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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与他谁好

实非良人 半世青灯 4621 2024-05-22 13:46

  桓怏的手如同绳索一般,将她牢牢的困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而她越挣扎,他便笑的越发的得意,好像她不过是他爪子底下的一个老鼠,连声音中也满是嘲讽,“跑?看你我往哪里跑?”

  桓怏说完便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眼看就要触及到她脸颊上的布了。

  就在她慌乱间往四周瞧去,却见那几个抬箱子的小厮满脸的惶恐之色,弓着身子,好像随时吓得都能瘫倒在地一样。

  而只有不才站在影壁前面,冲她微微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无论如何都要跑。

  绛墨收回目光,却见桓怏那近在咫尺的手,想也没想,一口便咬了下去。

  桓怏脸上的得意之色尚未敛去,便顿时疼的皱紧了眉头,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女人竟开口咬自己。

  虽然隔着她脸上的一层布,但他疼的直吸了口凉气,隐隐的已经有了一丝的血迹。

  “快给我杀了她。”桓蘅暴怒的声音传来,然后将攥在她胳膊上的手给抽了回来,想要去将她的嘴巴给掰开。

  绛墨见来了机会,一下子松开嘴,转身便钻进了梅林里。

  她跑的很快,只感觉自己的衣衫都被风给刮起来了,两个宽大的袖子如同蝶翼一般,在风中呼呼作响。

  “快,将他给本少爷捉住。”桓怏满脸的怒气,几乎要吃人一般。

  然后桓怏随即追了过去,转身的时候,碰掉了赖头手里的笔墨纸砚,顿时掉的满地都是,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而他身后的赖头也是目瞪口呆,一边跑着跟上去,嘴里一边还嚷嚷着,“少爷,您小心些,莫要磕碰了。”

  而那几个抬箱子的小厮听到桓怏的话,自然也要追上去,然而还未迈动脚步,却听见不才轻咳了一声,众人忙看向了他。

  “你们想想是愿意得罪小少爷还是二少爷,小少爷任性胡闹,府邸里又有谁将他放在眼里,可二少爷是朝中命官,深得皇上的恩宠。你们想想究竟愿意得罪哪一个?”

  几个小厮再也不敢追上去了,满脸讨好的说,“您就给我们指一条生路罢,若是救了我们的命,您便是我们的亲爷爷。”

  赖头看着桓怏离开的背影,“今天你们抬着的不过是卷册而已,并没有什么人藏在里面,即便是在老爷的面前,也只能是这一句话。”

  梅林中,梅花来的枝繁叶茂,那树杈子很多,挡着人的去处,而绛墨仰仗着自己身子娇小,桓怏竟一时没有捉拿到她。

  桓怏在后面气的直发抖,他的发簪已经被树枝给挂的歪了,头发也被扯下来了几缕,整个人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而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模样,只怕若不将绛墨捉拿到,便是舍得一身剐也愿意。

  “你给我站住,否则本少爷捉住你便将你碎尸万段。”桓怏在身后恶狠狠的威胁。

  绛墨听了这样的话,顿时跑的更加的卖力,却不由得想到梅林旁边有个西角门,只奔着在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她也来不及甩开桓怏,只一溜烟的跑了,一时间没有了踪影。

  桓怏这才觉得这景致越来越熟悉,这才发现这竟是去自己后院的路,刹那间他不由得想起绛墨来,想起那天她牵起桓蘅的手离开的模样。

  难道是她?桓怏忽然在这一刹那想起绛墨来,想起她看桓蘅的目光,总是那样的古怪。

  他站在梅花树下,因为跑的太急,他的头发上还落着几瓣花。

  一阵冷风夹杂着树枝上的残雪,猛地冲他扑了过来,刹那间额头上的汗珠凉透了,冷冰冰黏在他的身上,

  等赖头穿着粗气匆匆忙忙的追上来的时候,却见桓怏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底空洞的有些令人恐慌。

  “小少爷,您别吓奴才,不过是个女人,捉不到便捉不到了,便是被您拿到了又能如何?”赖头被他的模样给吓到了,苦口婆心的劝着,“难不成因为一个女人,老爷还能治了死罪不成?”

  而桓怏听了他的话,眼珠都没有转一下,如同死灰一样。

  “我的好少爷,先生等了很久了,您得去念书了。”他说完忙扯了扯桓怏的胳膊,“咱们走罢,您不是答应绛墨姑娘要好生的念书的吗?”

  就在他提及绛墨的名字的时候,他漆黑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动静,然后转身穿过狭小的门,往绛墨的屋子里走去了。

  赖头被他脸上的神色给惊到了,但又见他去可绛墨的屋子,一时间也不敢追上去。

  桓怏站在绛墨的屋子前,脸上竟有些暗淡,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越发的显得孤寂和萧索。

  他犹豫了很久,手指终于碰到了门上。他的手指在寒风中被冻的太久,竟有些发红,隐约还有几分的颤抖。

  就在他要推门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小少爷这会子过来了,我家姑娘昨夜吐了半日,天亮才睡着。”

  却是萱儿正站在廊下,战战兢兢的看着桓怏。她原本就怕他,偏巧她此时心中有鬼。

  桓怏听到了这样的话,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良久他才慢慢的说,“我不会打扰到她的,我只是来瞧她一眼。”

  说完他果然轻轻的推开屋门,慢慢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很暗,只有一只尚未燃尽的蜡烛,那蜡油几乎淌在了地上的青砖上,那灯芯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都能灭了似得。

  桓怏转过屏风,隐约的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她娇弱的如同一只猫儿,连身上的锦被也掉了大半。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正俯身将落在青砖上的半截被子捡起来,却见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眸子。

  她的眸中满是困乏,隐约间还带着一丝血丝,见了他,低声的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少爷怎么来看妾身了?”

  就在她羸弱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桓怏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眼底好像死灰复燃一样,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生机。

  她前几日病成那样,再加上有了身孕在身,岂能像刚才那女人似得横冲直撞的,或许是那丫头凑巧跑到这里来了而已。

  他坐在她的床榻上,将她瘦小的身子有锦被慢慢的裹好,弄得她好像是襁褓中的孩子似得。

  “本少爷是来看孩子的,与你有什么相干的?”桓怏装出满脸不屑的模样,手却慢慢的伸到了锦被中,抚向了她的肚子。

  绛墨却不由得感到心底一震,竟有些害怕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便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了他的手背上,然后伸手抓了起来,细细的查看着,“呦,少爷昨日又去哪里风流快活去了,连幌子也带出来了,您最好今日别去见老爷了,省的他又要责骂你了。”

  却见他的手腕上有一排细细的牙印,许是咬的狠了,竟有几块皮肉都掉了一些。

  桓怏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便以为她打翻了醋坛子,便毫无隐瞒的将适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气又恨,只咬牙道,“总有一日我便将那女人找出来,将她碎尸万段。从小到大,本少爷还从未被人咬过一次”

  绛墨听到他如此的怀恨在心,便越觉得自己下嘴太狠了。

  桓蘅落在她小腹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看着绛墨的眼睛,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我与二叔谁更好一些?”

  绛墨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说。“自然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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