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一声凤凰般的清鸣响起同时有一道惊电般的剑光点在柳宗道的肩膀之上。
柳宗道手臂一麻手中的大刀只要喉喉间由余势划出一道不大的口子当他转过身惊讶地现自己的场主商秀珣如天女飞降银剑如瀑洒向众贼不由大喜过望。他本来有如死灰的心中顿时觉得又有一股气血之劲涌起大刀换过另一手此吼一声挥刀也抢入敌群之中连砍两人。
商秀珣轻功卓绝剑法更是凌厉无俦刹那间几十个还疑为梦中天女下凡的猪头让她一一刺倒大多数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长流出色与魂授的口水直到商秀珣剑光霍霍杀剩几人才知道惊恐地四散逃走。
“场主你怎么会来……”柳宗道还来不及说话马上就让更着急的商秀珣打断了。
“你没事吧?”商秀珣大急地问:“馥儿她们呢?骆方他们呢?他们在哪?你怎么会来?你说话啊?”
“我们遇袭了。”柳宗道觉得自己需要多十张嘴才能回应商秀珣连珠箭一般的问题。他极力保持着清楚的口齿不让自己先乱掉道:“可是我们没事因为不知是谁留书在营地告诉我们有敌来袭然后需要在那里逃走场主这事虽然不可信可是我们却真的是因为得到那个人的指点才逃脱出来的……”
“这个我信了。”商秀珣急急地问:“后来呢?说下去啊?后面你怎么跟大家失散了?”
“我没有跟大家失散啊?”柳宗道有些奇怪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道:“啊那是大家让我来通知场主你的我们已经脱险了大家都没事骆方那小子带着大家抄小路去秘道了现在怕已经在秘道里正在返回牧场……我来是想告诉场主你那边有很多的人在埋伏正等您去救我们呢!幸好……走吧场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原来是这样。”商秀珣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轻擦了一把额上的雨水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柳宗道摇摇头道:“可是我不还不能走卫公子为了掩护我自愿留下来诱敌我要回去找他!你回去记得严守牧场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能出战也不能妥协!明白吗?”
“要回去的只有场主!”柳宗道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商秀珣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命令!”商秀珣板着一张小脸冷哼道:“柳宗道我命令你马上回牧场!内务的事有商大管家我很放心外务这些就要靠你们几位执事了!你记得必须死守牧场无论任何人也不得随便出击!无论听到任何消息或者收到什么威胁绝对不能屈服!”
“我的马就在树林外。”商秀珣此时又轻擦了一把小脸上的雨水倔强地转身而行。柳宗道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大吼可是商秀珣置之不闻伸手拨了他的手臂带点喃喃自语地道:“他自愿留下来替我诱开敌人我绝对不能抛弃他而回牧场的……”
“属下明白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柳宗道大吼道:“场主你现在回去再帮不了他的卫公子他可能……”
“他一定会没事的。”商秀珣倔强地摇头道:“他有未名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他绝对不愿意你回去的!”柳宗道苦苦哀求道:“既然他没事他一定会回牧场他一定会回牧场等您的如果你现在回去说不定就可以看见他……场主那里的敌人正等着你你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如果现在回去正合敌人的心意……”
“他不会再回去牧场了。”商秀珣摇摇头美眸里忽然有两行清流极滚下来迅加入雨水之中消失不见她低哑着声音咬着牙根道:“他绝对不会将敌人诱向我们的牧场……无论如何我只想再去看一眼那怕看不见他的影踪可是我不去看一下我的心就不好受。我决定你不用多说!你马上给我走我一定会小心的如果看不见他我我会回去的!”
商秀珣不等柳宗道再出声拦阻身形如燕冲天而起小足在枝头连点整个人如雨燕穿空在大雨之中连闪了几下淡淡地消失不见。
柳宗道气苦地将手中的大刀重砸在地上独目中却涌出了热泪他眼中热泪滚滚而下他喉中大吼如雷咆哮手中紧紧地捏着马鞭向商秀珣指点马匹所在的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待柳宗道去远在原来那个树林的一颗林树顶上忽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此人脸上戴着极其恐怖的银色魔面魔眼如炽正静静地看着。待柳宗道去远他那恐怖的魔口忽然微微叹息一声整个人却轻飘飘地飞身而起似乎没有一丝重量般随风而起向商秀珣那边缓缓追去。
另一边那个持着小伞的白衣女子一路缓行。
她的小纤足穿着红粉的绣花鞋自那草尖上轻柔地踏过轻盈如风几乎没有让那些尖尖的小草弯下纤幼的腰肢。她身边尽是淋得落汤鸡一般的人可是她身上却一丝水气也无干干净净就连那双小小的绣花鞋也没有沾上一丝的水痕。
“小姐。”那个丑陋的健妇俯下身子禀报道:“那个人跑掉了可是西南方和南方却现了四大寇的那些贼兵前方正与他们开战。”
“你们的少爷呢?”白衣女子却忽然问起别的事来。
“他……”一个老头子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雨水禀报道:“少爷带着大家去追牧场的人去了。”
“命令前方接敌的人结盾阵后方给予弓箭支援。”白衣女子听了也不理会那个老头子却冲着丑陋健妇下令道:“战斧手精英队出三轮弓箭过后由中间突进击溃敌寇这些是兵器也参差不齐只拿着锈刀木棒的强盗流寇不要跟我说突破不了。一柱香之后驱逐残敌战事结束如果迟缓一刻杖责十如果迟缓十刻让下面的头领全部提头来见!”
“得令!”那个丑陋的健妇一听急急扔下手中的铜锤飞身向远处的传令兵向去三个持不同旗色的强健传令兵一听到健妇的传讯拼命摇头手中的三色旗另一边又有几位光着大膀子的鼓手愤怒地痛击着摆在面前鼓皮轰响起前进的鼓号。
“你们的少爷贪功冒进。”白衣女子此时才回过头对那个老头子道:“想必现在不是跟铁勒人打得热闹就是跟四大寇另一部在开战希望我派出的飞羽郑踪一部还来得及救援他们!你现在马上带领你们所谓派来支援我部的那一百几十个人手出带上你们全部的马匹沿着你们的来路一路接应你们的少爷。真希望他可以聪明点知道早些在敌人的埋伏圈跑出来。”
在李天凡率众与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铁勒人疯狂开战的地方又有一股头扎红巾的杂军涌现他们大多人还手持木棍竹矛不过人数奇多黑压压地自树林里冒出来一下子就把铁勒人和瓦岗军两方正在交缠开战的人都淹没了。
这些人就像疯狂的恶犬豺狼一般竟然不顾前面有人在疯狂地厮杀一下子眼睛赤红地冲过去。
就像野牛群疯狂地过境上万之众的强盗乱贼将瓦岗军和铁勒胡人加起来也只有的两千零人一下子淹没了。他们强行在他们之中冲开了无数的口子强行将他们分割成一小团一小簇冲在前面的强盗乱贼赤红着眼睛见人就杀不管是铁勒胡人还是瓦岗军。
他们的战力奇低前面的人一下子就让反击的瓦岗军和铁勒胡人杀得血流成河可是他们后面的人却仿佛疯了似的前仆后继用人海强行淹没过去一路用尸体堆填过去铁勒人和瓦岗军放弃敌对联手也杀之不尽。
等第一波那近万人还没有冲杀过去还没有杀尽还在拼杀后面的树林又涌现了一大批无可计算的同样盗贼直让铁勒人和瓦岗军叫苦不已。
这些人一看前面的血腥惨状更勾起了心中疯狂的狂嚎着冲了上来如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
也像一群有人正在用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驱逐着他们向前因为惊吓过度从而变得疯狂的疯子。
“我想到那个铜钱的数目了……”商秀珣看着那个山峡遍地都是尸看着漫山遍野都是血腥连魂魄也飞了出去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明明是帮自己诱敌的他明明的未名可以轻易逃遁的可是这里生了什么事?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打斗过?这里生了什么事?
商秀珣想不明白她只知道那个天天冲着自己狡猾地笑的家伙不见了。
她找不到他她漫山遍野地四处寻找她现了最少有三种衣装和打扮的敌人可是却没有现那个可恶家伙的一丝痕迹。这里在自己离开之后变成了一个屠场至少有三帮人在这里大战死战。可是这些东西不是她现在所要关心的她想知道的仅仅是那个看起来整天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却能在重要的时刻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帮自己设想的那个家伙的踪迹。
他不能死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死去。
他还是一个外人自己没有对他一天的好脸色整天都在挫他的锐气整天都想整他气他可是他却愿意为自己而死一个才刚认识几天的人。
想起之前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是那样的平静是那样的轻松是那样的随意仿佛那样做是他最自然不过的事。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他为什么愿意为了哄自己而想尽方法甚至抛弃了男子的尊严让自己戏弄他?或者气他?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他为什么愿意留下给自己诱敌?
他甚至没有听过自己一句心底的说话他为什么还笑得出?
“你出来!”商秀珣站在山峡之顶冲着谷底大声号哭道:“我想到那个答案了你马上就给我出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出来……”
“你出来啊!出来啊……”
“你出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了你出来你出来……”
号哭之声在山峡间呜咽不绝回音袅袅。
天上的大雨渐小渐渐变得疏离。天空甚至迫不及待地放晴尽管还有丝丝小雨可是云层渐散乌云渐白。那久违的阳光竟然自云层里钻了出来向地面投射出千万道光芒照得大地一片光亮照天空的水珠迷离幻彩清亮晶莹极致……
一道彩虹向天边探下自大雨过后的净空投向远处的山头如真似幻美妙若梦。
可是这一切商秀珣却无心欣赏她还在拼命寻找着那个人的踪影那怕是看到一点点白色的衣服那怕是看到一点点跟那个他的衣服颜色有一丁点相同的她也会扑过去看看。
她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声呼喊一会儿苦苦恳求声音如凤凰清鸣响彻天地。
树林里有一个银色魔面人静静地看着她他的手在滴着鲜血地面上在他的脚还散滚着几个人死不瞑目的人头。
那些人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在瞄准了那个女子之后自己的手怎么就没有听使唤扳动那驽箭的扳机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了脑袋。
银色魔面人看着远处四处呼喊四寻觅的美人听着她那断肠裂心般的呼喊忽然摘下了面具换下了身上染有鲜血的衣物擦拭干净手中血污上下检查一遍没有现什么不妥之处再放心地向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泪美人轻轻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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