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想补救一下,便开车送轻寒来到陈大满家,推开房门就听着屋子里传来陈大满的叫喊声:“财宝,财宝,在哪儿呢,财宝!”
轻寒喊道:“陈大满,你发癔症了?”说着大步走到正房门口,一推门,嚯了一声,原来这满屋子都被挖的乱七八糟,屋子正中那横梁下面一个大坑,陈大满正光着膀子站在那大坑里往外扔土,小武在后面拉了轻寒一把:“小心。”
轻寒喊道:“陈大满你给我上来,今天可真新鲜,第一次看到在自己家挖墓坑的。”
陈大满继续挖着土,气喘吁吁:“洪小姐你现在笑话我,我不在乎,等我发大财时候你就看吧。”
“你发财?你家这是藏着宝贝呢?”
轻寒冷笑:“好好的辞了工就为窝在家挖宝贝,你可真出息了,陈大满,过去你是多务实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陈大满挥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抹了自己一脸土粉,嘿嘿笑道:“安警官,你们警察把我家挖成这样到底挖到什么没有?”
“找到了。”
小武话音刚落,陈大满一把扔掉铁锹,跳了上来:“找到什么?”
他目光几近疯狂,满头满脸的土,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前几天还明明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呢。
”一个荷包,里面是一缕头发用白绫子缠着,呶,就在横梁上发现的。”小武指着他头出口就见轻寒一脸严肃,急忙转到叶限身上。
轻寒点点头:“也不怪叶小姐,是陈大满自己内心的贪念作祟,希望他早点觉醒。一直这样疯疯癫癫下去,总有一天要崩溃。”
小武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心里却是不屑:崩溃了才好呢,这种人心术不正,孙家夫妻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在轻寒身边工作,他可不放心,现在多好,一箭双雕,叫陈大满赶紧发疯才是正经!
小武将轻寒送回住所,心里激动不已,也不想回家早早睡觉了,索性又开车回到警察局,研究起那份十三年前的旧档案来。
这个连环杀人案一共是五起,都发生在雨夜,当年在本城也是震惊的大事件,杀人过程被那些小报记者几近渲染,还将那个凶手称作雨夜谋杀者。这五起案件其实并不是在同一年发生的,而是绵延两年,跨度这么长的案件并在一处,皆是因为都在七月的雨夜发生且五名死者都被凶手qiangbao,同时杀人手法也是如出一辙,而当时全力侦办此案的正是小武的叔叔,现在的安局长。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十四年前的七月六日,那年进了七月,沪城就阴雨连绵,虽然整天不见太阳,天气却闷的像蒸笼,杏林街拐角处的墙角,蒸腾着尿骚味,上面还有一圈圈的白色尿渍。七号早上,负责这片街清扫的老刘拖着扫把边扫边骂,一群小赤佬在这随便屙尿,活该烂了几把。
一边支摊子蒸包子的一个大嫂嫌弃他扫帚甩得到处是灰,叉着腰正要骂上几句,看到老刘一把揭开那拐角处的一张破席子,那大嫂叫骂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发出一阵吓人的尖叫声:“啊!有死人啊!”
原来老刘扫地时看到那席子下面有人,还以为是随地屙尿的讨饭小赤佬,正要揭开席子好好教训一番,结果破草席掀开,下面赫然是一个被雨水泡得越发肥白的女尸!
因昨日下了一夜的雨,天气又热,那尸体也不晓得是泡的还是热的,鼓鼓涨涨,头部被重物打的稀烂,本该是满面血污,因为雨水冲刷看不出面貌的脸上一片青白,那青白因为被击打太过,有的地方往里塌陷着,有苍蝇嗡的飞出来。老刘蹲在地上,一阵干呕:亲娘咧,怎么遇到这种事。
这年代,大冬天时候饥寒交迫路倒不少,可那虽然都骨瘦如材却都全须全尾的模样,老刘第一次看到这样场景,差点晕了过去。
档案上有徐小姐当年描绘的现场图,被害者是头部被重击失血过多而死,整个头部几乎都被砸扁了,凶手似乎对这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般。
全部伤口都集中在头部,身上没有伤口,下身有很多淤青,法医在死者下身还检查出了精---j:液,但案件也不是很好定性,因为死者是这附近的一个ji女,不是有执照的暗门子,做她这行的下身有伤也算正常,所以是故意杀人还是jian杀,一时间很难定论。半月后,在这里不远的白水巷也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子,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丈夫去世后一直和附近的闲汉勾勾搭搭,名声很不好。是去她家厮混的一个闲汉发现她光着身子死在家中,那也是个雨夜,死者的尸体还没出现尸僵,很明显才死不久。
这被害人社会关系实在太复杂,和她有不正当关系的男子就二十余人,安局长一番排查下来,统统排除了嫌疑。
小武看着遇害现场的素描图,这死者也是头部被击打的稀烂,全身赤裸,下半身有伤痕,同样检验出精--斑,两个遇害者遇害地点又只隔着两个小巷子,是以当年的安局长将其并案,认定是一个凶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