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逸尘走后,江漱月站在门口,远方的冷风扑来,激的她打了冷颤,锦星见了,对她道:“姑娘,快回去吧,这风厉害,别冻着了。”
江漱月看了看远方,叹了口气道:“是啊,寒风逼人,真是厉害的紧。”她看了看锦星,又道:“叫锦云来。”说着便回屋了。
锦云进来时,已经去了外衣,穿着袄子,江漱月抬眼看了看她道:“程太医那事,可有什么别的蹊跷?”
锦云道:“几乎所有痕迹都被雪覆了,我们扫净了雪,也什么都没了,人也确实摔死的。”
江漱月又道:“程太医家里人可说什么了?”
锦云摇了摇头道:“现在慌成了一团,什么也说不出。”
江漱月点了点头道:“他们要有什么话,你尽管来报给我。”
江漱月说完这话,锦云还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肯走,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锦云眼神飘忽了一下,才低声道:“二黑,就是那个车夫,他没别的家人,只有一个妹妹,兄妹两个过活。”
江漱月轻轻垂了垂眼,道:“那就拿些钱给她妹妹,保她衣食无忧便是,还要问什么?”
锦云又道:“只是她一个女儿家,恐怕难以自立。”
她说着又看了看江漱月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道:“原先......二黑也向我提过一次,想叫她妹妹来这里做事......”
江漱月将那如意的头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又道:“拿了钱,女儿家怎么就不能自立了呢?”
她说完这话,立刻又自顾叹了声道:“既然他有这个意思,你就叫他妹妹来,不要叫她妹妹流离失所,落了勾栏之中,也算对得起他了。”
锦云闻言,便替二黑谢了江漱月,便要出门去寻他妹妹了。
江漱月眼神动了动,又唤了她道:“我只知道一贯稳重细致,但还是要嘱咐你一句,程太医身份特殊,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个字也不许说,只告诉我一个人只好。”
锦云见江漱月神情严肃,又特意嘱咐了她,知道事关重大,便也正色应道:“这个自然,我跟着姑娘做事,知道规矩。”
江漱月闻言,又蹙着眉盯着她看了一眼,才摆了摆手,叫她出去了。
像二黑这种小事,江漱月倒不是很在意,只是程太医的死,让她心中破费思量,梅逸尘说的那几点,她也自然清楚。
但是因为她知道毕竟比梅逸尘多些,心中又有别的怀疑。怕只怕程太医不是被刘霭文所害,而是叫王玄鉴下的手,若是这样,后面只怕有更大的隐情了。
特别是王玄鉴找她来借车,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别有深意。若是真有隐情,她身处事件当中,又能不能全身而退呢?若是她也在车中,会不会现在也一同葬身山谷了?
想到这里,江漱月不禁觉得有些后怕了,后背竟流了许多冷汗。
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几乎已经全部暗了,又唤了锦星进来,吩咐道:“备车,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