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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蒙蔽

实非良人 半世青灯 10312 2024-05-22 13:46

  “祖父。”桓怏眼底满是恳求之意,“今晚的事情罪责全在孙儿,要是给郑家赔罪的话,尽管将孙儿给绑过去,便是跪下请求郑大统领的原谅,亦是心甘情愿的。”

  他挡在房门前,好似溺水时抓住的稻草,哪怕是绵薄之力,亦是想要将那些过来抓人的管家挡在外面。

  护国公真的是老了,鬓角上隐隐的有一丝的白,在朝堂上和文家的人日日争的你死我活,他从未服过软,但此时他在自己的孙儿面前,却还是露出一丝的疲惫来。

  “阿怏,祖父陪不了你一世,除了祖父再无人这样纵着你胡闹了,哪怕你身边的女人,祖父亦是想要替你安排妥当了,那便是来日闭上了眼,亦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护国公的话然桓怏心底一阵的酸涩,他在听闻是祖父害死了青家的人的时候,他是记恨过祖父的冷酷无情的,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他什么也不能做。

  “祖父,今日您饶了她,便是饶了孙儿一命,这一生孙儿非他不可了,即便来日守不住您的基业,但能有她陪在身边,便此生无憾了。”高悬着的灯照亮了他的脸,以及眼底的倔强。

  护国公还是慢慢的叹了口气,“又是个痴情的孽障,也罢,也罢。”

  说完他向那几个管家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人躬身退下,空荡荡的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护国公的目光这才慢慢的落在了桓蘅的身上,声音刹那间变得冰冷刺骨,“老夫要你即刻发誓,以后若是对绛墨再有半点的情,便不得好死,死后亦是无处安葬,尸骨任由万人去践踏。”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寒风刮过,冰冷的风在房檐上发出凄厉的呜呜声,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父亲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的儿子,让人听了岂不心寒。

  桓蘅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如玉的脸颊上苍白无色,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却是一片虚无缥缈,“儿子不能发誓,我待她的情天地可鉴,此生便再也忘不了她了。”

  护国公刹那间脸色大变,正要呵斥他,却见桓蘅竟转身离开了,一身的白衣在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尽头,只剩下呜咽的风。

  桓怏目光有些复杂,亦不知想些什么,低着脑袋。

  “孽障,如今自以为娶了郑蔷便能只手遮天了不成,如今竟这样的忤逆老夫。”护国眸底顿现杀意,“到底是贱婢生下来的孽子,看来是留不得了。”

  桓怏听着那声音里的狠绝,他打了一个激灵,却还是想起来桓蘅适才说的话来,如同针凿一样狠狠的戳着他的胸口,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那祖父替孙儿杀了他,以后孙儿继承了您的位置,他自然也是孙儿头上的悬着的刀。”

  他终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指尖不断的颤抖着。

  护国公听了这话,并没有半分的恼怒和震惊,反倒露出十分赞许的神色来,他拍了拍桓怏的肩膀,“如今竟已开了窍,果然是桓家的儿子,等老夫将郑家的那些人摆布妥当了,便让他去阴司地狱里陪着他那下贱的娘去。”

  桓怏的眼底第一次露出汹涌澎拜的杀气来,“祖父,孙儿一刻也等不得了。”

  等送走了护国公,桓怏才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却见屋内的灯芯已经许久未有人剪了,烧的劈啪作响,那淡蓝色的火苗亦是忽强忽弱。

  到了床榻前,却见绛墨正躺在榻上,尖细的下巴抵着那大红的鸳鸯被,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覆盖了大片的脸颊,满头的青丝,拖于枕畔,一弯雪白的胳膊,撂在被外,上面明显着两个翠绿色的镯子。

  “绛墨……”他慢慢的低声轻喃着她的名字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白净的小脸上,却是万般的缱绻眷恋,“这一生谁也不能将你带走,谁要是敢,便得死。”

  睡梦中的绛墨似乎感受到了那肃穆的杀气,嘴里猛地叮咛了一句,却是不断的唤着,“桓哥哥,桓哥哥……”

  桓怏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心里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们都姓桓,竟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他虽这样的问,但眼底的悲凉之色越发的浓,他知晓她从未唤过自己一声桓哥哥,而她现在睡梦中唤着的不过是另一个人而已。

  而就在这时,却见她将那张小脸往被子上蹭了蹭,却再次慢慢的开口,“桓怏,桓怏……”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直到她的唇再次紧闭,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刹那间桓怏的心底满是欢喜,今晚积攒的一切怒意,如冰雪一般刹那间消融,他是那样倨傲的人,但哪怕她待他有一丝的深情,便足以让他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欢喜的让他成了一个得到糖的孩童一般。

  他躺在床榻上,将她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小脸靠在自己的怀里,“咱们很快便能成亲了,很快就就是我的了,这一生谁也夺不走了。”

  ****************

  绛墨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似乎被昨日的炮竹炸了几次似的,疼的她眼底都是红的。

  等她伸手往一旁的枕榻上去摸的时候,却是冰冷一片,她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却见身边的枕头上有一道银子,显然桓怏刚起来不久。

  他向来贪睡,往日亦是她费尽心力的将他给弄起来,没想到今日他反倒起的这样的早,不由得有些错愕,待拥着被子坐起来,刹那间亦是满头的雾水。

  却见自己身上竟穿着一件大红的嫁衣,那上面用金线绣着翱翔祥云上的飞凤,那凤凰的眼睛亦是极为罕见的宝石,虽米粒大小,但却是一颗千金,这样的一身嫁衣,不是皇家的东西,便是皇帝赏赐的,否则寻常人家了不敢做。

  只可惜昨晚的事情她全然不记得了,只自己自己在宴席上,似乎是喝醉了,哪里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然而她还没有从那一身的嫁衣上回过神来,又瞧见了身上盖着那大红的锦被,那上面还有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不由得更加的吃惊。

  但那红枣十分的大,看起来也十分的香甜,她竟捡了几个出来,只在那里啃着。

  她正吃的欢快,却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却见桓怏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尤其是看见她手里啃了一半的红枣的时候,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很甜,你吃吗?”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哪里配吃你们的东西,你多吃一些,将来好早生贵子。”他的声音冷的好似寒冬的风,刹那间将屋内所有的暖意都掠夺尽了。

  绛墨差点被嘴里的枣核给噎死,忙吐在了手心里,满脸的疑惑,“这衣服和被子是怎么回事?都是哪里来的?”

  桓怏见她竟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竟白白的气恼了一晚上,冷笑道,“可真是愧疚的很,你想留在人家的床榻上,人家的发妻可不愿意,只能纡尊降贵的跟着本少爷同塌而眠了,本少爷还盖了你们的喜被,可真是无限的福泽呵。”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声音也有些阴阳怪气的,这让绛墨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昨晚发生了何事?”

  桓怏的瞳仁紧缩,“想不起来就好生的想。”

  绛墨知道他不肯说,但啃完那几个红枣之后,便只觉得腹内有些难受,而头又疼的厉害,桓怏见她如此的难受,便命梵音叫来了大夫给他诊治。

  桓怏似乎是真的恼了,连瞧她一眼亦觉得脏污了自己的眼睛,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可撒,只气的自己回书房里作画去了。

  很快大夫便过来了,丫鬟们将窗幔放开,那大夫隔着帘子,将手指搁在了她的手腕上。

  “姑娘可是吃了什么硬冷或是生的东西?噎在了腹内,可不好诊治,姑娘得想想究竟是什么东西才是,老夫才能对症下药。”

  绛墨只感觉自己的的腹内越发的难受起来,良久才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是些平常的东西,都是喜宴上的而已。”

  谁知守在外面的梵音却“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里却是无尽的嘲讽,“我倒是知道是什么东西,您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呢?”

  绛墨知她与自己向来不和,也没有好气的问,“哦?那你说说看。”

  “谁不知道昨晚你吃了子孙饽饽,那玩意儿可是生的,吃下去岂不坏了肚子?”梵音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你说不是吗?”

  绛墨听了这话,一把将眼前的纱幔掀开,那大夫吓了一跳,忙将头转过去了,不敢去看绛墨。

  她这才将那大夫给弄出去了,冷声的问梵音,“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还不快说清楚?”

  那梵音见她如此的模样,便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为了让绛墨难受,她反倒故意的添油加醋的,只说两个人将合卺酒都一同给喝了。

  绛墨看着那大红的锦被和嫁衣,刹那间连寻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昨晚竟发生饿了这样荒唐的事情,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府邸里。

  她还是满脸无奈的去书房里找了桓怏,却见赖头正守在屋门外,见她来了却是满脸的复杂,然后说道,“您可得躲一躲罢,小公子在里面发了好大的火气,您还是等气消了再进去罢。”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没事,原本就是我惹恼了他,让我进去罢。”

  她说完便推门进了书房,然而她的一只脚刚踏进书房内,却见一个茶杯猛地冲着她砸了过来,她躲闪不及,竟一下子砸在了她的鞋面上,有些疼,但她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

  “滚,本少爷不是说不许你们任何人进来的吗?出去!”他的声音冰冷彻骨,手里捏着狼毫,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绛墨忍不住的皱了皱眉,“难道连妾身也要出去吗?”

  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手里的狼毫猛地顿了顿,几滴墨汁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你更要出去,本少爷最不想瞧见的便是你了。”

  绛墨扯了扯唇角,“昨晚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是我喝多了误了事情,你也别气恼了。”

  “不气恼?你说的倒是十分的轻巧,现在只怕你称心如意了,心里对我二叔的心思也得逞了,别以为跟他喝了合卺酒便真的成了夫妻了?别忘了还没有拜堂!”

  绛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有洞房花烛呢,那也算不上夫妻。”

  听到她的话,桓怏差点一口气没断了,他抬起眼里死死的盯着绛墨,竟半晌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昨晚他一夜未睡,一直到现在也是满肚子的火气,听她这样的说,几乎冷笑道,“好,好的很。”

  绛墨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刹那间亦是泣涕涟涟,“我愿以为你明白我的真心实意,妾身这一生亦是跟定了少爷的,没想到您连这样的信任也没有,既然如此,咱们便好聚好散。”

  桓怏听见她说好聚好散四个字的时候,心底一阵疼痛,然后冷笑着说,“你想跟着他去不成?”

  “妾身谁也不跟,自己剪了头发当尼姑去,等以后日日给您祈福,您定能长命百岁。”她说这话的时候,泪珠从她乌沉沉的眼睛里慢慢的滚落,跌在她的衣襟上。

  “没有你,本少爷活那样的长久做什么?”他伸手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明明那样的生你的气的,可你一哭,我便什么都能原谅你了,绛墨,你一定不要负了我,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也不想要旁的了。”

  绛墨的眼泪落在他的衣衫上,她良久也喃喃道,“等咱们成亲了,以后你便能相信我了。”

  桓怏在听到她说成亲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的欣喜,但又有一丝的害怕,明明不过几日之后便要纳她为妾了,但他还是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却是赖头在外面说,“绛墨姑娘家里的人来送信了。”

  两个人俱是一愣,绛墨这才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将赖头手里的书信给接了过来。

  她对那绛墨的父母并未有什么亲情可言,不过是毫无干系之人,所以便是得了那信之后,亦是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反倒是一旁的桓怏,紧张的一直在揉搓着自己的手。

  “岳父岳母可说了什么?”他满脸的急迫,不待绛墨,自己便将那信给拆开了查看。

  不过是草草的一些话,两个人很快就瞧完了,原来那绛墨的父母已经带着儿子和女儿进京了,又深知护国公府是深宅大院的,不能随便进,便在城外找了一处小屋子勉强住下了,然后写信让绛墨过去瞧瞧去。

  可她既然已经是绛墨了,父母过来,哪里有不去拜见的道理,只有些冷淡的说,“好生的麻烦,明日便去瞧瞧去。”

  桓怏刹那间眼内放光,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的紧张,“那我陪着你一起去。”

  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他们不过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而已,若是被你吓着可如何是好,您还是安安生生的留在府邸罢。”

  桓怏笑着捏了她的脸颊,“我知道你害羞,你放心,本少爷自然不会让你丢了脸面的,一定会让你父母喜欢的。”

  绛墨知晓他的性子,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听旁人的半分劝,所有也懒得理会他了。

  而桓怏更是风风火火的去找那珍奇的东西去了,只说着明日要带给她的父母,绛墨只得自己去了护国公的屋子里,而偏巧桓蘅和郑蔷还在,正在给护国公和冯夫人敬茶。

  府邸内的小丫鬟们见了她都是满脸的复杂,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绛墨知道一定是昨晚的时候,已经在府邸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了。

  等她进了正厅,却见桓蘅一身白衣,而郑蔷却还是一身的红衣,看起来竟十分的别扭,等她被丫鬟们带进屋子里的时候,正巧看见桓蘅的身边倒是有一把空椅,却也不敢坐上去,只是僵直的站在那里。

  那冯夫人终于出来了,这些时日她一直病着,又因为操劳自己家里的事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越发的显得可怜,连往日的气势也消减了,跟她身边花枝招展的卫姨娘比起来,更显得狼狈。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绛墨的身上的时候,竟有几分的恨意,可绛墨却浑然不在意。

  那护国公已经喝过了两位新人敬的茶了,见绛墨过来了,冷声道,“来的倒是赶巧,还不跪下?”

  绛墨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免不了这一刀,只得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自己先认错起来。“是绛墨昨晚喝醉了酒,还请老爷责罚,绛墨觉无任何的怨言。。”

  护国公冷酷的看着她,然后指着她那郑蔷道,“你给她跪下,若她原谅你了,今日的事情便了了。”

  绛墨咬了咬牙,正要跪在郑蔷的面前,却不料桓蘅一把将她拦住,不让她跪下去。

  刹那间屋内的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来,那郑蔷更是眼圈通红,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嘴里轻轻的说,“夫君。”

  桓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那样的冷冽,“你不会责怪她的对吗?”

  虽说是询问的口吻,但分明是警告,桓蘅的那双眼睛里,分明只有无尽的冰冷。没想到他竟然当众如此维护一个女人,而如今竟连护国公也不放在眼里了。

  “是,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如今已经都解开了。”郑蔷露出贤惠的笑容来,上前拉出绛墨的手,看起来十分的亲昵。

  护国公气的几乎要将手边的茶盏砸过来,但想着郑蔷终究外人,却还是忍了忍,眼底却是一片肃杀之意。

  护国公并未说什么话,几乎是拂袖而去,只剩下几个女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绛墨看着护国公的背影,又瞧着桓蘅,只想着今日跪一跪便成了,没想到竟闹成了这步田地,这反倒让她心里十分的愧对郑蔷,

  然而她正想着,却只感觉眼前一阵风吹过,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刹那间火辣辣的感觉在她的脸颊上散开。

  “啪”的一声,屋内的人都瞧了过来。

  郑蔷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怒意,“绛墨这是你该受的,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个粗人,我这个女儿的脾气也不怎么样,惹了我,以后便没有什么好下场。”

  绛墨并未去捂自己疼痛的脸颊,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郑蔷,“是我的错,您打够了吗?”

  郑蔷伸手便想接着再打下去,然而一双冰冷的手却见绛墨扯去了一旁,将他死死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为何你要这样的袒护她?”郑蔷的声音已经变得凄厉,“为何你为了她连老爷也敢忤逆?”

  桓蘅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拉着绛墨的手,往屋外走,直到走到了一处假山后面,四周空旷的无人,这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正要伸手去抚,却被她一把给躲开了。

  “昨晚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莫要告诉我你也喝多了,我才不信。”绛墨的眼底里满是愤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现在想来竟是那样的荒唐。

  “我知道是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温柔,那手指还是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老天爷果然待我不薄,终究还是成全了我一半。”

  绛墨看着他如此深情的目光,越发觉得有些别扭,“你为何竟这样的顶撞护国公,难道你连性命也不想要了吗?”

  听到她如此的关心自己,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反正他已经动可杀心,以后便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你会杀了你父亲吗?”她直直的看着他。

  “我会。”他温柔的看着她,似乎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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