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他给我拿过来的药丸,伸手接了过来,闻了闻,一股子汗臭的味道,“我说兄弟,这不是你从身上搓下来的泥吧,伸腿瞪眼丸?”
子龙说道,“这东西救命用的,你以前被僵尸抓过,毒气未散,吃吧。”
我想了想,他肯定是以前看见过我肩膀上的疤痕,我放进了嘴里,直接咽了进去,闭上了眼睛,开始呼吸提气,过了一会,脑袋轻飘的,缓和了不少,鼻血也止住了,脑门上一层虚汗。
陈雅静问道,“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我摇摇头,让陈雅静和子龙把我扶了起来,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我直接冲着脑袋就浇了下去,清醒了许多。
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六点多,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远处的村子里面飘忽出阵阵的唢呐声,不像是哀乐,好像是在闹会,我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决定把车子放在这里,步行进村,寻找昨晚上的那个女尸。
我们三个随着唢呐声过了铁桥,来到了前面的这个村子,村庄不大,但是道路很平整,路边还有路灯,好多的二起小楼,在路上碰到三三俩俩的人往唢呐声音的方向走。
我们也有些好奇,我拉住一个坐在石头上歇脚老乡问道,“大爷,这里是不是在闹会,这么热闹啊。”
他看了我们一眼,摆摆手,“不是闹会咧,死人嘞。”说完他就站起来离开了。
我们循着唢呐声来到了村子中央,老远就看见一个镶着粉色瓷砖的三起小楼,是这个村子里面除了信号塔之外的最高建筑物,他们家的门口是一个广场,摆着花圈,用木板搭设了一个临时的简易舞台,上面有一男一女抹着装束在上面唱唱跳跳,下面围着一群的人,不过腰间都围着孝带子。
我们走进一瞧,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在人群的一侧,竟然摆放着一个古代接亲用的大红轿子,四周摆放着纸人。
来看热闹的人十分的多,不时的还有小孩子在一旁打闹,我想钻进去看看,可是都已经被车辆和人堵死。
舞台上的一男一女一首歌完毕之后,唢呐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面炸响,我走上堆放在墙边的沙子堆,扒住墙头,可是我的个子有些矮,跳着往里面看了一眼,几个老头拿着唢呐吹的好不欢快,不时的有披麻戴孝的人从院子里面出出进进。
“这到底是结婚还是出殡啊,怎么这的人都带着孝。”陈雅静在我边上,看着那顶大红轿子。
“不是结婚。”子龙说道,“堂屋里面有两口棺材。”
“什么?”我一下子窜到了子龙的背上,扒着脖子使劲的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一楼的大堂里面摆放着两口棺材,而棺材前面放着两张黑白照片,一男一女,男的没见过,看样子也不过不去二十来岁,可当我看到那女人面貌的时候,头皮一麻,差点没从子龙的背上掉下来,竟然是在那十字路口被撞死的那个领导的二奶,虽然当时在监控里面看不清具体的面貌,但陈雅静给我看过她的照片,没错,就是她,当时我就凌乱了,这特么的那个棺材怎么会摆放着那个二奶的照片,这到底是结婚还是出殡。
从子龙的背上下来,拉住了一个来看热闹的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掏出根烟问道,“老哥,我问一下,这是谁的家里,出殡怎么还放着大红轿子,这是红事还是白事。”
中年男子接过了烟,我顺手给点上,他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小伙子,你们不是本地的吧。”
我点头,“我们三个是来串亲戚的,路过这里就来凑凑热闹。”
“热闹?”他冲着我笑了笑,“这热闹还是别凑,这是结阴亲呢,你还带着个女娃,看了多不好。”
阴亲,听他说完我心里就明白了,看来我最开始的猜想并没有错,曾经我没少听说在农村有结阴亲的习俗,本来以为这是无稽之谈,死人跟死人怎么结婚,就算以前有现在早也该绝迹了,但是自从刘辉的事情出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种习俗不光没有绝迹,而且这一行很赚钱,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种应该发生在深山村落中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了高度文明城市的郊区。
我接着问道,“老哥,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这家的闺女”
中年男子摇摇头,站到了沙子堆上,用手给我指点着人群,“里面那个穿着西服的那个大肚子,是俺们村的村长,死的这个是他家小子,那个女娃子听人说是他买来的,花了不少票子,俺们这的习俗是不结亲不让入祖坟,这家也有钱,也是为了让自家小子在下面有个伴。”
我问道,“买来的?在哪买来的。”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俺们哪知道去,不过这事晚上才会办,到时候俩个本家都会来。”
我跟他道了声谢之后,拉着陈雅静和子龙就离开了,陈雅静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现在还真有这种事情?”
我耸耸肩,“晚上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气愤,“想不到为了钱竟然有这种畜生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生生的夺走人命,我现在就给宋局打电话把他们抓起来。”
说着她就要拿电话,我赶紧拉住她,无奈的说道,“大姐,咱们先沉住气中不,你现在抓人,你抓谁,你属猪的啊,动动脑子行不行。”
陈雅静说道,“就一条买卖尸体就能定了这村长的罪。”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虽然这个陈大警官的正义感爆棚,但是社会经验也好,智商也罢,真的跟小萱没法比,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背景硬呢,我还得指望着她帮我多说两句好话洗脱我身上的事情呢。
我耐心的说道,“虽然我也很气,但是等晚上他们人都到了咱们再动手不更好么,你在警校学了半天,还不如我一个业余的?”
陈雅静看了我一眼,“我要你管?”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大小姐说是从警校毕业的,但是她在警校一天课也没上过,天天的四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