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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小姐摸了摸自己胸口,十分不解,然后开始冷静的在脑海中判断,心率赶超一百,科学来说,只有紧张害怕的时候才会出现,但她此时,既不害怕,又不紧张,却心跳这么块,只有一个解释,她……中邪了,这邪气的来源,就是对面这男人。
天凉对自己失常的行为如此总结着,也对面前引起自己魔障的男人愤懑着。
只要掺上姓圻名暄的,她这里总是没一丁点好事发生。
顾子语鼻子很灵敏的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立即很识相道:“先生和厉小姐聊,子语马上去找掌柜吩咐备晚膳去。”
顾先生体贴的说着,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外出时,顺便拉走了那位一身通透蓝色可爱的花小虫……
尽管花小虫至死不屈,扒拉着肩头要守在包子身边,最后还是被顾先生双手一捉强压在手心里,带了出去。
天凉看了眼沉睡的包子,转脚也想出去。
却听到了圻先生很认真的问话:“为何我说自己不是玄气时,厉姑娘一脸失望?”
“原因很简单”,天凉微笑,“你眼挫,看错了。”
“脸蛋倒是入眼,偏生了张惹人厌的嘴”,他摇首笑语,那一副神情和语气会让人以为他在夸你,殊不知这人却是在用这样迷惑人的一张俊脸,带着绝世温柔的笑,将你一张脸都讽刺了一遍。
她不跟江湖骗子一般见识。
天凉哼一声,“我不喜欢欠人情,什么条件,现在说。”
圻暄眉尖起了弧度,皱出了几分烦恼,整张面上,都是困扰,“即使厉姑娘如此说,但你对于圻某来说,确是没有什么需要之处。”
这是在说她一无是处!
天凉怒,“过期不候,今晚为限,没有便算!”
说罢,转脚摔门走了出去。
圻暄望着那背影,笑而不语。
果然,他脸上那那一抹兴味的笑容还未收起,门就又被打开了。
厉三小姐站在门前,脸色沉如黑炭,手一指,气道:“这是我房间,该出去的是你。”
“厉姑娘,是个极品的奇人。”圻先生在夸她。
说她奇怪就算了,还骂她是极品!
天凉咬的牙齿咯吱作响,却强忍着怒意不语。
我不是没话回你,我是懒得理你。
圻暄见她不说话,也觉不便再留,便跨着一如往常缓慢的步子,幽幽踱到门前,走了出去,立在她背后,不动。
天凉深呼吸着,好不容易平复了想一脚踹上身后男人的冲动后,转身,准备关门了。
“厉姑娘你,伺候我沐浴就好。”
圻先生倏然出声,面上平淡,“若是过期不候,那么今晚,我在房中等你。”
说罢,便离开了。
你见过有人这么擅长用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清浅动听的话语,平淡无奇的语句,去说十分下流无耻的话么?
圻先生就是。
并且,乃是个中翘楚。
天凉关门,转身,朝着沉睡的君小宝语重心长。
“包子,以后我们每日烧香供佛,来庆幸他不是你爹。你长大了,千万不要成为圻先生这样的男人,他就是你人生的反面教材,知道么?”
睡得正香的包子,小手一拳,喃喃呓语,“是爹爹……”
天凉一顿,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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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顾先生和花小虫相对而坐,顾先生坐在椅上,花小虫坐在桌上,中间是清酒一壶,美食四碟,一搁筷,一搁勺。
子语自斟一杯,一仰而尽,幽幽长叹,“虫兄,我随先生已是整整十四月半,为何却还是领会不了先生的高深指示,言语寓意?”
说罢,又饮一杯,“虫兄,先生身有五系体质我早就清楚,却还是将那蓝光错认为蓝玄,真是错之又错,朽不可雕。”
叹息一声比一声哀怨,一声比一声悠远。
“我不配做先生的入门弟子……”
顾子语抚面,哀伤,“我自小钻研医术,却是一事无成,也是近一年因为随着先生,才得了神医的称号……”
“我怎是这么不争气,我对不起先生啊……”
花蛟在勺前乱蹦跶,干着急,锤桌砸盘的无声呐喊,你没用干我什么事啊!那不是蓝玄我早就知道,是你自己蠢!
酒!别光顾自己喝!给本龙爷勺子里倒酒!
“不想今日能见兽宠虫兄,又要你听我怨言”,顾子语举起了酒壶,脸上多了不好意思,“来,我为虫兄斟一杯。”
花蛟抱着勺子急忙凑过去,一双小眼睛激动的烁烁发光。
“哎……”
一声长叹,顾先生的动作停了。
他放下抬起一半的酒壶,转首望月感慨,摇头自嘲,“顾子语,你怎是一天比一天魔怔了,他只是一只虫形兽宠,怎会听得懂你说什么,又怎会能喝酒?”
说罢,抬起酒壶,一仰而尽。
抱着勺子干巴巴等着的花蛟,傻了。
啪嗒一声,白玉壶跌上桌,酒去壶空,一滴不剩。
微风一过,酒香余留。
花小虫怒,勺子一摔,蹦下了桌,气的捶胸一砸,眸中乍现出深蓝光芒。
就让你见识下,本大爷是不是虫!
妖魅诡谲的蓝色光芒瞬时在小小的厢房中亮起,蓝的幽深,亮的灼眼。
轰一声,整个天凤阁震了三震,仿遭地震。
花蛟沉沉一哼,带着高傲而蔑视的目光望向顾子语————
愚蠢的男人,好好看看吧,本龙爷的真身!
“爹……娘……子语他日……必将…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嗯……故里……”
顾先生匐在桌案上,睡着了,呓着语,说着梦话,醉的根本睁不开了眸。
花小虫傻,摔!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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