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这天,众人卯时就以收拾完毕,齐齐集合,来了祭天仪式的祭台前。
此时迎神已经做完,他们行了三跪九拜礼之后,到了初献礼。
只见桌前放在两个牌位,一个牌位是诏天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诸神之位!一个是沈氏祖先牌位,上面写着上诏于沈氏诸先辈!桌面上还放在果盘和猪头。
初献礼祭官(执爵官)朗声道,“跪!”跪在皇帝的前侧,引导皇帝行跪礼。
只见面朝祭台,皇帝头戴大裘冕,冕板前低后高,表示自己对上天的敬意。他身着宽袖祭服,用的是上等的丝绸缎子,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金龙龙纹图案,前后襟下缘各用一整幅布横接成横襕,腰部用革带紧束,腰部用革带紧束,手中拿着执爵酒杯,肃穆敬畏的跪在那里。
只见他将执爵酒杯中的酒慢慢倒在桌前。接着,起身三跪九叩之后,上了三炷香。
这时,他身后的石梯下站着一排排的大臣,按身份高低站着,大臣的后面站着一排排
女眷,同样按身份高低所站。
三品以上大臣及亲王身穿暗紫色长袍祭服,紫色大科(大团花)绫罗所制,腰束玉带钩,五品以上官员身穿朱色长袍祭服,以朱色小科(小团花)绫罗所制,腰束草金钩。
此刻站在他们首位的是太子,他头戴冠冕,身穿盘龙祭服,宽袖长袍,腰束玉带钩。
后面跟着跪下的家眷,身穿宽袖长襦裙,头梳高髻,同样跪下。她们同样按照身份高低,绣着不同地花纹。
三位公主,身着玄黄色开襟长裙,腰束玄黄色玉带,钿钗礼衣,华贵又不失敬重。其余命妇,身着素色宽袖长襦裙,腰束绯色玉带,略施粉黛,即华贵,又高雅。
他们见皇帝跪下行礼,众人也齐齐跪下行礼。
皇帝行叩首礼,众位大臣行俯首礼,命妇行稽首礼。
众亲王大臣手中拿着龟板,上面写着四个字,上诏于天。至于命妇,只需行礼。
他们三跪九叩之后,齐齐起身。
这时,跪在家眷中的苏妙婧,一脸生无可恋,心中泛着嘀咕,这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膝盖都跪疼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怀着身孕,身子本来就重,这样跪下又起来,起来又跪下,这不是故意折腾自己吗?
某女心里想,早知如此,她就找个理由,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来这祭礼了,现在害得自己活受罪。
跪在前面的沈云澈,不放心的转过了头,望着她,见她脸色不好,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却又不能起来。此时,沈云澈心中忧恐难耐。
沈云泽跪在最前面,他明白今天的仪式会让苏妙婧极其不好受,毕竟她怀孕了,这样跪来跪去,着实伤她的身体。
他故意把头伏低一些,做出虔诚的样子,实则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估计是跪累了,心中忧心如焚。
亚献官跪下,给上面的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礼之后,拿出要宣读的祭文,开始大声宣读: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朕生于后世,为民于世家之间;当有元失驭,天下纷纭,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朕不求为轩辕尧舜之德,但请皇天后土眷,遂平天下灾祸,国祚安定,黎民富足。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朕兴百神之祀,昭告于天,观前人经典所载,郦山行祭,虽切慕于心,奈禀生之愚,时有古今,民俗亦异,仰惟圣神,万世所法,特遣百官奠祀修陵。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亚献官将香交到了皇帝的手中,接着,皇帝走到祭台前,又跪下,行三跪九叩礼,上了三炷香。接着,起身,将点燃的香插进了祭台的四脚的大耳铜鼎中。
接着,亚献礼祭官上前,将玉帛锦缎捧于身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礼,将玉帛丢到了大鼎中。
然后,他将玉帛交于皇帝,皇帝跪下,跪了三下,叩了九个响头,站起身,上了三炷香。
另一个终献礼祭官走了上来,将羊头猪头丢到了燃烧的大鼎中,皇帝接着三跪九叩,上了三炷香。
终献完了之后,皇帝做饮福受胙礼。行三跪九叩。执爵官倒福酒,奉胙官捧奉胙(肉),行三跪九叩。皇帝受爵、胙,率群臣行三跪九叩礼,撤馔送神。
这一切结束后,礼毕。
当结束之后,苏妙婧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色彩。
她见皇帝起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她的腿,都跪麻了,还有些僵硬,撑不起来。
幸好她前面的一位女子扶了她一把,她抬眼一瞧,原来是三公主。
苏妙婧站好后,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客气有礼地道谢,“谢谢你!”
三公主摇头,一脸亲和柔顺的目光,“五皇嫂不必客气!”语气也那么谦和。
她心中在想,哥哥总在自己面前说五嫂待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心中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她望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亲近,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故意疏远,就像对待一个平常人。
她的心中,对面前这个五皇嫂,一下子就改观了。世人传言,五皇嫂是悍妇,毒妇,可是今日仔细一看,分明不是,而是一位娇媚俏丽,倾城绝色的美佳人。
苏妙婧第一次和这三公主搭话,发觉她柔顺娇美,体贴温柔,没有丝毫公主的盛气凌人,哪像那二公主,飞扬跋扈,气焰嚣张,还是面前的女子看着让人舒心。
沈云澈起身后,立即来了苏妙婧的身边,双手握住她的双手,左右瞧了瞧,见她无碍,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沈云滢见他五皇兄如此紧张忧心五皇嫂,心中顿时有几丝羡慕。何时她也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相待的良人?
苏妙婧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她将沈云澈推远了一些,然后走过去,附耳低声说,“你……”话说得让沈云滢俏脸如熟透了的樱桃,娇艳欲滴。
沈云滢一脸娇嗔的声音,“五皇嫂,不要胡说。”
沈云滢心里低语,五皇嫂真是口无遮掩,那话能随便说吗?什么叫做我终有一天,也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相伴终老。
苏妙婧见她如此羞涩,她忍不住逗弄她只见她轻勾她尖细的下巴,语气调情的话脱口而出,“小滢,要不你别找其他人,嫁给我算了!”这话让沈云滢更加羞恼不已。
“五皇嫂,休要胡说。”
远处的沈云澈听到婧儿如此挑逗对方的话,让他不悦。虽然对方是一个女子,还是他的妹妹,可是他还是不喜。
沈云澈带着几丝吃味的语气,责备她,“婧儿,我不是说过,不要有那副面容。”
苏妙婧翻了一下白眼,权当没听到,还是一副挑逗的样子,“若是小滢何时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不负承诺,娶你回家。”
沈云滢见自己的五皇兄一脸怒视的目光,她心中极其惊惧,立即说了一句,“小妹先走了!”然后,逃跑似的远离了他们。
他五皇兄的脸色太可怕了,一脸黑沉,目光幽深,散发着逼人太甚的寒意,她实在受不了了。
苏妙婧见自己被戏弄的人物跑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沈云澈,你表情能不能柔和点,不要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你钱不还的臭脸样,让人不舒服。”
苏妙婧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此地,沈云澈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天晚傍晚,天空阴沉,偶尔天空还划过一道闪电,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过了不久,天空熙熙攘攘落下了雨滴,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苏妙婧百无聊赖的待在房间里,一直盯着桌上的灯看。桌子上面放着一盘点心,还有一提水晶葡萄。自从昨天下午发生那件事之后,沈云澈就不让自己出去了。
她求玄竹放自己出去玩会儿,可是那家伙也被昨天的事吓到了,死都不愿让我出去。
苏妙婧扯了一颗葡萄,丢进了嘴里,忽然,后面有一只手,轻轻点了她的后背两下,她顿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一下。
苏妙婧心中极度恐慌不安,这个人能够躲过暗中的暗卫,还能让门前的玄竹不被发现,那么这个人的武功绝对是极高的,也许比自己想到的还要高。
那个人轻轻挪步到了她的面前,苏妙婧看见他蒙着黑色布巾,头上还戴着黑色头巾,只露出了那双熟悉的双眼,可是苏妙婧却想不起他是谁?
只见对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在了她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和爱慕。
苏妙婧盯着他的眼睛,一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她眼中带着几丝固执,非要想起对方是谁的固执。
苏妙婧见他眼中带着爱慕之意,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妙婧心中低语,这个人不会是喜欢自己吧!不,不对,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蒙面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睡穴,她一下子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时的蒙面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揭开了面巾,露出了那张儒雅谦和的俊脸,他就是沈云泽。
他实在是没办法,他想她,疯狂地想恋她,见她今天白天,脸色不好,心中非常忧虑,当时他就有一种冲动,冲过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他压抑着心里的那股冲劲,到了晚上,他听人说,五弟被父皇叫去了,他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疯狂的思念,所以趁着雨夜,潜进了桃轩。
暗中的那些暗卫,虽然武功很高,不过和自己比起来,他们差太多了,除非是五弟,也许还能和自己一较高下。
沈云泽望着她清丽如玉的俏脸,沈云泽伸出右手,轻抚她的额头、秀眉、眼睑、高鼻、双唇。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停留,心中有了几分他念,想要得到她的邪念。见她如此安静,他的脸上带着欣喜,心中低语,妙儿,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好想一直这样看着你。
沈云泽忍不住想要吻她的念头,沈云泽低头,双眼似水柔情,轻吻上了她绯色的粉唇。
他心中的那股冲动被这一吻,彻底挑起,想要占用她的邪念更加疯狂。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应该制止自己这种邪恶的念头,可是他阻止不了。这就像一杯浓厚醇香的酒,喝了第一次,若不尝试第二次,就会不停地想它。
这酒中还含着毒药,可是你还是忍不住要拿起她,靠近她,就算明知道杯里是毒酒,你还是要喝下去,也那样无法自拔。
沈云泽吻上了她的唇,就再也不愿放开。她的唇齿之间,有香甜的味道,似糖果,又似葡萄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忽然,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沈云澈回来了,他立即站了起来,右手轻轻点了她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又多看了一眼,一瞬间消失不见。
苏妙婧逐渐醒了过来,沈云澈刚好开了房门,见她一脸茫然若失的瞧着四周,就像在寻找什么人或物。
沈云澈一脸警惕,寒气逼人,望了四周,发现有什么异样,他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沈云澈看着婧儿担心地问,“婧儿,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苏妙婧为了不引起麻烦和恐慌,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没发生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她还故意问他,沈云澈见她无事便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