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的贼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条了,张宪这时候问他话,他还哪里敢不说?据这个贼交代,被网兜擒获的时小川现在关在摩尼教分坛的地牢里,钱端礼的儿子儿媳在哪儿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地牢里关了不少的人,或许那小夫妻也在那里。
张宪还要继续问的时候,那贼已经昏了过去。梁旺手里拿了一张口供,上面详细记载了摩尼教分坛的情况、地牢的位置、人质关押的地点等信息。
摩尼教福建分坛的坛主已经决定要在这个月的十五这一天,杀人取心头血往总坛送。准备交给摩尼教的总教主炼制长生不老的仙丹!
至于这家的这个所谓宋衙司的外室,虽然不是摩尼教中人,但却和摩尼教有着割舍不断的关系,她是摩尼教福建分摊左护法的相好!而那个所谓的左护法,就是上一回打伤张宪的人贩子!宋衙司是不是摩尼教中人,俘虏也不知道。
十五日杀人,今天已经十四,没时间了!张宪决定立刻开始行动,对福建摩尼教分坛展开围剿!
摩尼教福建分坛在哪儿呢?在海上!从闽江出海,往东八十里的海龟岛。据说,那岛的形状很像一头趴浮在海面上的大海龟,因此得名海龟岛。这口供,问得可够详细的啊。
张宪在脑子里安安谋划了一番,这俩人不能就这么带出去,带出去肯定会被人看见。谁知道福州城里有多少摩尼教的教众?万一消息暴露,引起了摩尼教有关人员的注意,岂不是会对自己率军围剿不利?
张宪派了两名护卫先到外头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把这一男一女捆好了装到马车上,再带回节度使衙门关押。
等张宪回到节度使衙门的时候,俞翔已经在这儿等着了。两个人见了面,张宪就问俞翔:“对摩尼教,你了解多少?”
俞翔听了一就是一愣,“摩尼教?这是在南方民间很有影响力的一个宗教。教中宣传世界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有光明和黑暗两个王国,黑暗居于南方,光明据与东北西三个方向。清净、光明、大力、智慧的明教,必将战胜一切的邪恶和黑暗。怎么?莫非王爷也对摩尼教感兴趣?”
张宪目光炯炯的盯着俞翔,“你对摩尼教了解的这么多,莫非你也是摩尼教中人?”
“不不不,”俞翔连连摆手,“我可不是。我只是知道摩尼教,听说它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专门的了解了一番。因为向往光明,所以摩尼教在有些地方又称作明教。明教的堂口有的叫做揭谛斋。本朝早期的反贼方腊,就是以摩尼教众为基础的。”
方腊!张宪无语了。这摩尼教在我国历史上可谓是名声赫赫!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估计后世的大明朝也和这个明教是脱不了关系的。张宪并无意消灭明教,并且他知道自己也消灭不了它。
张宪只是想救出那些无辜的人,不让百姓们受苦。
张宪问俞翔知不知道福建官场中,有什么人是明教的信徒?俞翔摇头,他真不知道。摩尼教或者明教都是暗中行事的,有方腊起义的事情在那儿摆着,谁敢公开说自己是摩尼教徒?摩尼教,是被官府命令禁止的!
既然从俞翔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东西,张宪干脆就直接快刀斩乱麻吧!他命令,俞翔立刻率领人马把衙司宋清明抓到节度使衙门。因为他怀疑宋清明秘密加入了摩尼教!
俞翔插手领命,转身昂然而去!俞翔走了,张宪又让人去请两位水军统制官马建波和肖伟来节度使衙门议事。他要出海去救人,那就必须用到水军。
而通过刚才和俞翔的一番谈话之后,张宪才意识到摩尼教在南方的群众基础之深。他要对摩尼教福建分坛采取行动的话,就要用最可靠的人。因此,张宪打算先试探试探两位水军统制官和摩尼教有没有什么关系?
万一这俩人也是摩尼教中人的话,那也别说用水军去攻打海龟岛了,先想办法把这俩人给除掉再说吧。
俞翔抓捕宋清明速度比张宪想象中的还快。马肖二位水军统制官还没来,俞翔就把人给抓来了。并且他抓的还不是宋清明一个人,他把宋衙司两口子全给逮来了!
因为宋清明是官府中人,张宪认为自己有必要亲自审审他,他命令把俩人带进二堂,审这种案子暂时还不能公开。
几个当兵的推着五花大绑的宋清明来到了二堂,有人高喊:“跪下!王八蛋你给我跪下!”后头一顿乱踹,宋清明跪到了地下。
这位跪地下还不服呀,仰着头大声抗议:“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是官府里的衙司,没有犯罪,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我要找太守大人告状!”
把宋衙司带进来的当兵的还没走,过来给他几个大嘴巴,“直娘贼,你还敢告状?我让你告状!我让你告状!”乒乓几个大嘴巴打完,宋衙司沉默了,当兵的给张宪行个礼退了出去。
“下跪的是宋清明吗?”张宪看着下头跪的那倒霉孩子打起了官腔。
“是,我就是宋清明。大人,我冤枉呀!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刚从衙门里回家,就有一帮当兵的冲进我家,不由分说把我夫妻痛打一顿,给抓到这里来了。”
“我问他们我犯了什么罪?他们也不说。我再问他们是哪个衙门里的人,他们还不讲。大人,你们为什么抓我?大宋朝是有法律的,你们要抓我,我总得是犯了什么罪吧?”
宋清明大声抗议,对于自身莫名被捕,是极其不满!
对这人,张宪也懒得解释。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成他在拿架子。张宪不说,旁边自然有人替他说。花春生小伙用清亮的嗓音为宋衙司排解了疑惑。
“宋清明!上座这位乃是我大宋朝忠昌侯、福建军节度使张宪张侯爷。因你涉嫌参与盗抢人口,加入邪教组织,因此,侯爷命人将你拘来审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