府出现过了老者,他当然就太平圣教中被尊称为大宗师的尤道方,一个权力欲~望无限的男人,在而两旁分坐的两人,一人自然是那被称作大少师的壮年男子许文哲,另一名年龄则略小几岁,朴素的灰白衣袍穿他身上却更显出他不凡的风姿。
“师尊,一路顺风吧?”两名男子都恭敬的向坐在上首的师傅行礼请安。
“嗯,还算顺利,这一次游历收获不小,也大大长了眼界。”尤道方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北方几国的风土人情果然与我们这边大不相同,与咱们北原、燕云两郡的北部边境地区的情况倒有些相似。”
“师尊,你一去几个月,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坐在左边的年轻男子忍不住问道,师尊这一去两三个月,丢下教中无数大事,让他和师兄都纳闷不已。
被称作大少师的许文哲虽然没有开腔,但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色显然也十分想知道自己师尊在这等关键时候却花了如此多时间去北方几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不过我看我离开这几个月,你们都对教中事务都处理得很好啊,看来我的两个徒儿都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嘛。”尤道方脸上泛起自豪的神色。
“师尊过奖了。文哲和师弟不过是按照您的意见办理了几件小事罢了。”大少师许文哲谦虚的回答,并无一丝骄矜之色。
“嗯,文哲你是越来越成熟了,与卡曼和普尔两方的谈判办得很好,不知他们承诺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尤道方的脸色依然十分轻松。但语气却十分慎重。
“回师尊,卡曼人的武器和装备已经开始逐步到位,我已经安排了可靠弟子接收了一部分,由于北原这边检查的相当紧,我们只能一部分一部分运进来,他们提供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看来他们十分看重这次合作。”许文哲认真的回答。
“唔,他们的军事教官呢?”尤道方对这方面更重视。
“卡曼人派来的人员上一个月就已经全部到位了,一共约六百人左右,我把他们分别安排到了北原、燕云和关西三郡,河朔郡也有少部分。普尔人的少一些。只有三百人左右,我和师弟商量了,都集中安排在东海郡了。”许文哲解释道,“据下面反映,这些人素质都相当高,对我们的武装力量战斗力提高帮助很大,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们的真实意图,都安排了暗堂的人负责监视。”
“嗯。干得好,万事小心为妙,卡曼人和普尔人都不是善人。眼下虽然相互需要,也许不会有什么异图,但以后局势变化了,那可就难说得很。”尤道方点头赞同许文哲的做法,“但要要求我们的人在学习训练上必须服从他们,毕竟我们的人缺乏正规的军事知识和经验。眼下只有依赖他们,所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提高自己。最终能够完全摔掉他们。”
“但师尊,这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能达到我们的预期目的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这我也知道,一个农夫要成长为一名战士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五年前那次暴乱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最终的结局都只能是失败,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所以我一定要让我们的经受必要正规训练,哪怕是将起事时间延迟一些也是必要的。”尤道方此时的神色已经严肃起来,话音也低沉了许多。
下首的二人一时无语。
“对了,百林,南边的事怎么样?”尤道方又把眼光落在了年轻人的身上。
“回师尊,还有些麻烦。眼下我们的人还没有和乾坤道的人直接冲突,双方都有些投鼠忌器,担心冲突会引来官府的注意,不过我看按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这也迟早会爆发出来。”青年有些苦恼的回答道,“我已经吩咐下边暂时不要和对方正面冲突,尽量河水不犯井水,一切以大局为重。”
“先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乾坤道虽然在江南和五湖有些势力,但还远远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但一旦我们在未做好充分准备之前暴露在官府面前,那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帝国内政部门也并非一群饭桶,也许地方上疏忽大意,但在中央一级绝不能小觑,高攀龙可是个中老手,我们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我有感觉,他已经盯上咱们了。”尤道方轻眯双眼,遥望厅外,笃定的道。
“那我们该如何应付?”青年连忙问道。
“都已经到这一步,躲也躲不过去,藏也藏不了,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加强防备。不过我想帝国肯定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那可还得花点精力,也许我们就需要这一段时间就足够了。”尤道方微微一笑,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随着他站起身体双手随意的背负油然而生。
高攀龙神色阴沉的坐在书房中,案桌上几份情报让他寝食难安。这是几份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东西,为了这几份东西,他为此付出十数条得力手下的性命,其中一人甚至被对方追至当心九门提督府门口击杀,这简直让他不能接受。
从掌握的情报看来,对方的实力膨胀得很快,虽然没有明确情报显示对方拥有军事组织,但他可以肯定,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没有军事组织做后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自己掌握的情况大多一鳞半爪,没有一份真正详尽的系统的能够充分说明问题的东西,按照惯例,这还需要花大力气进行深入调查,但他担心也许时间等不及就会爆发出来。
但就这样向皇帝陛下汇报也许只会得到一顿责骂,没有证据,没有确切的东西,一切都是猜测估计判断,怎么能让皇帝陛下满意呢?高攀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哪怕是能获得一地的准确情报,自己也敢冒着责难的风险向皇帝陛下禀报,可看看案桌上的东西,连自己也不满意,怎么能去作为依据呢?
就像原来自己考虑的那样,仅凭这些东西会不会不但打蛇不成,反而打草惊蛇让敌人有所防范呢?这也是值得考虑的问题,素来稳重的高攀龙心中慎重的主张终于占了上风,让特别调查处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再好好摸摸对方的底,力争有可靠确切的证据,高攀龙终于签署自己的意见,但连他自己内心却在怀疑自己这次的慎重究竟是对是错,也许只有通过历史来检验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