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教头组织子弟们猎兽。
修炼那么久,总得学以致用,子弟间的比试点到即止,学不到生死搏击的精髓。既然早晚要猎兽,不如趁早接触熟悉,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白送性命。
当然,这些子弟修为低,自保能力弱,所以,此次出外猎兽,全凭自愿,想去的报名,不想去的不强迫。
“考虑到安全问题,刑管特地派了一位外族中的强者跟随队伍,他会保护你们,我也会保护你们。”教头微笑说道,丢了颗定心丸。他通脉五层,确实有实力。
“我去!”
阮术起立,第一个报名,他的伤好了大半,不妨碍行动。他转过头,用挑衅的目光直视丘少冲,意思是,我敢去,你敢吗?别怂!
修炼室内议论纷纷。
丘少冲压根不理阮术,猎兽嘛,可去可不去。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站在教头身旁,一身灰衣,强壮有力,眼神如猎鹰般巡视着众子弟,看谁只看一眼,不看第二眼,不对,有例外,看丘少冲两眼,看小漓三眼。
“这位是刑管手下的得力干将,阮沛,通脉五层。”教头介绍灰衣男,给犹豫不决的众子弟壮胆。
两个通脉五层随行,死伤的危险性应该不大。
陆续有人报名。
“我也去。”小漓兴冲冲说道,她很想涨点见识。
“那我也去吧。”丘少冲只好跟去。
“我……我……”阮软想去又不敢去,下不了决心。
“去吧去吧。”小漓怂恿着。
“……好吧。”阮软最终决定了。
十八个初学子弟,连同教头和阮沛,共二十人,立刻出发,前往乌山脚下的树林。
教头将队伍分为两组,一组十人,他和阮沛各保护一组。
不出意外,丘少冲和阮术同组。少冲哥哥在哪,小漓就在哪。阮软跟着小漓。而这一组自然是阮沛负责。
两组分头行动。
教头嘱咐,两组不要分离得太远,最少保持在百步之内,有情况可互相支援,另外,尽量不要招惹食肉凶兽,猎杀食草的或性情温顺的,比如变色蜗牛、灵壳乌龟等。
……
猎兽开始。
阮沛在前开路,阮术紧随其后。丘少冲、小漓、阮软三人走在队伍末端。另五名子弟摆出“二一二”队形,居中。
小漓好奇心很重,这也要看,那也要看,要不是丘少冲拦着,她能爬上树。阮软嬉笑不已。渐渐的,他们三人与前面的队伍脱节了。
“走快点,别跟丢了。”阮软很担心。
“哦。”
小漓答应一声,拽着丘少冲手腕,快步前进。
三人一路急赶,总算看见了前面阮家子弟的背影。
“还好。”阮软松了口气。
丘少冲瞧出不对,皱眉道:“那人怎么……”他悄悄走上前。
小漓和阮软互望一眼,不知丘少冲紧张什么。
前方的子弟背影肩膀靠着树,一动不动。丘少冲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问道:“喂,你……”
砰!
那人轰然倒地。
“什么?”丘少冲等三人大惊。
小漓、阮软急忙跑过去,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人是男的,为同组的阮家子弟之一,脸色紫黑,眼珠子死死瞪着,已经死了。
丘少冲蹲下身,脸色凝重,瞧着死者胸口凹下去的地方,想必这就是致命伤,瞧形状,被人一脚踢死的?
“姓丘的,你好狠的心!敢在这里杀人!”
阮术从侧方十米外的树后缓缓走出,阴恻恻的说道。他已调查了丘少冲的方方面面,为了这一天,等待了很久。此时此刻,他得偿所愿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人早死了!”小漓愤怒反驳。
“对!我可以作证!”阮软挺身而出。
阮术原地不动,微低着头,瞧瞧小漓,又瞧瞧阮软,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目光转向丘少冲,他笑道:“你艳福不浅啊!还左拥右抱?我低估你了,我小瞧你了。”
“你……”阮软气得说不出话。
“狗嘴吐不出象牙。”小漓冷笑。
丘少冲很冷静,风之生灵附体,随时可以战斗,说道:“阮术,我知道这人不是你杀的,你没那么大本事。”
“当然了,我亲眼看见是你杀的!你不是喜欢踢人吗?这下把人踢死了吧!哈哈哈哈!”阮术仰头大笑。
小漓明白谁是真正的凶手了,鄙夷着说道:“你也就是有个爹,没爹你什么都不是。”
“有爹怎么了?总好过没爹的。”阮术讥讽丘少冲,他很清楚后者只有母亲。
小漓脸色沉了下来,这话太刺耳了!因为,她也没爹。
阮术本意是骂丘少冲,一不小心误伤了小漓,不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撕烂你的嘴。”小漓咬牙说道,就要拔剑冲过去刺人。
丘少冲抓住小漓手臂,示意对方冷静,环顾四周,喝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得力干将?”
阮沛从阮术身旁的树后走了出来,眼神冷冽异常,并不说话。
“是你杀的人?”小漓喝问。
“我说了好几次了,是姓丘的杀的,还要我说几遍啊?”阮术很无奈。
丘少冲跨前一步,挡在小漓和阮软身前,说道:“说废话不累吗?来吧,你们想怎么样,冲我来,我接着呢。”
阮术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他看了看身边的阮沛。
阮沛向丘少冲走去,沉声说道:“杀人偿命,乖乖受死。”
他没有带兵器,杀通脉一层的完全没必要用兵器,就像杀躺在那里的男子弟一样,只要踹一脚,那姓丘的就死了。
丘少冲暗地里呼叫系统。
“你的生命正在倒计时。”系统调戏宿主。
丘少冲没空反调戏,他想战胜通脉五层的敌人,唯有依仗初级强化术,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脚边死尸便是他的下场。
呛!
小漓拔剑出鞘,毫不畏惧的说道:“少冲哥哥,我们一起对付他!”大不了跟少冲哥哥一块死,何惧之有?
阮软脚软身子软,勉强站着,她不拔剑,也不准备反抗,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死。
“你待着,相信我。”丘少冲制止住小漓的动作,举步迈向阮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