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抱着首长的腿,脸蹭着不说,还时不时地在首长的裤腿上擦着眼泪,他倒不委屈自己,屁股着地,不是蹲着,没那么费力。
“你先起来再说。”首长抬腿,叶凡非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
“首长,我上有七十岁老母,指着我成家不假,但带这么个媳妇回去,她老人家心脏病要发啊,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要救我老母一命啊!”
叶凡说着,眼泪沿着脸庞迅速滑落,因为太过“悲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首长!”
“将就一下,怎么样?”
“将就?对她不公平,我一颗心不在她身上,凑合二个字,最不应该。”
“叶凡,老首长的意思很明确,非你不可,如果不同意,恐怕,我也保不住你了。”首长一脸哀痛,“你本是一只大鹏,本来可以翱翔,飞得更高更远,现在,折翅落地,可惜啊。”
叶凡灵机一动:“首长,我倒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如何能两全?”
“离开天狼星,编入特工组,特工组一向独立,首长也管不到这一块吧?”
这个臭小子啊!首长看着叶凡,做出最后的挣扎:“叶凡,你可是鼎鼎有名的天狼,刚刚结束的世界争霸赛,你小子赤手空拳打退多少对手?怎么被一个女人吓跑?”
“两百斤。”
“那个……两百斤,说明好哇,有份量,福气多多。”首长想咬破自己的舌头根子,这种理由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特工组的确向我多次提出,希望你可以加入他们。”
叶凡腾地站起来,眼珠子还挂在眼角呢,已经笑开了花:“我同意。”
“你小子,半点恩情不讲,当初被我相中,拉你进了天狼星,一步步走到今天,没有我,有你小子吗?这时候二话不说说想撒腿跑?”首长的气不打一处来。
“首长,我不歧视胖子,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如果来电,我宁愿陪她从两百斤到一百斤,可惜,那个女孩不是我意中人的样子,就算减下来,也不是。恕难从命。”
叶凡的表情坚定,泪珠子还挂在眼角呢,就跟凝结在眼角一样,首长沉默不已,终于,他长叹一声:“你小子的德性我最清楚,一旦决定,一千头牛也拉不回来,我来安排吧。”
一周后,当阳光穿过云层,叶凡提着背包,穿着一身便装离开营地,远处,五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齐唰唰地行军礼,啪!
呜,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悲鸣,“队长就这么走了?不敢相信,以后他可怎么办呀。”
“不就是让他结婚嘛,用得着用这招避婚?”
“你们知道个屁,听说那位大小姐两百斤,一脸的青春痘、麻子,饭量抵过三个男人大腿和腰一样粗,换你们,愿意?”
所有人,沉默了……
海北大学西侧,叶凡钻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饭馆不大,小一层,比苍蝇馆子干净些,饭点刚过,吃客们撤离,留下一片狼藉的饭桌,本来只摆了六张桌子,只剩下墙角的一张最干净,叶凡一屁股坐下,服务生走过来:“吃啥子?”
服务生一嘴的川普,长得敦实,脸颊红扑扑的,正眼都没瞅一下叶凡。
“鱼香肉丝。”
“好咧。”
人不多,菜上得快,热气腾腾的菜和米饭端上来,叶凡不拿筷子,低头,眼睛都快碰到盘子了,服务生看到这一幕,心里头嘀咕着,这家伙是个怪胎,搞啥呢?
“服务生,过来。”
“咋地?”
“我问问你,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叶凡敲着桌子,大大咧咧地问道。
“鱼香肉丝。”
叶凡抄起筷子,在盘子里一通抄抄,服务生红扑扑的脸蛋变白了,叶凡一边抄,一边扯着嘴角看着她:“那鱼在哪呢?”
服务生无语,这他妈是来碰瓷的吧?她也不是吃素的,手里脏兮兮的抹布甩到盘子上,大吼一声:“老板,有人讹钱!”
说时迟,那时快,砰,一条鲜活的,还在摆着尾巴的鱼落在盛有鱼香肉丝的盘子里,鱼是活的,嘴巴一张一合,鱼腥气冲天,叶凡面不改色,抬头,一个穿着大红紧身长裙,身材凹凸有致,烫着大卷发,头发根子烫得火红,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叉腰站在面前!
“鱼来了,今天不给老娘吃完,今天别想跑。”
叶凡噗嗤笑了,杏眼,柳叶眉,挺漂亮,三十岁出头,正是成熟时。
“娇姐,就是他!”服务生的手指快戳到叶凡鼻子上了:“这家伙叫了一盘鱼香肉丝,非说没有鱼,纯是来找麻烦的。”
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嘴巴挺利索,叶凡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以前见过完面吧,在东山河?娇娇表姐?”
娇姐的脸倏地变了,刚才紧绷的嘴角马上扯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拎起还在活蹦乱跳的鱼丢进服务生怀里:“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原来是东山河的表弟啊。”
“小翠,给我表弟再炒一盘鱼香肉丝,他不是嫌没鱼嘛,把这条鱼杀了,红烧。”娇姐乐呵呵地说着,靠向叶凡,撑在他的肩膀上:“哟,咱们表弟这些年不见,已经大小伙了。”
娇姐的身子软绵绵,肉乎乎地,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一靠过来,叶凡全身的温度立刻上升了好几度,“娇姐这些年也……发育得挺好。”
“臭小子。”娇姐狠狠地掐了叶凡的大腿一把,埋头下去,小声道:“幸会,天狼。”
叶凡嘿嘿一笑,娇姐是自己加入特工组后的接头人,以后由她全权接应自己的工作,她表面的身份是海北大学这间不起眼餐厅的老板娘,风情万种的俏寡妇。
“娇姐忘记我名字了,我叫叶凡。”叶凡抓着娇姐的手腕,手倒是细嫩,看来活计全交给下面的人干了,自己个儿安排得挺好:“表姐,我这初来乍到的,还没落脚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