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六月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震惊了整个京城,先是瑞王的爱妾陆侧妃突然得了失心疯,落水而死,在皇陵思过的瑞王请旨回京收敛爱妾尸骨,耀帝准了;结果才过了一天,历王府又传来久病的历王妃殁了的消息,伉俪情深的历王深受打击病倒了;紧接着便是入京和亲的塔娜公主半路上突然失踪,不见了踪影……
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是小事,又恰逢三年一次的各地官员述职在即,家事国事积在一块儿,耀帝只觉心力‘交’瘁,分身乏术,‘欲’让几位皇子分担些许政务,可是历王病倒了,独襄王一个能用的,耀帝不由开始思念起被贬到夷州的长子成王来,思考再三,终于下旨令成王回京述职。。。
皇上下旨召成王回京的消息传开,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初成王离京时多有落井下石之人,谁能想到成王这么快就翻身了,最高兴的当然要属苗卫同一家了,在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苗彩蝶‘挺’身而出,跟着成王远赴夷州上任,这份同甘共苦的情意成王必永生难忘,苗彩蝶也必将荣宠不衰,它苗家大房当然也会跟着沾光了。
成王要回来了,意味着皇上就要准备对瑞王动手了,下一个就是余家了……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向姚可清袭来,越发的刻苦起来,生怕遗漏了任何一道试题,导致计策失败。
宋子清看的十分心疼,每每国公府那边有人来寻姚可清的时候便替她挡了,如此倒是被宋子琪狠狠嘲笑了几回,宋子清却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在意。
姚可清知道后不由失笑,也忍不住打趣宋子清,“若是传出去,别人只当是我见不得人,你才拦着的!”
见姚可清搁下狼毫笔,宋子清很是自然的顺手拿过她的手腕,一边捏一边说道,“那也有可能是我想金屋藏娇呢?独享你的美貌!”
姚可清斜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娇媚,宋子清忍不住抚上她的眉眼,正‘欲’印上属于他的印记时‘门’却突然被推开了,宋子清不满的回头,就看见‘春’儿满脸泪水的扑倒在姚可清面前,“求少‘奶’‘奶’大发慈悲,给秀秀请个太医来看看吧!秀秀她……她快不行了……”
秀秀一个贱籍婢‘女’,稍微有名气些的大夫都不会愿意给下人看诊,更何况太医,所以‘春’儿才来求姚可清。
“什么!秀秀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说已经好转了吗?”姚可清吃了一惊,秀秀也算是代她受过了,所以姚可清对秀秀还是十分上心的,也正是因此,在宋子清想即刻收拾了‘春’儿的时候她也劝他稍微再忍耐片刻。
‘春’儿哭着道,“奴婢也不知道,今儿早上还吃了一碗粥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奴婢怎么叫她也叫不醒,好不容易叫醒了,却什么话也不说,吐了两口血就昏死了过去……”
人命关天的时候,姚可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着人去请擅长跌打损伤的太医,又封了厚厚的封赏给太医,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哪怕是个下人,太医也很是用心的诊治。
“似是颅内有所损伤,吃食又与服用的汤‘药’相克,导致气血上涌,淤血逆行,这才咯血晕厥!”
‘春’儿紧张的问道,“能治好吗?”
年过半百的老太医拈着山羊须沉‘吟’道,“虽然凶险,却还有一线生机在!”
‘春’儿一脸庆幸的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又喃喃自语道,“一碗白粥怎么会跟汤‘药’相克呢?”
太医一愣,“就吃了一碗白粥?”
‘春’儿点头,“她说没什么胃口,连咸菜盐巴都不让加,真真只吃了一碗白粥!”
“那不该呀!”太医皱着眉头思索,写了一半的‘药’方也停住了,如果不是饮食相克,那自己的诊断就有误,这方子就不对了呀!
‘春’儿想了想又道,“许是不在的时候她自己寻了旁的东西吃也不一定!屋里备了好些点心干果的!”
“这就对了!”太医恍然,提笔接着写完了‘药’方,将方子‘交’给‘春’儿,叮嘱道,“照着方子上写的去抓‘药’,吃完了就该好的差不离了!”
‘春’儿感‘激’的接过方子,老太医便带着小童离去,‘春’儿正要去开柜子拿银子抓‘药’去,忽然听到昏睡的秀秀低声呓语,“水……水……”
‘春’儿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扶着秀秀喂了半杯,秀秀大约是渴坏了,喝的很急,茶水从嘴角溢出,流到了‘春’儿手上,打湿了她手里的‘药’方。
秀秀喝完水又躺下睡了,‘春’儿这才发现‘药’方湿了,忙展开,可是有的字迹已经有些开始模糊了,等拿到‘药’铺去怕是都要认不出来原本写的是什么字了,‘春’儿忙找了纸笔出来重新誊写了一遍,这才去向姚可清报备,拿出府的对牌。
‘春’儿呈上‘药’方说明了来意,“奴婢要去给秀秀抓‘药’,还忘少‘奶’‘奶’恩准!”
连太医都请来了,区区抓‘药’的小事姚可清又岂会为难,拿着‘药’方看了看,忽觉得有一丝异样,便道,“你今天也忙坏了,回去歇着吧,抓‘药’这种小事吩咐个小丫头去就是了!”
‘春’儿推辞着不肯,“这是奴婢的‘私’事,怎么好劳烦他人,今日求少‘奶’‘奶’请太医已经是僭越了,岂能再次厚颜劳少‘奶’‘奶’费心!”
姚可清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好了,你就别强撑着了,看你累的脸都白了,快去歇着吧,别秀秀还没好,你自己先累到了!说来秀秀是为了给我摘‘花’才摔伤的,为她做点儿事也算尽我一片的心意,我们都是为了秀秀好,你就别再推辞了!”
“可是……”‘春’儿还想再推辞,可是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得谢过姚可清。
姚可清另誊写了一份‘药’方‘交’给房嬷嬷,让房嬷嬷吩咐人把‘药’抓回来给‘春’儿送过去,自己拿着‘春’儿写的哪一份‘药’方去找宋子清。
宋子清看着眼前突然飘落的纸片一脸莫名,“什么东西?”待看清是一纸‘药’方,想起了‘春’儿来求医的事,“是秀秀的‘药’方?”
可是为什么拿来给自己?宋子清疑‘惑’的看着姚可清。
姚可清在宋子清疑‘惑’的目光下,点了点纸张,“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字迹很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