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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活在金朝末年 老墨成仙 3987 2024-05-22 13:29

  见吴亮拿出的是长棍,陈宪顿时放心下来,对于他这从来没有经过实战训练的人来说,若是双方拿着带枪头的家伙,光是恐惧就能让他十分本事使不出三分来。

  但这没有枪头的长棍他却是不怕的,虽然没有经过“连环”训练,但五年“戳”法,两年“革”法也不是白练的。

  吴殳在《手臂录中》将枪法练习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戳,革,连环,破法。

  所谓戳,就是扎法,练习的方法是以特定的进攻枪式戳刺固定的目标,进行长期的大量练习,最终达到某种超乎常人想象的境界。

  传说,神枪李文书就能以丈许大枪扎灭香头,而且百发百中。

  革,其实就是格,格挡,练习方法是找一个有戳枪基础的人喂枪,然后练习着用一些特定的防守枪式去格挡,通过大量的练习让这些革法招式变成一种本能反应。

  “连环”则是指带有实战意味的对练。

  光是习练“戳”法,“革”法,就像一块精钢已经经过了千锤百炼,但没有淬火,不能成为神兵利器。

  “连环”就是对练枪者进行淬火。

  有了足够的基础之后,非要进行大量的实战性的练习才能将这基础发挥出来。

  连环炼熟之后,练枪者对于枪法已经登堂入室,枪法招式已经成了他身体的本能,这个时候,师傅才会教每种枪式的破法,也就是说,敌人施展一个枪式的时候,我该用什么枪式去破解。

  也只有将枪法练到这个阶段,见招拆超才有意义,否则,所谓的拆招不是演戏就是嘴炮,真正动起手来怕是什么都忘了。

  当年陈宪大学毕业,在位于郊区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座老旧的农家院子,自己在院子墙角处立了一根木桩,然后按照手臂录中所载枪式练习戳法。

  他每天分五组戳枪五百次,因为是自己的爱好,一直坚持了五年时间,最后甚至都变成了一种习惯,成了他与众不同的锻炼身体的方法。

  炼到最后,陈宪也能做到用四米多的长枪,在五米开外,抢枪命中一元大小的硬币。

  可惜没人陪他对练,他只能练戳法,革法根本没法炼,更别谈连环了。

  开了农家乐之后,陈宪每天早上都会让店里的两个伙计,拿着杆头绑着棉布的长杆子给他喂枪,练习革法,在这次出事之前,他已经练到两个小伙同时进攻,也很难突破他手中的大枪了。

  ……

  动手之后,陈宪渐渐放下心来,就像他想的一样,对方的武艺十分粗陋,来回就是那么直来直去的三两式,虽然比陈宪农家乐没有认真锤练过枪法的伙计强了很多,但他勉强能应付的来。

  虽然陈宪能防住对方攻势,但他没有经过连环训练,一时间无法将守与攻有机的联系起来,只能一味防守,无法把握防守成功后对方漏出的破绽,转换节奏发动攻势。

  吴亮一枪狠过一枪,却都被陈宪稳稳格挡,他见陈宪只守不攻,只以为对方让他,那里知道,陈宪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切换防守和进攻,越打越是骇然。

  所谓久守必失,又打了片刻,陈宪已经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候吴亮突然丢了长枪,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在地上,求陈宪收他做弟子。

  要知道,在枪法中,革可比戳难的多了,在吴亮看来,陈宪只革不戳,却能轻松当他数十枪,枪法不知比他高到哪里去了,殊不知他是误会了。

  已经快要达到极限,正在想着该怎么下台的陈宪突然压力顿失,不禁愣了片刻,看着跪在地上的吴亮,暗中吁出一口气,忍住抬手在额头擦汗的动作,收了长枪,脸上漏出有点不是那么自然的淡淡笑意,说道:“某看你戳枪稳健,倒也算刻苦,也罢,你我也算有缘,我就收了你这弟子。”

  陈宪正需要在这东庄子扎下根来,这送上门来的弟子他当然不能不要。

  吴亮见陈宪答应,欢喜的连磕了七八个头。

  陈宪将激动不已的吴亮扶起,当即便教了他后世枪法中最重要的一式“中平枪式”,要他每日以此式戳抢五百次,一定要日日勤练不辍。

  陈宪故意要显露武艺,制造声势,他教完了枪式,让吴亮找来几枚铜钱,镶在门板上,又让吴亮给自己的木杆自装上枪头。

  只见他双腿微分,下腰沉胯,以标准的中平枪式快速的连戳几枪,枪尖打在门上,发出“哚、哚、哚……”几声。

  戳完,陈宪收了枪,让吴亮上前查看,吴亮上前一看,顿时吸了口凉气,只见镶在墙上的五枚钱币中的方孔中出现了五个枪尖点出的抢眼,而铜钱却毫发无损。

  吴亮目瞪口呆的时候,陈宪也是擦了把汗,庆幸自己装逼成功。

  陈宪故作毫不在意,说道:“三郎,若有一日,你能将戳抢练到这个地步,就能开始练革法了。”

  吴亮双目放光,抱拳道:“三郎定当刻苦练习。”

  见吴亮忍不住这就要练枪,陈宪挥手道:“练枪最忌急躁,每日五百枪,不可少,但也不可多,最重要的是要日日坚持,持之以恒,三年之后,自见功力,来陪师傅再吃一杯。”

  吴亮闻言,忙摆开桌子,拿出从酒店里包回来的冷肉,冷酒,和陈宪对饮起来。

  陈宪喝着酒,问起吴亮可认识杨敬宗此人。

  吴亮道:“杨三哥也是杨家壮勇的什长,我自然认识,师傅为何问起他来?”

  陈宪道:“今日杨员外在北门内拨了一块地给我建铁匠铺子,我听说这块地乃是杨敬宗家里佃租。”

  “我看那地里麦苗已经数寸许高,若是这样占了,那杨家岂不是白白费了力气?某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人,所以想以每亩两贯补偿杨家大郎,只是没人引见,不好贸然登门。”

  曾经创业过的陈宪,最明白万事开头难,任何事业,在草创阶段都最脆弱,禁不住风吹雨打,需要小心呵护。

  就像他此时,虽然抱住了杨员外的大腿,但在这东庄子里毕竟只是个外来户,没有丝毫根基,若是一上来就得罪了当地土著,日后必事事艰难,容不得他不瞻前顾后,小心谨慎。

  吴亮闻言赞道:“师傅真义人……”

  “师傅放心,那杨敬宗乃是弟子义兄,待我明日去说,那用师傅破费。”

  陈宪拒绝道:“几贯钱财,不过小事,某行事只求心安,不在乎钱财。”

  吴亮又是一顿马屁,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请杨敬宗来吃酒说事。

  当日夜里,陈宪就在吴亮家里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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