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秦湛那自信满满的语气与傲然的神情,真的是让眼前的服务生很讨厌他……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秦湛的话似乎又没有什么错的!
要知道,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自降身价伺候人?
当然,即使已经默认了,服务生却什么都没有说……
“呵呵,既然你喜欢听大白话,那咱们就来最直接的!”秦湛笑了笑,站了起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叠rm拍在桌面上,伸手一指,说道:“这里有两万块钱,一半作为我今夜的酒资,另一半……
说着,他故意顿了一下,才在服务生那莫名其妙的神情下说道:“买你一句歉意!”
“什,什么?”那服务生顿时就愣住了。
没得说,虽然秦湛点的都是好酒,这间酒的酒也不便宜,但一万块钱是绝对够付酒资的,至于多出来的,完全可以当作小费理解,毕竟,在这间酒做了一年多的他,也不是没见过秦湛这样的豪客,可问题是,后面的话他就听不明白了……
同样的,在这间并非d厅的酒里,还有不少的酒客好奇中带着不解。
“这是我的朋友!”秦湛指了指对面的佳人,继而,看向服务生道:“她很漂亮,漂亮的人间罕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个个都想拥有她,这一点,你承认吗?”
那服务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的点了头。
红颜红着脸瞪了秦湛一眼,明显就是不喜欢秦湛这么拿她做比方……
“身为一个男人,我也有幻想,我也有占有欲,遇到难得的美女,我也会动心,这一点,无可厚非,因为我们的是男人,呵呵!”说着,秦湛拍了拍好像有点懂了的服务生的肩膀,继续道:“不过嘛,这个美丽的女人虽然不是我的,但身为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便等于我注定不喜欢其他男人盯着与我同桌的女人看个没完,而你呢,刚才在偷看,而且偷看了很久,是?”
服务生这时已经明白了,敢情,眼前这位一直笑容不减的小爷,其实是生气了,但报复人的方式,却又与那些在酒里常见的动不动就出手伤人的粗汉明显不同……
当然,不管服务生心里如何作想,最起码他很清楚,偷窥一个有“男伴”的客人始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先,先生,对不起!”服务生尴尬的,满脸通红的对秦湛致歉道。
秦湛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要你向我道歉,而是她,我的女伴!”
这有区别吗?
服务生神情中就有些恼怒了,心想,“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没完没了?”
秦湛一眼便看穿了服务生的心思,他淡淡一笑,说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对我的女伴道歉,这一万块你就可以拿走!”
“什么?”服务生又迷糊了。
旁观的酒客大多数也不解秦湛的意思。
“你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秦湛没理会服务生的反映,说完,便径自坐了下去。
服务生一听还有时间限制,一咬牙,干脆不想了,伸手把桌面上那一万块钞票往兜里一揣,转而便深深的对红颜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道:“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红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服务生的呼吸就有些急促了,这是他认为红颜没有原谅他……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鼓囔囔的钞票,这是他以为没有得到红颜的原谅这一万块钱会被秦湛找借口要回去……
总之,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急坏了……
“走!”
就在服务生脸色憋的涨红,焦急中带着不舍想要询问秦湛这笔钱是不是已经彻底属于自己的时候,秦湛居然站起身来,朝红颜招了招手,示意该离开了……
红颜没好气的白了秦湛一眼,但还是随着已经前行的秦湛快步追了过去!
到了门口儿……
秦湛突然顿住了脚步,缓缓的回过了身,面带着微笑,缓缓的对那个呆若木鸡的服务生道:“你刚才偷看我的女伴,这让我很不舒服,但是,当我用一万块钱买了一次舒服之后,我突然又舒服了,呵呵,这个,就叫一报还一报!”
话落,转身便大步踏出了酒大门。
而方还小声议论的诸多酒客,却是大半都懵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就叫嚷着嘲笑了起来……
其言语,无外乎就是骂秦湛是个人傻钱多的!
是了,要知道,虽然顾客是上帝这句话并非定论,但在大多数的消费场所都是很有力度的,所以,按照那些嘲笑秦湛的人的想法,那个服务生偷看了秦湛的女伴导致了他心里不舒服的话,完全可以要求对方赔礼道歉,根本就不需要花一分钱,而就算那个服务生不肯道歉,秦湛却有理由找这里的老板逼着服务生道歉,总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秦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嘲笑秦湛的人有之……
同样的,那些嘲笑秦湛的人,同样也在被有些明白人嘲笑着……
“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啊!”
“他这一番举动,完美的诠释了何为‘千金难买我乐意’这句话的真谛啊!”
“你只看出了这些?”
“难道还有什么吗?”
两个不胖不瘦,气度儒雅,看起来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随意的评着已经离开半天的秦湛。
这两个男人从眉宇以及面部轮廓上看,有着三五分的相似之处,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不难看出这二人极有可能有着血缘关系!
先前那个评秦湛的中年男人见后者疑惑不解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定坤啊,不是大哥说你,你在国外这么多年,这看人的眼光可真真是下降了不少啊!”
“我,我哪有……苗定坤老脸一红,却是不肯承认,且还反驳道:“苗定乾,别以为你是教学的教授,就能鄙夷我这个教化学的教授,再说了,你不过就是华清大学的教授而已,我可是哈弗大学的教授!”
说到最后,苗定坤满脸的傲色。
苗定乾是个很有气度的人,比之只比他小了一岁的一母同胞明显要高上一个档次,淡淡地说道:“华清也好,哈弗也罢,教授也没什么,不过都是教书育人而已,华夏也好,美国也罢,就算是教授,特权也没多到哪去,算了,和你说着干什么……
说着,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却也懒得跟苗定坤废话,干脆说道:“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秦湛!”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苗定坤竟是猛地坐了起来,吃惊的问道:“他,他就是那个,那个秦家的嫡长孙,那个,那个‘不世出’的秦家最大底牌?”
苗定乾瞪了弟弟一眼,皱眉道:“小点声,想让外人看你我的笑话嘛!”
苗定坤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反驳之语愣是咽了回去,乖乖的坐下,却是眼巴巴的看向兄长,等待着他的答复……
苗定乾叹了口气,说道:“唉,说实话,你是不是很看不起秦湛?”
苏定坤摇了摇头,继而,皱着眉头整理一下对秦湛的看法,才说道:“没有,这个年轻人虽然表现过于轻浮,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心机的,单从刚才那一事中便能看出,在同一代人之中,他还是很优秀的,若是混迹官场、稍加磨练,再加上他老秦家的帮衬,假以时日,定当一飞冲天!”
不得不说,能让苗定坤这个骨子里就很清高的人给出这般的评价实属不易。
要知道,苗定坤这人虽然“嘴贱”,容易得罪人,甚至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犀利的。
“就这些?”苗定乾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似乎,还有考校的意思。
话说苗定坤又不是小孩子,且还是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哪里受得了兄长这一套?
苗定坤瞪眼道:“你够了,从小你就这样,几十年都过去了,你还没完了是?哼,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没心思听你在这絮絮叨叨的卖关子!”
“好好好,哥错了还不行?”苗定乾这时也反应过来方才自己似乎确实有些过了,连忙陪着不是,直到弟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才一脸郑重道:“定坤,我不知道你内心到底如何看秦湛这个所谓的中海第一纨绔!但就我个人而言,似乎……不,是打从开始就看轻了他,这年轻人,很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就拿方才那件‘小事’来说,很多人以为秦湛是富二代在用钱耍小脾气,看起来像是千金难买我乐意,但仔细一想,便又能看出秦湛那番举动中还有更深的意思……
“你是说……”苗定坤的眼睛骤然睁得溜圆。
是了,他也不是蠢人,苗定坤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岂会听不明白?
苗定坤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用最小的付出,给予对方最大的报复,是,是吗?”
“虽不中,但也差之不多!”苗定乾苦笑着说道:“不过你这样的说法也是可以的,要知道,想来,就方才那个服务生来说,刚才发生的那件事,绝对会让他记住一辈子,而每当他想起来有人曾用这种方式买他一份‘内心挣扎’时,他年轻时或许还会不以为然,但等他老了,那么,绝对会想一次便脸红一次羞愧一次,而这样的报复,对于只犯了这么点小错的人来说,不可谓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