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我为红颜 第009章 第九皇子
铁匠铺里几个铁匠正抡着大锤叮叮当当敲打着烧红的铁片,忽见一位美貌女子走了进来,都是一愣。清涵见这些铁匠们都*着上身,满身脏污,只觉脸上发烧,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慌慌张张的退回到了门口处。
可司马红颜看上去却丝毫不以为然,正对着一位铁匠师傅说着什么。
这种在大街上和衣衫不整的男子说话的事,清涵是打死也不敢做的事,别说做,想都不敢想。偏偏她家小姐跟没事人一样,不光说,双手还连比带画。
这一耽搁,就是好久。清涵看小姐说了一会不说了,竟蹲在地上画什么东西让那位铁匠师傅看。清涵简直吓呆了,小姐这是疯了吗?真想冲进去把小姐拉出来,可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脚步犹豫了半天也没迈出去。
她们在这里耽搁着,街上可是乱了套。人们听说司马家那个起死回生的司马小姐就在铁匠铺里,不一会工夫,人群就把铁匠铺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围观的人看着正专心致志的司马小姐,指指点点,纷纷议论。武昭几人此时可不敢大意,四人一齐上前,护在了铁铺门口。
一帮人像看怪物一样围观自家小姐可把清涵难堪的无地自容。可又没有办法,缩在一角心中不停的祈求老天,快让她家小姐出来吧。
等司马红颜终于和铁匠师傅说完了,扭头找清涵时,却发现竟没在身后。她四处找寻才在门口的角落里看到清涵。
见到小姐出来,清涵恨不得把脸遮上把她拉回府里去。谁知小姐过来把手向自己面前一摊,来了句:“给钱!”
“给钱?给什么钱?”清涵没反应过来,傻傻的反问。
司马红颜眉头一挑,奇怪的问她:“怎么?买东西不用给钱的吗?”
清涵这才明白,实在是刚才太过难为情,脑子都有些迟钝。她一边掏银袋一边问:“多少钱?咱们快点回去吧,我真待不下去了。”
司马红颜面无表情的说道:“五十两。”
“多少?五十两?小姐,你把这铁铺买下来啦?”清涵大惊失色的叫道。
“干嘛大惊小怪的?我要的东西需要上好精钢打造,我要先交定金的。”司马红颜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
“还只是定金?我的小姐,我的姑奶奶。”情急之下,清涵连司马红颜平时的自称也喊出来了。“你要干什么啊?用这么多钱,造门炮都够了。”
司马红颜一本正经的说:“造炮干嘛?我又不是攻城去。你别管了,把钱给我吧。”
清涵也来不及细问,直接把钱袋塞到了司马红颜手里,无奈道:“就这么多,小姐你瞧着办吧。”
司马红颜在手里掂了掂,转头回去,给了铁匠,收了字据,这才慢慢悠悠的出来。
她一出来,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仿佛看妖怪一样盯着她瞧。
司马红颜也没想到自己成了围观对象,整条路几乎都被人群堵满了,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忽听一阵马蹄声响,十多匹快马疾奔而来。在人群外停下,跟着有人大声呵斥道:“何人在此聚众闹事?还不快闪开了!”
众人一见来人,纷纷散开,十几个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司马红颜仔细一看,竟是一群身着官服的士兵。簇拥着当先一人,这人一身白色锦衣长袍,是个年轻男子。这男子走进人群中站定,上下打量司马红颜。
这时清涵在她身后,轻声说:“小姐,这人就是京城的禁军首领,当今皇上的九皇子。”
又是一个皇子。司马红颜对这些皇家之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可礼数不能少,盈盈两步上前,屈身施礼。
九皇子手微微一抬,算是免礼了。司马红颜不愿和他多纠缠,说了句:“回见!”转身就走。
“慢着!”九皇子开口阻拦,向前走上两步接着道:“我知道你是谁!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不要出来抛头露面引发骚乱。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我是可以把你抓回大牢的。”
说起九皇子来不得不提,他也算是燕陵的一位传奇人物。
据称在他出生之时天空呈现异象,五彩祥云围绕皇宫顶上久聚不散。(后来司马红颜听说这个直说简直就是扯淡!)而他出生后聪慧更是异于常人,不到七岁,竟能将宫中所藏所有文著倒背如流。八岁时被世外高人收为关门弟子,学艺十年才返还燕陵。
回来后,不但学的一身武功,见识谋略也极为不凡,深得燕贞皇帝的喜爱。可他本人却是对名利淡薄之极,从不参与储君之争。而他的不争,深受皇上信赖,更是把统领大内禁军的重任交付与他。
要说这位九皇子,身负异学,手掌重权,可谓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虽说不争,但深得皇上宠爱,即使将来你不想争,说不定储君之位也会落在你的头上。于是曾一度成为其他皇子们共同打击、压制的对象。
奇怪的是,众位皇子不知什么原因,本来一致对抗九皇子,忽然间,又莫名其妙的放弃了,竟一夜之间再没人去找九皇子的麻烦。
宫里、民间对这事都是各有说法,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这位禁军总统领倒成了谜一样的人物。
不管外界如何传说,但有一点是众所周知的,就是千万不要和九皇子作对!这个说法出于何处,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些传闻无论真假,整个燕陵人都知道的。清涵也听说过,可偏偏今天就有个人没听说过,自然就是这位刚来的司马红颜。
一听这个九皇子上来就吓唬自己,司马红颜很是不爽,也不顾身后一直拉扯她的清涵,不客气的反问道:“九殿下,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不检点的行为了?如果有证据,大可现在就把我拷上抓走。可如果没有,那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恐吓,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是靠这种吓唬弱女子的本事当上的禁军统领的吗?”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竟然有人敢和九皇子这样说话,以后有没有来者不知道,但前无古人那是肯定的。
而说这话的却正是这两天名震燕陵死后还生的司马红颜!
百姓爱看热闹,而且热闹越大越好,是历来的传统。他们发现这两位传奇人物一上来就针尖对麦芒,大是兴奋,聚集的人群非但不减,反而奔走相告,把整个一条大街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周围的房顶墙头也站满了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如此顶撞自己,司马红颜还真是第一个。九皇子竟被她的胆大惊得一怔。
自从掌管禁军以来,所见之人无不卑躬屈膝,所听之言无不阿谀奉承,还就是没听过有人敢羞辱自己,更别说还是个女人。别说当面没有,就连私下里也没人敢说自己的坏话。
九皇子也自信自己为人处事公道,不偏不倚,从没有过徇私枉法。
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个司马红颜,自己不过出言警示而已,竟被她一顿奚落。九皇子心中暗想:“果然和传闻中不一样,哪里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司马红颜见这个九皇子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只当他被自己说的心虚。“哼”的一声,道:“九殿下既然没话可说,那小女子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旁边的清涵头上冷汗直冒,心里暗呼:“完了,小姐这回祸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