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崩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愿意相信。
如果真的是虞惜月的话,我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她……这是来复仇吗?
“一会儿你跟着蓝淼淼。”沉砚压低嗓音,神色严峻,皱着眉头。
蓝淼淼不见了,我怎么跟着她,可沉砚好像神机妙算,他话音落下,我就看到那抹身影,蓝淼淼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
她越过人群,连看都不看那具尸体一眼,笑着道:“就这么死了,便宜她了。”
“你胡说什么!”霍晏蹿了过来,冷声道,亏得这会儿四周嘈杂,不然蓝淼淼这话很容易招来麻烦。
“霍晏你什么意思,就你二嫂那样子,我还懒得动手,她是挖我祖坟了还是咋滴,我还得千方百计去杀一个女人?”
蓝淼淼不屑,她过来挽着我的手,沉砚恰好陷入人群,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悬着一颗心,他说很可能是虞惜月来了,厉鬼索命,暂且不知道虞惜月那儿是什么情况。
他绕着上了楼。
“川儿你说……喊你呢。”蓝淼淼拉了我一下,要我住持公道。
我笑笑:“是啊,淼淼要杀一个人犯不着这样。”
“小川,我连你也这样。”霍晏气急,指着我道,“她刚才怎么对二嫂的……而且蓝家擅长蛊毒,没准就是她……”
蓝家擅长用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霍清也在霍夫人的身上发现了那只被蓝淼淼喂下的蛊。
他绷着一张脸,赫然站立在我们面前:“蓝小姐,这件事情还望你能解释清楚。”
“霍首长,蛊是我的,可这人死却不关我的事儿。”她淡然,大方地从霍清的手里把那只早就变得漆黑的蛊捏在手里。
她放在耳边,蛊顺着耳朵爬进去,麻溜地很,简直看呆我了。
众人唏嘘,都在说蓝淼淼才是杀人凶手,他们都看到了霍夫人跟她起了争执,可为了那么点妒意,却杀一个人的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蓝小姐不好意思,目前你的嫌疑最大,还请你配合。”霍清冷声,那群配枪的人围了过来,现场被疏散了。
我们被隔离开来,霍清冷峻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神色。
“霍首长,我是给你面子,要是敢冤枉好人的话。”蓝淼淼眯着眸子,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抓着我的手,“那我会告诉他们,最有嫌疑的人是谁。”
霍清的身子一僵,最有嫌疑的人是虞惜月,他也知道这个!
我们坐在霍清的对面,大概就是说了几句话。
霍清倒也温润,没有太刁难我们,只是例行问话。
我交错着双手:“霍首长其实心里清楚,人是谁杀的,这样做功夫来问我们话,不如先去找找,虞惜月在哪里?”
不想继续做这表面功夫,我直接给他挑明了,霍清的神色很难看。
他的唇瓣微微颤抖,可是眸色依旧深邃,他在挣扎,在思虑。
“惜月没有出现过,你别乱说。”霍清低声道,他选择的是逃避现实。
“霍首长,虞惜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们更清楚。”我压低声音,这般维护一个女人,霍清的心思很明确。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恐慌,蓝淼淼忽而站起来,攥着霍清的手:“人尚未入魔障还有救,可你一心包庇,可能出大事,别忘了虞惜月可是怀有鬼胎的。”
霍清愣住了,恰好这时候霍晏进来,他只是扫了一眼,视线落在那相交的手上,他气得掉头。
蓝淼淼没有见到霍晏,我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儿太紧急,也来不及说这些琐碎的事情。
三楼有动静!
我们尾随霍清上楼,却见着沉砚手里的木剑直指虞惜月,她此刻的模样很狼狈,一身的鲜血,身上被金色的绳子所束缚,动弹不得。
可她的肚子却大开,里面有一个小孩儿的脑袋。
那小孩儿长大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格外显眼,好像在要什么吃一样,口水夹着血水流了一地。
“沉先生,不要乱来。”霍清慌了,往前面去。
沉砚示意我不要过去,虞惜月被鬼胎所控制,人尚且没有意识,她肚子里那只鬼胎长得太快了。
之前肚子还没有显现,可这会儿却是好几个月的孕肚,还有那张脸。
蓝淼淼握着我的手,她也惊了一把。
他们想到了鬼胎,可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严重的。
“霍清你不要过来。”沉砚低声道,可是霍清却没有听他的,一步步冲着此刻挣扎着,痛苦着的虞惜月而去。
他脸上动容,想要伸手,可是虞惜月一张口,嘴里獠牙很明显,往前冲过去,擦了霍清的脸,一小道血痕子。
“惜月,我是阿清呐。”霍清皱眉,轻声道,从未见过霍首长这般深情而温柔的模样,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霍清眼底起了宠溺还有希冀,像是要唤醒虞惜月的良知一样。
“她听不到的,已经没有意识,被鬼胎所控了。”沉砚提醒他一句,可是霍清却依旧在那儿喊虞惜月。
蓝淼淼嗤笑,说这是对牛弹琴,满腔深情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负了虞惜月。
我扯了她的衣袖:“你就别说了,落井下石。”
“这两人跟我也没关系,不过虞惜月肚子里那只小鬼胎,我倒是有些兴趣。你知道吗?”蓝淼淼给我说,能有那么厉害的鬼胎,在母体肚子里成型速度那么快,而且极具攻击力,很少有。
单单这只小鬼养下来,就比得上好几只厉鬼,别说厉鬼了,就连阎王来了,也不会怕。
完全不需要炼化,就可以对付十殿阎王,这么好的买卖。
蓝淼淼摸着下巴:“当个宠物养也好呢。”
“你就不怕它半夜爬你的床?”我笑笑,她神色变了,说我没情趣,关键时候说这种话。
我是不能想象,这么个血肉模糊的鬼娃娃,每晚抱着睡是什么感觉。
“阿清?”虞惜月张嘴,眼角全是泪水,她痛苦地像霍清伸手,“我好疼,好疼,求求你让沉砚放了我吧。”
虞惜月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肚子里那张鬼脸,闭上眼睛,这时候有了神识。
只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狰狞的模样,她忽而张嘴。
霍清后退一步,愣在那儿:“沉砚,放开惜月吧。”
“霍首长,这事儿可不能乱来,这是小鬼在迷惑你呢。”沉砚提醒一句,如果这个时候放开虞惜月的话,霍清会完,底下人兴许也会完。
虞惜月痛苦地很,挣扎着跟霍清求情:“我好疼,好疼,放开我,阿清放开我吧。”
霍清冷声呵斥:“沉砚!”
“霍首长,我可不是你的人,不需要用命令的口吻说话。”沉砚清冷的声音,脸上却没有神情。
他在炼化这只鬼胎,虞惜月怕是有性命之危,如果鬼胎没有意识的话,他不会这样做,虞惜月还能苟活。
可是……
下一秒霍清忽而伸手,一把抱住虞惜月,女人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咬出一个巨大的痕迹,霍清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惜月,乖,我陪着你。”霍清柔声道,我不忍去看,蓝淼淼说他这是乱来,性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那些黄色的绳子脉络,将虞惜月整个人都裹在里头,变得越来越清晰,那只小鬼露出痛苦的神色,符文飞出,在虞惜月的身侧徘徊,随即便贴在上头。
冒着白色烟气,我听到虞惜月一声痛苦的嘶吼,紧接着那只鬼脸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缠着霍清的脖子。
“这样下去霍清会死吧。”我低声道,看向蓝淼淼。
她笑了:“管得了那么多吗?”
“惜月对不起,都怪我,如果当初我娶了你的话,如果当初我未曾负你的话。”霍清说得满脸都是泪水,他死死地抱着虞惜月,哪怕这个女人想要将他拆吞入腹。
哪怕那只小鬼在吃他的肉,吸他的血,霍清都没有松开,我看到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可那个男人依旧在说着动人的情话。
早干嘛去了。
需要这会儿来补偿?
虞惜月厉吼一声,抱着霍清在三楼忽而的逃窜,她跑不掉了,极其痛苦的神色。
我看了沉砚一眼,他叹了口气:“阴差阳错。”
那两人紧紧抱着,融为一体,真正的融为一体。
紧接着他们便从三楼的护栏那儿坠落,霍清抱着虞惜月,双双从楼上坠落下去。
霍晏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错愕地站在那儿,厉吼一声:“蓝淼淼,到底我霍家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的狠毒。”
我错愕,想去拉身边姑娘的手,这么一口大锅砸下来,绕是我,心里也难受,何况心境那般高的蓝淼淼。
她气死了,指着霍晏:“你个怂包,冤枉好人?呵,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填一笔倒是显得我很不大方!”
蓝淼淼咬牙,手里攥紧那根白色的骨笛,放在唇瓣,悉悉索索,很多的蝙蝠从门外飞进来,屋子里的人乱作一团,大家都在避让这些吸血蝙蝠,谁还去管刚刚才坠楼的那两人。
蝙蝠吸附在霍清跟虞惜月的身上,好几只,密密麻麻,甚是壮观。
蓝淼淼勾唇:“看到了吗?这是本小姐送你的礼物。”
“你……简直不可理喻!”霍晏冷声厉吼,“没想到你是这样歹毒的人。”
“霍少,怕是你还年轻。”蓝淼淼吹了一个口哨,蝙蝠过来,冲着霍晏而去,在霍晏的脸上咬了两个口子。
左右对称,看着竟然有些喜庆,霍晏疼得很,这会儿是气死了,他吼道:“蓝淼淼,你给我等着。”
“本姑娘就站在这儿,你有本事拿刀子捅死我。没本事就去给你哥收尸。”
两人又一次斗了起来,我忙一把拽着蓝淼淼,这样下去可不行。
满屋子的蝙蝠,亏得陈满出手,才收服了那些吸血蝙蝠,可是一屋子的人早就狼狈不堪,霍家迫于无奈,才将人放走。
零落地只剩下几个人,我跟沉砚下楼,霍清跟虞惜月还是死死地纠缠在一起,那只小鬼的脸还很清晰,我看到他脸上诡异的神色,那双眼睛好像盯着我。
就跟盯着一份美味似的。
霍家老太太吓得晕死过去,霍大少朝这边过来,他沉声:“还请你们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首长离奇死在家中,还有一具虞惜月的尸体,死相极其惨烈且诡异。
本来好端端的寿宴成了这副模样,换做是谁都不会开心的。
“这件事情,怕是要交给御鬼堂来处理了。”霍家老爷子点了陈满的名字,“满爷,劳烦您了。”
陈满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对我喊了一声小姐,我示意他可以继续。
霍家人起先错愕地盯着我看,之后便转而看向陈满。
陈满蹲下身子,轻声道:“是被虞家小姐给活活咬死的,首长是自愿死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霍大少愣在那儿,自然不太可能,霍首长如今前途一片大好,怎么会选择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家里。
说是殉情,讲出去可不太好听,而且今天亲家可都在呢,霍夫人先死了,霍首长之后又跟着初恋情人一起双双坠楼。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说出去总归不太好办。
可是陈满坚持,说沉先生在这之前就已经捆住虞惜月了,能炼化了鬼胎,霍清其实不必要去死。
“不可能的。”他们震惊,如果霍清有这样的魄力,如果霍清沉迷女色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样麻烦的事儿。
他大可以一开始就娶了虞家那位小姐。
“虞惜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过去那么多年了。”霍家老爷子摇摇欲坠的身子,霍晏一把拉着他。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陈满对着沉砚点头,眼底满是欣赏的神色,过来轻声攀附。
大概是想问问沉砚与我什么关系,也想问问清楚沉砚是不是出自那个沉家。
沉砚并未多说什么,大多数是在打太极。
可是陈满却一副了然的神色。
霍家一片混乱,有了陈满的结论之后,我们也不好继续留着。
可这件事儿苦了的却是蓝淼淼,霍晏一口咬定蓝淼淼才是杀害霍夫人的凶手,咬定那是出自蓝家的蛊,说蓝淼淼是怕霍清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再一次用了手段。
“绝对不是淼淼,这件事我看得很清楚。”我解释了一下,霍清的确是自愿的。
蓝淼淼来拦我,说她可不怕霍晏这么个小子。
她蓝淼淼是什么来头,岂能容这么个小屁孩儿冤枉。
她龇牙咧嘴,一副凶狠的模样:“信不信我现在让你也尝尝,你嫂嫂中的蛊?”
“放肆!”霍家老爷子一声呵斥,那队带枪的,纷纷将枪口指向蓝淼淼。
这架势……呵,有点儿渗人。
我还没有见过真的抢,我吞咽了两下,这些人纵使再厉害,能快地过枪吗?
我担忧的神色看向沉砚,他依旧风轻云淡,半点惧意都没有,我弄不明白了。
“拿枪逼我?”蓝淼淼笑了,“霍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你嫂子?还有你哥哥?”
“我哥从嫂嫂体内引出的那只蛊,你还能否认?”
两人继续纠缠下去,可我却没有耐心,就在这会儿,虞家老爷子来了,同样带了一群人进来。
这般阵仗,大得很。
虞家老爷子冷笑一声:“孽缘,孽缘呐,没想着惜月还是死了。”
他哭得悲怆,指着霍家老爷子的鼻子谩骂,都怪霍家这群人害了他的惜月。
沉砚趁机拉了出来,与我说要陈满将虞惜月的尸体带走,带去御鬼堂安置。
不然后半夜怕是会尸变,到时候事儿可就麻烦了。
我没想着在这儿看情深的戏码,我去找陈满的时候,他有些错愕,视线也是落在沉砚身上。
“小姐,那位沉先生……”陈满旁敲侧击,那种得不到答案还在继续询问的架势,“信得过吗?”
我点头:“这件事情不要跟爷爷提起,虞惜月身上的鬼胎太奇怪了。”
“我心里有数,小姐也知道近日凤凰街的鬼胎案?”陈满问了我一句。
我点头,他说这个案子很奇怪,受害者家人都没有找御鬼堂,早前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反而都跟御鬼堂有牵连,甚至房子的风水也找到,可唯独死了千金小姐却不找。
陈满叹了口气:“背后操控这案子的肯定是个高手,小姐还是莫要牵扯进去。”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我,总归我也只是点点头。
没多说什么,怕陈满起疑心,他上前去与霍家交接,顺便也询问了虞家的意见。
御鬼堂在北地还是颇有名声,就算虞家老爷子心里再怎么不甘,可是满爷的话还是有分量。
我们一行人去了御鬼堂,没有留在那儿看两家纷争。
阿沁扭着腰肢,说她这是第一次见这么唯一的胎儿。
“岂止你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陈满轻声道,“这就只有一颗脑袋,虞惜月还死了,鬼胎……”
“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挑眉,跟着他们将虞惜月放入棺材里。
陈满起初还有些担忧,可听说沉砚与我一起守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一个偌大的房间,只停了虞惜月一口棺材。
蓝淼淼蹲在那儿,气得不行:“你说霍晏那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还在想他啊?”我嗤笑,这一下子死了两个亲人,还有一个挚友,霍晏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虽说霍晏有些话的确说得太过分了,可也算是情有可原。
蓝淼淼跑到棺材那儿,叹了口气,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十次,她说不行,她不能受这委屈,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能这样指着她鼻子骂还相安无事的。
“你想做什么?”
“呵,他不是不信吗?让他哥哥亲口跟他说出真相,这总该可以信了吧。”
蓝淼淼说她想拘着霍清的魂魄,还自己一个清白,她只是去吃了个瓜,就被人冤枉是杀人凶手,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你好像很在意霍晏的想法?”我皱眉,蓝淼淼摆手,问我见没见过黑白无常,今夜他们是要来索命的。
我点头,不是没见过,见过的次数还不少呢。
“这就没趣儿了,唔……”蓝淼淼笑笑,看向沉砚,“沉先生,听说过阳间鬼差吗?”
“行走阴阳之间,替鬼办事儿,却是人,当然听说过了,不过鬼差命短,阳气不足,身上阴气重,你看着也不像。”沉砚辩驳。
我起了兴致,替鬼当差,还是有些好玩的。
“鬼门里头多得是这样的鬼差,鬼门门主从小培养了一大批,过问人间生死事……”蓝淼淼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写着鬼差二字。
她说她也得了这块牌子,在黑白无常面前要个魂魄还是很简单的事儿。
沉砚神色大变:“你从哪里来的?”
那块牌子也没什么特殊的,蓝淼淼吓了一跳,大概没有见过沉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其实我也很奇怪,那牌子很普通,可沉砚却跟见着什么似的。
“你怎么了?”我问了一句,沉砚敛了神色,说没什么,只是好奇。
这东西寻常人不会有,阳间鬼差有不少,蓝淼淼手里这块还不知从哪里得来的。
蓝淼淼嗤笑着:“说来也奇怪,这是我家传家宝,祖传的,我八岁那年家里遭了大劫难,差点被火烧死,我外婆说我命里有大劫难,才把这东西给我,不过这些年,我越活越顺。”
蓝淼淼托着腮帮子,她外婆也没提起过这牌子的事儿。
一来二去就留在她身上,再没有还过去。
“沉砚,你刚才那眼神……”蓝淼淼挑眉,“你认识这牌子吗?”
蓝淼淼说这块牌子,跟鬼门那些阴差的不一样,他们的都是黑色的,可她手里这块牌子,却是银色的。
起初她也问过怎么回事儿,可是外婆没有告诉她,蓝淼淼问沉砚是不是知道其中的猫腻。
“不知道,鬼差大多是古时,现代很少了。”沉砚淡淡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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