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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坑

面具下的罪恶 南国兵王 5380 2024-05-21 17:04

  龙治民想:这具裸尸本来应该是那个把姜家的人引到西关车站的黑脸小伙,如果真是 那样就好了。黑脸小伙怎么会和姜家搅在一起?如果没有他,如果他此刻正呆在塑料袋里

  ……我会被关在这里吗?在西关汽车站,杜家眼看都拿龙治民没有办法了!如能暂时从杜 家手里走脱,只走脱一夜,只给他一夜时间,他就可以永远走脱了。黑脸小伙是他在5月2 6曰碰上的,同往常一样,他迎上去问道:“做活不做?起猪圈,一天五元。”

  小伙说:“我在城里有活,一天十元哩!”于是这小伙的厄运便转到了那个买鸡娃的 老太婆头上。她叫李云,50多岁,拾掇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离开黑 脸小伙,龙治民在西关集市上瞄准了她。那时她正在一个卖鸡娃的笼担跟前瞧着。他上前 搭讪:“想买鸡娃?你来……”十分神秘地把她叫到一边,指着叽叽喳喳的笼担悄声道: “那也算鸡娃?跟麻雀儿子一样!”

  他自称是养鸡专业户,什么品种都有。听说他是王墹 人,李云相信了,因为王墹是全县有名的养鸡专业村。《商洛报》和商洛电视台曾作过报 道。于是李云随他来到王墹。其时天色已暗,李云急着要看鸡娃,他说既然大老远地跑来 ,要买就买个称心如意。晚上看不来公母,不如先歇下,明天再说。李云看看那张炕,像 是嫌脏,最后还是脱鞋上去了。坐了一会儿,她说村里咋恁静呢?他说今晚有电影。人都 去场上看电影了。

  “你不看吧?这阵怕也快演毕了。”他说用轿抬我也不去呢,“在西安 那阵还没把人吵死!”这他才知道她那人在西安工作,还是一家服装店的大经理。“经理 ?”龙治民一怔,问她:“你咋不在西安住?”她说住不习惯,吵人得很,三天两头闹病 ,就回来了。还是商县城好,人少,人熟,清净,务务果树养养鸡,啥病都没有了。龙治 民不言语了,蹲在地上闷头抽烟。这老婆有福不会享。想:人家的命咋都恁好呢!

  5月29曰早晨,王扣成揉着酸涩的眼睛,呵欠连天地走进县==局。在院子里他碰见预审 股股长苟步云,就说:“老苟,你去王墹看一趟吧。”

  苟步云带着一个年轻的刑警骑自行车去了。当时局里只有一台老式北京吉普,停在院 子里以备紧急情况使用。

  这期间看守所所长石宝贵曾来局里,说昨晚关的那个矮子在清早就开始吵闹,一直没 有停点,嗓子都喊哑了。问王扣成:“你们到底拿他怎么办?”王扣成说:“等老苟回来

  再说。”

  中午12点多,苟步云带回来了如下情况:

  龙家十分脏乱,窗户都用土坯堵上了,屋内十分昏暗,像个地窖。问了一声,才知道 炕上坐了个人,那人是龙治民的老婆闫淑霞。闫淑霞下肢瘫痪。搜查结果,虽未发现明显

  的犯罪证据,但有几个疑点值得注意:屋内坑坑洼洼的土质地面上,有几处好象被铲过; 架在阁楼上的木梯上有些斑点,呈乌紫颜色,像血迹;龙妻闫淑霞的行为颇为古怪,令人 费解。在苟步云搜查的时候曾说:“屋里没啥。”过了一会儿她却没头没脑地说:“有一 次家里来了几个人,晚上我睡在炕上,听见外间有动静,第二天这些人就不见了。”

  问她 怎么回事,她又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没头没脑地说:“我洗衣服,水红红的。”这时 一位陪同苟步云他们搜查的村干部对闫淑霞呵斥道:“胡说啥哩,那怕是你的月经!”并 对苟步云解释道:“这女人脑子不够数。”

  苟步云得出一个印象,感觉龙治民家跟个黑店一样。 听完上述汇报,王扣成沉吟了一下,对苟步云说:“你先去吃饭,下午咱们再去一趟 。”

  下午一点多,王扣成、苟步云带人再赴王墹,这次动用了吉普车。 王墹地处商县城南一岭相隔11华里的南秦川,人口830人,居住集中,在商县属大村大 社。县城通往西南各乡的公路从村前经过。村庄坐落在公路南边的一块台地上,与公路相距30余米。这也是龙治民家到公路的距离,因为那幢低矮的瓦顶土屋像王墹的“照壁”一 样立在村口。

  那幢土屋坐南朝北,门前偏西三米有一株柿树,朝南是耕地,顺坡势而下直至公路, 其间无任何障目之物,站在屋前,公路上的景物尽收眼底,同样公路上的行人也会将屋前

  的景状看得清清楚楚。屋东紧傍邻居,屋西是龙家的猪圈和厕所,围有一堵半人高的土围 墙。墙外是进出王墹的村道,村道一端蜿蜒通达公路,另一端在龙家东南角处西折,从龙

  家后窗下经过,然后分成数条支道通向村庄各处。就是说,这幢民宅的东、南两侧都临着 人来人往的村道。

  这样一个在人眼皮底下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呢?这是王扣成他们的第一感觉。

  但是有一个情况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上午苟步云来时,龙家大门开着,现在门户紧闭 ,吊着一把锁!龙妻闫淑霞干什么去了?他们找到村治保主任赵新田,赵说:“她跑不到 哪去,一天也挪不出村子。”赵新田在村里寻找,十几分钟之后提着一串钥匙来了,说闫 淑霞就在房西边的一口辘辘井那里。她没干什么,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井边。

  关于这一情节,后来被民间演绎成了这样:赵新田从闫淑霞那里拿来的只是半个钥匙 ,而钥匙的另一半掌握在龙治民手里,对到一起才能打开龙家那把锁。战国时的虎符似的

  。于是就有了王扣成派人去看守所问龙讨钥匙,龙说丢了,最后从龙的鞋里搜出来的神话 。但是,如果把这种神话视为龙治民那具有原始味道的狡黠性格的一种写照,你就不会一

  笑了之了。

  门一打开,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尽管苟步云有言在先,屋内的腌臜景象还是让王扣成他 们吃惊,根本不像一个久居次地的农家,而是乡镇废品收货站和盲流栖息地的综合。内部

  结构倒和南秦川人家一样,进门是堂屋,左右两厢有两段半截墙隔开,半截隔墙与南墙之 间的空处就是门洞。堂屋的右侧是锅灶,门左有一张梯子搭在阁楼上,搜查断断续续进行了40余分钟。 没有搜出什么。 至于梯子和那只半截柜上看见的斑点,究竟是什么,一时还无法断定,而这间屋里的 斑斑点点实在是太多了。

  王扣成再一次从屋里走出来时,看见柿树底下曲蜷着一个女人,30余岁,头发乱蓬蓬 的,双目呆滞,一声不响地望着这里。赵新田说这就是龙妻闫淑霞。王扣成向她走过去,

  她往树跟前挪两步,她是用双手撑着两只木凳把自己的身子往前送的,两条腿跪在地上。 赵新田说,她的两驮还不开。王扣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问又不知道该问她什么,就说

  :“我们是县==局的,要把你家里检查一下。刚才你不在,就先让赵主任做见证人。你来 了就好……”闫淑霞没有反应,漠然的望着在她家门口进进出出的干警。

  王扣成回到门前,一股臭气又从屋里冲出来。搜查时他曾问赵新田龙家为什么这么臭 ,赵说农家就这味,村里人都不肯到他家去。现在王扣成的嗅觉渐渐从臭味中分离出另一

  种臭味,时隐时现,一阵一阵的。那是一种他熟悉的味道:死尸的腐味。他让干警不要抽 烟,在一次走进去,寻找腐味的臭源。但是又觉得这味道满屋都是,细细嗅时又消失了,

  消失在原来的臭味中。他走进黑暗的东厢,赵新田说:“对了,这屋好象有个萝卜窖。”

  扒开杂物,果然看见一个萝卜窖,但里面是空的。可是那种气味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在堂屋和屋外的干警突然听见东厢房传来一声骇人的惊叫,接着赵新田跌 跌撞撞跑出来,脸色惨白,一双充满恐怖之色的眼睛怔怔望着大家,指着东厢一句话也说

  不出来。众干警涌进东厢房,黑暗中,渐渐看见王扣成站在那里,几件锄、撅、铁锨倒在 他脚前,再往前是一堆散乱的麦草,草下浮现出一具,不,是两具相互拥在一起的裸尸!

  “好狗曰的!”王扣成说。

  随后他发出命令:停止搜查,封锁现场,控制闫淑霞,他则乘上吉普车,火速返城, 向正在县委开会的周玉局长汇报了情况,周玉指示他带一些人速返王墹。周玉则向地、县

  领导作了简要汇报。

  与此同时,看守所里仍不时响起龙治民的吵闹声:“我是龙先进,刘县长亲自给我发 的奖哩!”

  石宝贵不禁在心里抱怨:咋给我弄来个这货,也不说咋办……电话铃响了,是王扣成 的声音。没容石宝贵开口,便传来王扣成凶狠的喊叫:“把龙治民给我铐起来!”

  1985年5月29曰下午2时许,当王扣成带领除值班外的全局所有干警,乘坐一辆借 来的车,由县城再赴王墹时,心里对这桩凶案规模的估计也就是两条人命,这和报案者只 杜、姜两家的情况相吻合,那么死者也就是杜长英和姜三合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骇人的发展将接踵而来!赶到王墹,只见龙家门前人 声嘈杂,全村的老少都被惊动了出来。治保主任赵新田和几个民兵正在维持秩序。王扣成 吩咐干警从车里取下标杆,以龙宅周围两米处为界,圈出一个现场保护圈。此时是下午4时 许。谁也不会想到,再过一小时,保护圈还得向外扩展两米。

  王扣成的目光落在闫淑霞身上,她被控制在柿树底下。王扣成摸了摸别在腰上的 铐子,最终没有给她铐上。便顺手把两扇门往开拨了一下。突然两扇门被反弹回来。西边

  的一扇是被锅台抵住的,东边的一扇是被什么东西抵住的呢?王扣成走到跟前,用脚踢了 踢门后的一堆乱草,草滑落下来,露出一只架子车轮子。然而它并非唯一的碍物,在车轮 的后边还有什么东西。他搬开车轮,是一堆柴草。他踢了一脚,的确是触及柴草的感觉: 虚松。他向前再踢一脚,不是触及柴草的感觉了,是一种实物,但不坚硬,显然触及的不 是墙壁,仿佛是粮食或化肥。他扒开柴草,露出来的的确确是化肥袋子,那种盛氮肥的半 透明的塑料袋子,但袋里盛的不是化肥……

  他差点喊叫起来。浑身的毛发直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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