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内的冰块融化,给了我最大的启发,我甚至在尸体前用温度感觉较为敏感的面部和房间里腐烂尸体做了“亲密”的接触,以感受它的温度。
“呕......”
当我的话说出口,凡是喝过红酒的人都能感到胃部的一阵翻腾,大脑告诉他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以迫使他们将它排除体外,尸体、鲜血在他们的潜意思里是人类不可能入口的东西,一旦入口,恶心自然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不用恶心,我闻过,冰很干净。”
面对大家的呕吐声,我立刻发出了解释,那红酒我也尝了,和我所说的一样,它们并没有被污染,凶手也不可能傻到用有破绽的冰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我有特性,就喜欢红酒加冰,怎么了?”
“你严重的胃病,红酒加冰绝对不是你的食谱范围,你以为你设计的很完美,但是百密一疏,你的画蛇添足,加上你为了加快冰块融化而在房间内开着的空调。胖子是有严重眩晕症的患者,需要吃安定类药物才能缓解,这类患者的头脑对温度和空气内的氧气密度和敏感,外边下着雨,房间内本来就闷,他就算是不打开窗户透气,也不会将空调热风打开。你的父亲帮助你设计时间,取钥匙的过程延误的时间,已经足够现场的所有冰痕消失了,可是当时茶几上的水迹是微凉的。如果需要,我觉得你的冰窖里应该会有和被害人伤口完全一致的冰雕磨具吧,只要你购买过,这并不难查。”
“这......”
房间的胃药,和站在大厅时胡海清的胃痛都不是假装的,加上胖子特性的眩晕症,这一切的看似不起眼的事情都变成了特定的证据,有了特定的证据摆在眼前,胡海清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本来,你是准备收手了,实行你之前计划好的下一个目标,但是在胖子的现场,你听到了我询问两名记者,你害怕事情有败露的可能,又准备残杀这两个无辜的人。不过,因为是突然出现的偏差,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美的杀害一男一女的,所以,你求助了你的父亲,而你的父亲,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无所谓道德思维的约束,他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的进入两个被害人的房间,用氯丙嗪让二人失去抵抗能力。”
“她是如何将人杀死的?凶器是什么?”
郭帆和赵雨濛瞪大了眼睛看着胡海清,生怕她有任何举动,对于记者颇为奇异惊悚的死亡,凶器也是一个较大的问题,以至于郭帆再度朝我提问。
“就是这个东西......”
我的面色毫无改变,用铁杵将胡海霞被烧焦的头颅随意翻滚了几下,也不理会这头颅的恶心,垫着衣服,从头颅的颈下,抽出一根已经被烧的变形了乌黑的金属丝。
“钢丝?”
我无法立刻解答这金属丝的材料,它坚韧,较细,看粗度大概是0.3以内的直径,甚至比一般刀刃更加锋利,和其他大部分的金属一样,被火焰燃烧后就失去了原本的记忆性,可就算是如此,它依旧是最有效的证物。
“为了达到掩人耳目和毁掉证据的目的,你在四楼卧室事先缠绕好钢丝,做好圈形,再将两名受害人扒光拖到窗户边,用钢丝圈缠绕颈部,推下楼去,再扔下你事先准备好的大门钥匙,两名被害人的重量成了他们自己切断头颅的利器,你算好时间,冲到一楼,再大声呼喊,以此来做你不在场的证据,凭借黑夜做掩护,凭借风雨做推动力,再一早拿走大门的钥匙,借助上楼休息的空隙将作案工具和现场收拾好,毁掉所有的记者资料,达到这样让人无法解释的凶杀场景,你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你怎么也想不到,记者为自己留了一手,在玻璃上写下了他们知道的一切。”
“你不用惊讶,本来我也只是在你的房间的床底和窗沿上发现了一些利器痕迹,根本没有办法和钢丝杀人链接在一起,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总喜欢画蛇添足,如果不是你将疯子和男主人的尸体放在我的房间里,又将他们的尸体和头颅用钢丝结扎在一起,我也无法这么快想到你是用冰杀人,也发现不了你用钢丝的方法。”
胡海清的脸上渐渐的透漏出惊讶和懊恼的神色,她在懊恼自己的多此一举,在惊讶我完全符合真相的逻辑推理,从她的情感变化上我可以推测出真相和我预想的毫无偏差,就连任何细节我都说的一点不差,推理和真相的吻合度达到了100%。
“刚开始,我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假保姆胡海霞的身上,因为她的外表丑陋让我们心生恐惧,再加上记者房间的干净整洁,让我们考虑到怀有洁癖的保姆可能就是凶手,因为我们去过保姆的房间,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果保姆不是保姆而是女主人的话,那那个保姆所居住的房间应该是你的吧,胡海清小姐?你们只是在来游客的时候才会调换身份,之后胡海霞会要回自己的房间和主导位置,所以,有洁癖的人,和熟悉整个鬼堡房间摆设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姐姐?”
人群中,一个不知名的旅客实在忍耐不住心中的猜疑,朝着我喊话问来,这一问,也使得我的揭开了这个偷龙转凤大局的真实面纱。
“因为她想洗白自己,并且得到一切。总是在切换角色,你很累对吧?我相信以你的人性将无数次幻想这一切的富贵都是你的,而不是你姐姐的。在你的眼里她此时此刻是那么的丑陋,当她用这样丑陋的面孔变回鬼堡女主人的时候,你不过就是鬼堡的客人或者说是仆人、佣人,天和地的差距让你的心扭曲了,在你的高智商辅佐下,想出了这么一个真正偷龙换凤,又能洗白自己的方法,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可怕的聪明。”
“刘夏,在四楼的房间明明是你在人群中看到了保姆的脸啊。”
赵雨濛向我提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然而,似乎每一个人的疑惑都将让我揭开一层凶手拼尽全力覆盖泯灭人性一面的面纱,每一个提问,都将将这可恶鬼一般人心最恐怖的地方展现在世人面前,世到如今,我已经再无所顾忌自己所推测的是否偏离了主道而会冤枉了别人,因为胡海清的反应已经告诉我,我没有。
“这就是这位胡海清小姐恐怖的地方,她一早将姐姐诱骗到房间里,用钢丝切断了她的头颅,再将衣服换下,她用这钢丝穿透她姐姐的下颌骨,以固定在自己头上,等待她父亲切断电源,她在用一声尖叫吸引我们来到她的房间。当我们在漆黑的房间寻找证据时,她混进人群,用胡海霞恐怖又难忘的面孔疑惑我们,当你去抓她的时候,她直接从四楼将头颅扔了下去,她的父亲又尽快的将头颅收走,放入壁炉里。头颅落下的声响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她只需要趁着黑暗躲起来就可以了,毕竟鬼堡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已经被她摸透了。这个故事最可悲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们两个人的父亲,需要多么灭绝人性才能忍心将自己的女儿头颅焚烧,让她死都不得安宁?最后他怀罪自尽,他的小女儿却毫无难过,难道你的心让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