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鹏一身冷汗低头不敢看高氏,他生怕高氏会一只茶杯直接朝他门面甩过来。
高氏恭敬的看着昭阳,笑道:“倒是没有听说什么,不知是什么奇事,不过能让郡主觉得稀奇之事,必定是大事,很愿闻一二。”
付玉鹏登时一身冷汗就流的更猛了,就跟下雨似得。
他都要后悔死了,好端端的是撞了鬼了吗,非要来这里讨没趣,大好的时光去杜三娘那里看流心跳舞多好。
只可惜,这世上最缺的便是一味后悔药。
昭阳目光闪烁的仿似天上的繁星一般看着付玉鹏,嘴角浅笑,风轻云淡的说道:“你是杜三娘那里的常客,不知听没听说呢?”
付玉鹏登时心尖一缩,额头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极力压着心中惶恐,努力镇定的说道:“郡主玩笑了,在下不过是偶尔与朋友同行,去品一品音律,倒不是那里的常客,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奇闻异事。”
当着母亲的面,打死他也不敢承认他惯喜欢流连风月场所的。
付玉鹏做下的那件事,昭阳早就和春青提过,看着付玉鹏缩着脖子做乌龟,并不敢承认,春青笑道:“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二,不如说给众位听听。”
春青话音落下,付玉鹏吓得腿脚一软,伴随着额头的汗珠子滚落到脸颊,扑通就跪在地上,顿时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他身上。
付四小姐蹙眉不悦的说道:“哥哥,你这是要干嘛?”真是太丢脸了,昭阳郡主还在呢,哥哥做出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是成心让昭阳郡主看笑话嘛。
有哥哥如此行事,自己得说多少好话才能挽回在昭阳郡主心里的好形象啊,哥哥太不懂事了。
付四小姐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哥哥,心里那个愁啊。
高氏奇怪的看向付玉鹏,这孩子好端端的又要干嘛?揣测到儿子不轨心思的高氏担心付玉鹏当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冲撞了郡主,便呵责道:“我们这里与郡主和世子夫人说话,你礼也行过了,还不去做事情,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付玉鹏巴不得立刻就离开呢,高氏的话仿佛是圣经纶音一般,付玉鹏涣散的眼神立刻就精神起来,腿上也不再发软,动作麻利的一轱辘爬了起来,行了个礼便逃一般的离开。
春青和昭阳相视一眼,并没有出言拦住他,反正她们今日来就是为了拖住高氏和付氏的。
至于这些意外的收获,等回去以后再慢慢地一件一件拿出来整理,到时候再找付玉鹏也是一样的。
一出花厅,走在春日温煦的午后阳光下,看着已经抽芽的柳树泛着嫩绿色的枝条,看着一簇簇金黄色的迎春花盛然开放,付玉鹏就像是刚刚从阴曹地府里起死回生了一般,大口喘着气。
真是邪了门儿了。
一个多月都没有人提起此事,外面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流言蜚语,就连杜三娘那里也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怎么深在闺中的昭阳郡主和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却知道呢?
一路心事重重的出了内院,付玉鹏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他的性子本就不是要刨根问底的人,一出了府门便将此事抛之脑后,直奔杜三娘那里去找流心看舞曲去了。
“小儿不懂事,有冲撞的地方,郡主大人大量,莫要见怪。”付玉鹏离开,高氏陪笑说道。
对于高氏的小心翼翼,她的小姑付氏不以为然。并且,此时她心里还琢磨着方才郡主和世子夫人提起去年煤矿塌方的事情究竟意欲为何。
难道说因为昨日她们对世子夫人的嫡妹做了那样的事情,今日她们是来寻仇的?
可分明昨日周夫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若她真的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昨日就一定闹起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找了昭阳郡主和世子夫人来。
更何况,就算她们真的瞧出什么端倪,那件事情她们又毫无证据,自己和大嫂抵死否认就是了,甚至还可以反咬一口,说她们血口喷人。
双瑞离开之后,付四丢了手炉倒是真的,她们若敢闹,难道就不怕自己把双瑞偷东西这话宣扬出去?
心中主意打定,付氏越发觉得她占了上风,就更无惧怕之心,只一心想要问出,她们究竟为何要提起那煤矿之事。
“听闻安王爷多年闲散,并不理会朝政,郡主是怎么知道去年山西煤矿之事的呢?”付氏自以为是的笑道:“难道说,安王爷闲散只是表面功夫,背地里却是瞒着当今圣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戏?”
付氏此话一出,高氏登时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且不说天家之事不是她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且不说当今圣上的皇位本就是安王爷让给他的,单单面对这个昭阳郡主,这样的话只怕让付氏死上百次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这是要做什么,自己作死不够,难道还要连累京兆尹嘛!
“你胡说八道什么,昨儿大夫瞧过,不是说病好了吗?怎么今儿又开始说胡话了。”高氏呵斥完付氏,转脸小心翼翼的给昭阳陪笑道:“郡主有所不知,我这小姑自小便有疯病,她的话……您莫要怪罪。”
昭阳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和善笑容,温柔的就像是庙堂里的观音菩萨一般,说道:“付夫人哪里话,我瞧着您这小姑不像是病着说疯话,清醒的很呢。”
说罢,昭阳温柔的眸光缓缓落到付氏身上,“你当真想知道我是如何对山西煤矿的事情如此的了如指掌吗?”
春青看着昭阳对付氏说话的姿态,分明就是猎人在戏弄手中的猎物一般,付氏却是浑然不觉。
“郡主无须理她胡言乱语。”高氏忙接嘴。
付氏横了高氏一眼,她这大嫂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一个闲散王爷家的郡主有什么可怕的,她们可是结交了二皇子殿下的正妃呢。
“愿闻其详。”付氏不怕死的直视昭阳。
昭阳看着付氏一脸虎视眈眈气势汹汹的表情,越发觉得今日来京兆尹坐坐真是来对了,这一家人,真真有趣,最近这些日子除了宜家的少东家时常来给她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解解闷,她都要憋闷死了。
昭阳身子向后一靠,笑着说道:“这件事告诉你也并非不可,只是你若当真好奇想要知道的话,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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