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不理会摸扎冬雪的怒吼声,对行刑的刽子手使了一个眼色,刽子手会意的大步走上前一只手直接将摸扎冬雪提到台中央,按到断头台上,死死的捏着摸扎冬雪的脖颈不让她动弹半分。
摸扎冬雪这才意识到死亡的来临正在向她靠近,心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慌,扭着脖子朝图拉娅急切的喊着:“图君,我不是给母王写信了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其她人呢?”
图拉娅淡淡的看着她,浅浅一笑:“三公主,你还是安心的上路,今日我必定将桑玥带回去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语气那般的温柔。。
摸扎冬雪瞪大眼,渐渐的才明白过来,眼睛满满变红,充满血丝,疯了般的挣扎着如同野兽咆哮:“图拉娅你这个妖君!是不是又是你蛊惑了母王的!还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只有你出现在这!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图拉娅抿着唇不语,表情始终都淡淡的看似温和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听着摸扎冬雪的话心里有些不安,夕阳都快下山了,按理说梅茹早就带人到了才对,可为何到现在都不见出现?
雅君见时辰差不多了,淡薄一笑:“行刑!”
“诺。”刽子手领命,走到绳索面前解开,架子上的大刀缓缓落下。
那一瞬间,摸扎冬雪如同泄气的皮球般再也不挣扎,认命的跪在断头台前,等待着大刀落下,突然疯了般的笑了起来:“风王,你这血统不纯正的杂/种,被元国皇族遗弃,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是谁也配称王!我摸扎冬雪诅咒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骨肉切割的声音头颅落下,摸扎冬雪瞪着大眼死死的盯着雅君的方向,徒留一个尸/身跪在断头台前,血如洪水喷泄而出,地上瞬间染红大片。
雅君的身世外人可能不清楚,但雅君和自己身边的亲信一直都知道,元皇不是她的母亲,身份一直都是个谜未得到证实。
如今被摸扎冬雪揭穿出来,雅君日后在孤月城的人心肯定会受到影响,雅君如果是元国皇室子嗣,那么跟随她的将士们就师出有名,若雅君不是元国皇室子嗣,那么这支军队的存在还有何意义?为什么而战?日后更会遭到百姓反对排斥,带来的无正义的战争,只会让怨气四起遭百姓唾弃。
一时间墨彤等人都担忧的看着雅君,生怕她承受不住被人质疑的压力,将士们也都望着她,等待着她能说句鼓励人心的话。
然而雅君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眸子死沉沉的毫无波澜,一时间整个气氛低到了极点,空气似乎都被凝滞了。
就连图拉娅也诧异,当初风王被元国皇族剔除族谱一直都是天下未解开的谜,如果真如摸扎冬雪所说,那么楼昀的所作所为似乎也说的过去了,再看风王沉默不语的态度,这事恐怕真有见不得的深宫秘闻。
雅君看着大家期盼的望着自己,所有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该说什么?说她不是元皇的子嗣但有可能是夜皇多年前遗失的子嗣吗?可这些话她不能说,一是没有证据,二是这些话不能从她口中说出。
台下议论声渐渐响起,墨彤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道:“大家莫要被奸人妖言惑众,乱我军心!不管王上是何身份,但大家也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给大家平稳的生活!是谁给了大家一个家园!就算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莫要做那白眼狼,寒了王上的心。”
原本有些议论的声音渐渐消失,众人们沉默片刻,齐齐跪下地:“誓死跟随王上,为我们的家园而战!”
雅君站起身,深呼吸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如今乱世,硝烟四起,大家更应该团结一气,为谁不重要,在这乱世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
待人都算去后,雅君也准备离去,图拉娅看见连忙上前拦住她:“风王,我儿子呢?现在总能让我见了?”
雅君此时无心再多说什么,只朝他身后看了看,又转头对着侍卫冷酷道:“将三公主的头颅挂在城前暴晒七日!”说完,冷冷拂袖离去。
图拉娅脸色一变,死者为大,她竟然敢如此做!不等同也羞辱了后金吗!可现在他也无能为力,还是顾好自己,而且他也很想看看摸扎格金被气炸的样子。
转过身,不知何时出现的桑玥站在台下,穿着简单的一袭白袍站在那,面色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图拉娅见自己儿子这般消瘦眼眶瞬间湿润。
“父亲!”桑玥轻声唤道,移动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图拉娅面前,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我的孩子。”图拉娅眼角含着泪,抚/摸着桑玥的脸颊上的刀疤,“受苦了,跟父亲回家。”
桑玥点点头,一个月的囚禁早已消磨了他的菱角,性子也变得谦和了许多,转头看了眼地上尸首分开的摸扎冬雪尸体被带走,心里也高兴不到哪里去,咬着唇不语。
图拉娅安慰的拍了拍桑玥的肩头:“不要想太多,若不是她死,今日躺在这里的便是你,振作起来。”
“孩儿知道。”桑玥垂下头,深蓝的眼眸比起往日的明亮璀璨暗淡了许多。
一直候在旁边的歌儿此时上前:“图族长,天色已晚,王上已让我们准备好了房间,让您们休息一晚明日在启程。”
图拉娅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他实在是一刻钟也不想和风王待在一起,可是天快暗下来了,大漠晚上野狼颇多行夜路也实在不安全,只好点头道:“那有劳了。”
“请。”歌儿淡笑的在前带路。
黑夜降临,温度下降,凉嗖嗖的,孤月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家家户户点着油灯,白天的似乎并未影响众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