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碧玉簪子戴,花千骨对着着摊上的铜镜整理发髻,回头笑眯眯对白子画眨眼。
挽着手朝月老庙走,人潮比之当年少了许多,来的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尚不知愁滋味。
买了最好的香进去,花千骨虔诚俯身叩拜,阖着眸,唇角上扬。
白子画站一旁,眉头隐隐蹙着,最终也只微欠了身,算随她一起还过了。
后来月老听座下童子提起此事,惊的坐立难安,直喊上仙是在折他的寿,他老骨头哪消受得起。
拉着白子画手臂起身,花千骨边转身边念叨,这庙里清净,角落都有蜘蛛网了,哪还有当年香火旺盛的模样。
想如今长安城人人自危,谁还会管区区一个月老庙。
男人们想的的家国大事,女人们……也是无尽的等待,更不要说以后打起仗来,战场上会有多少枯骨,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人生一世,很多事情真是莫可奈何,如师父所说,凡间要少来了,否则许多惨剧在眼前发生又无可奈何,平白增加负罪感。
叹口气走出去,循着记忆往左边走,是那棵高大古老的桂树。
树上还是挂满红布条,大都被风雨摧残的不成样子。
最崭新的那条,上面被施了法,白子画直接压下桂树枝桠拿到眼前细看。
娟秀的字迹,写的郑重而认真,也只有四个字,却看的白子画心里一动。
花千骨脸红了红,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处乱看。
他拈着布条一角凝望不停,花千骨还是忍不住拿手肘撞他,从他手里抢过,仰头娇嗔:“别看了,看个没完,谁准你看人家秘密的。”
白子画轻笑,展臂搁在她肩上,下颚抵着她头顶:“怎么是秘密了。”
“反正是我写的,没打算给你看来着。”花千骨强词夺理,嘴巴上一向不服输。
“好,不看。”白子画纵着她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