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五国之赛 第126章 未知恐惧
听司马红颜越说越离奇,已经超出了诗谨嫣的思考范畴,她再次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赌?这怎么赌?”
司马红颜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赌无非就两种结果,一种是我赌赢了,另一种自然就是赌输了。但对于我这个只会一百本书的人来讲,输赢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赌输了无非就是先丢一局,虽然有些不利,但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别人也不是神,总会有出错的时候,我就再赌别人出错的就是我会的这一百本之中的,那我的机会就回来了。但要是赌赢了,效果可就非同一般了!”
说到这,诗谨嫣慢慢有些懂了。
只听司马红颜继续说道:“在兵法中有一招叫做先声夺人,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你有十万兵,我只有一万,但我搞出来的声势却让你认为我有一百万。利用你自己的错觉,给你制造心理暗示,让你在心中先有了赢不了的想法。如果我再巧用兵马,安排得当,恐怕就算打不赢你,却也输不了。”
说着,指指赛场当中,接着道:“而现在状况很明显,蓝双她赌赢了,第一本碰巧是她熟悉的,她表现完美。也因此给所有人造成了错觉!不说你,就说她的四个对手,恐怕现在心里也不能平静了。一旦有了心理压力,接下来他们的表现难免会受到影响,这就加大了出错的几率,那蓝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下面她只要专心去寻找别人的漏洞,那她的胜算也就多了!”
诗谨嫣是个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人,不过还是觉得司马红颜的想法太过大胆,也太过冒险。而且这些还都只是司马红颜的推测,并不是事实,如果蓝双并不像司马红颜预料的那样,而是真有过人才学,那这些话也只能当作暂时的安慰了。
不过经过司马红颜这番开解,诗谨嫣心里好受了很多,也有了几分笑容。她握着司马红颜的手,感激地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知道诗谨嫣还不能相信,司马红颜冲场中努了努嘴,对诗谨嫣道:“我说的还都是猜测,我自己也不能肯定,不过你可以看看李嗣宇。”
诗谨嫣好奇司马红颜怎么突然又扯到了李嗣宇的身上,于是纳闷的望了望李嗣宇,而当她看过几眼后,神色转而惊讶的反看向司马红颜。
而司马红颜正微笑着看着她,对她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李嗣宇。你看他那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和另外三位对手满面惊慌的表情完全不同,看来蓝双的表现并不让他意外,所以我想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到了此刻,诗谨嫣依旧不信蓝双敢冒天下之大险,与天下人进行一场豪赌,可现实却又让司马红颜分析的入情入理,再加上李嗣宇的淡定坦然,让诗谨嫣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诗谨嫣的沮丧此刻已被浓重的好奇心代替,不过在场下猜测的再多,也不如静观事态的发展。此时场内准备完毕,要轮到第二位赛手掷石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赛场内所吸引。
蓝双既然已经成为了第一个开赛人,那她之后的顺序依次是西越、南异、北灵、燕陵,李嗣宇倒成了每轮比赛的最后一个人。
不过压轴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坏,总之五人之间的较量不能有一刻松懈,很可能胜负就取决于瞬息之间。
第二位赛手正是刚才那位犹豫着想举手又没举的那位,他听到助手宣布可以掷石了,便到面前的桌上去摸索。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怎么,那些黄色石头明明就在桌上离他不远处,可他却摸了好几次才拿到,看来是忘了石头所放的位置。
见到西越赛手有明显的异常,诗谨嫣看了看旁边的司马红颜,心中暗想:“莫非还真让红颜说对了?错觉让西越赛手表现失常了?”
不管西越国赛手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没有人能帮他。而且被蒙着眼睛更增添了他的压力和紧张感,使得他连呼吸都感到急促。慌张之间,西越赛手将黄石向后抛了出去,力量掌控不好,方向略偏。不过还好,没有飞到别的地方,黄色石头落下后掉入了靠近边缘的一个书盒当中,极清楚的发出“当啷”一声。
五国助手一齐上前,将书盒捧了起来,放到了之前那个书案上。看清书名后,五名助手和之前一样,一同转身,前迈一步,同时大声叫出:“黄石投中的书籍名目为《仪法学》!”
这次不等司马红颜发问,诗谨嫣便对她解释道:“西陵运气不错,这本书只有不到四万字,而且讲的是天下仪法,容易得很。”
司马红颜冷笑一声,却道:“我看未必!”
诗谨嫣道:“这书虽久,但内容却和往日行为密切相关,就算不用专门记背,听也早就听熟了,怎么还能出错?”
司马红颜道:“谨嫣啊!你只考虑书目内容的难易程度,却没考虑赛手的精神状态。像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出错才怪!”
而诗谨嫣却对此不以为然,说道:“就算他有些紧张,可这多年来听都听烦了的礼仪法教书,还能背错了不成?”
司马红颜正了正坐累的身体,答道:“可能你忽视了遮在他眼睛上的那块黑布!”
诗谨嫣望了望遮着眼的几名赛手后,仍是不明所以,司马红颜便对她解释道:“我们的眼睛不光是用来看东西的,同时还是接收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但对一个眼睛正常的人来说,忽然让他什么都看不到,会使他对外界的感觉以及内心的感受进行无限放大!比如看不到东西的恐惧感和内心的紧张感,都会让他的头脑产生混乱,没准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听司马红颜说得这么玄乎,诗谨嫣好奇问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怪说法?蒙着眼就能把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个理论是司马红颜在现代科学研究中了解到的,自然无法和诗谨嫣解释。于是换了个说法对她说道:“有一次我在家闲着没事,自己和自己捉迷藏玩。结果在我把眼睛蒙上后没有多久,就开始完全忘记了方向感,甚至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照理说我在自己家中,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摔一跤,也没什么可怕的。但那时候我就是忍不住的害怕,甚至远处有人走过的脚步声都能让我浑身发抖。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因为看不到东西而带来的未知恐惧感!”
说着话时,看到西越的助手在为赛手点香,便加快了一些语速继续说道:“若是盲人习惯了长年的黑暗,自不必说。但你心中明明知道自己不瞎,却偏偏什么都看不见,那种可怕我是绝不愿意再试第二次的。何况场中那五人眼睛已经被蒙了这么久,不慌张那就不正常了。”
诗谨嫣这时反驳道:“那也不一定,你看李嗣宇,同样蒙着双眼,却是怡然自得,丝毫不见慌乱。”
听诗谨嫣提到李嗣宇,司马红颜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书呆子的好处了,他这种一根筋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心无杂念,完全进入忘我状态,自然不受蒙眼的影响了!”
在司马红颜说话时,诗谨嫣目不转睛的盯着司马红颜看。等她说完,诗谨嫣忽然道:“红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平时不爱看书,却总能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道理。而且每言必中,极少失误,或者说就没错过。我很好奇你以前都学的什么,是谁教你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