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托鬼门作为媒介,在找人,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跟鬼今湮闹掰了。”
蓝淼淼轻声道,她又咳嗽好几声。
我过去给她端水,她说这狐狸难见,可是有个人却很容易引他出来。
蓝淼淼用嘴型跟我说了三个字,鬼今湮。
的确比那狐狸容易地多,可是无端引他出来做什么,找虐吗?
蓝淼淼抓着我的手:“就算不引他出来,他也会来的,不如我们主动一些。”
“好。”我应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蓝淼淼的额头,惊呼出声,去按呼叫器,“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又烧起来了,护士快过来。”
蓝淼淼迷迷糊糊,又一次晕了过去,护士过来忙作一团,她身上皮肤灼烧严重,再烧起来的话后果也严重。
医生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皱眉:“非得把人折磨死了,你们才罢休。”
我:……
这医生第一天接待地我们,先入为主,以为是我们将蓝淼淼折磨成这样。
其实也不怪他,这些伤痕看起来的确很惨,蓝淼淼能吊着一口气也是奇迹了。
我应了一声:“淼淼没事吧?”
“能有一口气儿已经不容易了,你们倒是好了,唉。”医生皱眉,过来检查了一番,突然讶异地很,“这……也没烧啊,看情况恢复地很好,你别大惊小怪,可能只是睡着了。”
我惊了一下:“不能吧,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淼淼不会有事吧?”
那医生百思不得其解,蓝淼淼吃了一颗药,貌似昏迷,可是看不出太大的痕迹。
医生折腾了一阵,阵仗还挺大,之后便走了,毕竟这会儿医院慢慢没有人了。
我坐在蓝淼淼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的话,白白亏了这一次的解药。”
我四下扫了,用余光扫的,想听听有没有人过来,风灌了进来,我站起来去关窗户的时候,身后有人出现,我没有转身。
鬼今湮低声道:“别出声。”
我点点头,他才道:“转过身来。”
我转过身来,鬼今湮今晚一身黑,藏在暗处是找不出来的那种,他慢慢往蓝淼淼的床前过去。
再没有玩世不恭的神色,稚嫩的娃娃脸上全是杀气,他伸手,我惊呼一声:“你别乱来!”
大概被我一声惊呼吓到了,鬼今湮皱眉:“她还没有醒过来吗?”
“你这是关心淼淼?”我嗤笑一声,坐在椅子上,“拜阁下所赐,要不然淼淼也不会这样吧?”
鬼今湮的手僵在那儿,思虑再三,才开口:“解药呢?”
“解药啊,鬼先生是要解药吗?”我站起身子来,“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鬼今湮这会儿才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看了许久,皱眉:“你想要什么?”
凉风吹过窗户,发出诡异的声音,宛如小孩儿在啼哭一般,我笑笑:“我要什么,鬼先生这话问的,是你要什么才是。”
鬼今湮神色大变。
他微微叹了口气,倒是与他那模样完全不一样:“解药,把解药给我。”
“想要解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眯着眸子,鬼今湮为了解药,甚至不惜将毒种在蓝淼淼的身上,唯独只有种在这位大小姐的身上。
才能去蓝家骗解药,这个套路倒是深地可以。
可是如今,蓝家的解药都在沉砚的手里,蓝家老太婆被地府带走之后,便将解药都给了沉砚。
“鬼先生知道,解这种毒需要做什么?”我笑了,自顾自地说着,不让他知道蓝淼淼的疼,他是不会知道蓝淼淼遭遇的痛苦,“解药的时候,拿刀子一点点划开手臂,放在火里烧,鬼先生觉得残忍吗?”
我眯着眸子,去看鬼今湮的神色。
他到底还是铁石心肠,可能他已经做好了选择,鬼今湮笑笑:“能比得上她残忍吗?”
“呵,谁喂得药,谁心底不清楚吗?”我冷声道,越想越生气,鬼今湮这样的人,毫不犹豫地伤害自己爱的人。
何其残忍。
“为达目的,总要用些手段的,祁小姐不该这样天真,好了,我没什么时间跟你耗下去,我要的是解药。”鬼今湮直奔主题,将实现从蓝淼淼的身上移开。
我怔了一下:“告诉我,那个玉藻前是谁,不然你别想得到解药。”
“玉藻前?”鬼今湮皱眉,“一只九尾狐,祁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你明知道我问的是那只男狐狸。”我瞪着鬼今湮,这人花招是真的多。
故意曲解我话里的意思,鬼今湮笑了:“他可比我残忍多了,怕祁小姐接受不了,那可是拿人心魂去修炼的狐狸,什么玉藻前,他不配。”
鬼今湮说那是一只修炼得到的狐仙,如今难能找到的狐仙,早前与鬼门有约,鬼门替他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他替鬼门铲除一些疑难。
“他从哪里来?”
“连通地府还有一个地儿,在三途河的尽头,那儿可以通向另外一个地方,冥界。”鬼今湮说那只狐狸是从冥界逃出来的,“它是冥界背负罪责的狐狸,逃到人世间也是为了躲避追捕。”
鬼今湮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他也不清楚那只狐狸要找什么。
只知道那只狐狸狡诈地很,而且道行很高,只不过从冥界到人间,它身上有个封印没有除掉,才会这样束手束脚。
我唏嘘不已,鬼今湮盯着我:“现在知道你想要的,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不能!”
蓝淼淼猛地睁开眼睛,捂着心口:“鬼今湮,想不到还能再见你。”
“淼淼?”鬼今湮讶异地很,见蓝淼淼那皮包骨的样子,眼底竟然起了一丝疼死。
可这一点点的疼惜,也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而已。
蓝淼淼嗤笑:“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你别这样,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交出解药!”鬼今湮冷声,“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呵,不客气?”蓝淼淼笑道,“杀了我,拿你的刀子,从我的心口扎下去啊。”
蓝淼淼挑衅,她早不怕死了,这些天的遭遇,让她对生死看得太透彻了。
我往后走一步,见着沉砚进来了,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我与沉砚对视一眼。
“沉先生,倒也风尘仆仆。”鬼今湮勾唇。
沉砚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他笑了:“雕虫小技而已,我早该想到,你要鬼胎,无非是鬼门想要插手这件事情。”
“那只盒子?”我问沉砚,走到沉砚的身侧,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那只盒子,藏着那只鬼胎的盒子,又重新回到沉砚的手里了。
我与他对视一眼,他依旧处变不惊,不知道做了什么将这只盒子带了回来。
鬼今湮的神色彻底崩了。
“你怎么知道,我将它藏在什么地方?”鬼今湮冷声,视线落在蓝淼淼的身上,“淼淼长大了呢,会骗人了?”
“呵,骗你。”蓝淼淼笑了。
这场局本以为是请君入瓮,可没有想着沉砚居然将其演变成了调虎离山。
可他又是怎么从鬼今湮的手里将那鬼胎带回来的。
“这盒子是墨玉所制,外面一层木头,里面是墨玉,是出自沉家的墨玉。”沉砚低声道,“只需要将这蝶放出来,它便会顺着气味去找墨玉。”
“你……”
“这世上有出自沉家的墨玉不多,我这儿有,沉墨行宫也有,再就是这个盒子。”沉砚笑了。
鬼今湮的神色彻底崩溃,大概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向这一步。
“鬼门的野心也不小呢,我已经见过你那位门主了。”沉砚说门主来北地接近荆家,从鬼今湮这儿得知那只鬼孩子到了荆家手里。
鬼门门主直奔荆家,为了得到这只鬼孩子,不惜用计谋去欺骗荆老爷子。
“这会儿怕还是在喝酒呢。”沉砚笑笑,“也不知道你们门主知道你弄丢这个东西,会不会惩罚你?”
“沉砚,我是机关算尽,也是狠下心肠,可没有想到啊。”
鬼今湮后退一步,踉跄着步子,他的视线再度落在蓝淼淼的身上,眼底起了杀气,他伸手一把攥着蓝淼淼的脖子。
一只手就能握住淼淼的脖子,她瘦的可怜,鬼今湮也是能下的去手,不知道抓着的时候,心底会不会疼。
“你……杀了我……啊,从此……便……一了百了了。”蓝淼淼痛苦的闭上眼睛。
“想一了百了,蓝淼淼,你欠我太多,别做梦了!”鬼今湮吼道,一把抱起蓝淼淼。
“你别乱来,淼淼现在还没恢复呢。”
“你想回去吗?”沉砚往前面走去,勾唇冷笑,“可惜今夜之后,鬼门追杀令便会发出,你是鬼门的叛徒,那门主恨不得你去死,哦,对了,还有替你做事的那只狐妖,此刻正在密谋告诉门主你的罪行呢。”
“你想做什么?”鬼今湮僵直在那儿,“可别忘了,在这里你未必能对付的了我。”
他说这话,视线是落在我身上的。
“鬼门对待叛徒,用什么手段,鬼今湮你该清楚?”沉砚挑眉,此刻反而变得轻松了。
他高大而颀长的身姿这会儿瞧着却越发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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