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和白清行潜意识里认为人家都肯好心收留他们了已经很是高兴,可是白住肯定过意不起,只能一直拿着银子递过去相互推搡道;“大姐,你看这样怎么样,我能不能跟你买几件衣服,你看我和我家相公两个人的衣服都穿得发臭了,需要烧水洗澡,等下肯定还得麻烦你们。”
“衣服我家那位自然是有穿不下的衣服,可闺女啊!给这银子实在是使不得。”王大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就算给她都不敢要;“而且这也实在是太多了点。”
这十俩银子可够他们一家人好生过一整年了,在每个人整几匹新布裁衣物,买几头猪快活的过个好年说不定还有剩余。破旧的衣服和粗糙的馍馍又值几个钱。农家人大多憨厚老实,不该要的钱从不会伸手讨要,多给了心里还会不舒服,以为占了人家便宜。
“使得使得,不然我们夫妻二人在这白吃白住也不好意思。”林朝歌饿了一日,又走了这么远,腿肚子一直在打抖。
人家大娘要是在不答应,再三推迟开来,她说不定真的要饿晕了。
“可这也实在是太多了点。”说到最后,王大娘言语倒有了几分松动的意思,家里三娃大了哪里都需要花钱,还有家里的房子也需翻新了。
“不多,我们等下还得劳烦大姐去帮我们换点草药、金疮药和干净的绑带回来,说不定还得在你家多叨唠几天,这点钱还请大姐收下,多余的就当我们叨唠的住宿费。”林朝歌凭借着看电视剧时女主面对三姑六婆的那一套,说得舌灿金莲,就差没有口吐芬芳了。
“行。”见二人在村门口再三推脱下去,天色都晚了,万一出来看见的人多了也不好,倒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应了下来。
见人收下银子,林朝歌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不少,可心里该有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毕竟前面留宿的俩次村落给她的感觉实在是恐怖如斯。
谁知道会不会跟上一次重蹈覆辙,落入狼窟虎穴。
二人跟着王大娘到了一间外墙围着围栏的泥盖小院,才刚一进去,就有三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像小炮弹冲了出来,院中大树底下还有一个正在编竹篮,皮肤黝黑的憨厚中年男人,见到陌生人来家倒只是看了眼,随即继续低头编篮子。
“娘,你回来了。”年纪最小的兰妞冲过去抱住王大娘的大腿,眼珠子好奇的看着跟俩乞丐差不多的林朝歌二人。
“娘,这俩位哥哥姐姐是要来我家吃饭吗?”兰妞伸出白胖胖的手指了指林朝歌;“可是我家没有这么多馍馍给他们吃啊!而且他们是叫花子吗,看着脏兮兮的。”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还小不能打。
“家里来了客人,你们还不去帮忙烧下热水,收拾收拾房间给客人住下,瞎说什么呢。”王大娘轻拍了下大儿虎头虎脑的脑袋,将菜篮子递给最小的兰妞。
一听家里有客要去帮忙,几个孩子只是好奇看了眼林朝歌他们,直接跑开了。
“闺女你和你相公先休息一下,大娘去给你们烧水啊。”王大娘怀里兜着十两银子,就跟揣着巨款一样小心翼翼,连忙叫来当家的一块过来帮忙。
“好,辛苦大娘了。”
天气热,水烧得很快,林朝歌先洗,洗得时候正好金疮药和干净的绷带也到了,白清行则被他使唤去了煎药,还有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免得再次阴/水沟里翻了船。
王大娘给她准备是一套干净的洗得有些发白的湖蓝色衣裙,绑好雪白裹胸,手臂上洒上雪/白/粉沫,一圈圈缠绕包裹,简直跟着木乃伊差不多。在瞅了眼脏污下得漂浮看起来有味的木桶,这都是洗第二次了还这么脏,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去垃圾桶住了十天半月。
抬了下咯吱窝嗅了嗅,嗯,幸亏味没了。不然自己都得被自己呕死。
洗了头后未束就这样随意披着的林朝歌正好换上女装出来时,回头时惊鸿一瞥正好瞧到出现在门口中的小泥脸白清行,卧槽,这小子不是被她忽悠去煎药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白清行,他什么时候这里!
还有他来了多久,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一瞬间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犹如十八个吊桶。
“林兄,我想说的是你下次洗澡不需要锁门。”白清行也知道自己蹲着人家门口活像个居心不良的登徒子,可自己在如何都干不成偷窥人洗澡的特殊癖好。特别当对方还是男的时候。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林朝歌瞟了眼白清行的手,才想起来都已经被她固定住了,由于她绑的技术实在不好,就跟俩截木桶似的,挠了挠脸道;“是水烧好了吗?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提。”撸起袖子,那是来个说干就干。
“不是。”谁曾想白清行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水烧开了,难道是饭菜煮好了?
不过速度这也恁快了点吧?
“不是。”白清行再次摇了摇头否定。
见她还在迷惑不解中,一张小泥脸涨得爆红,轻声道;“可以劳烦林兄过来帮个忙吗?”俩只手都固定上了木条,完全空不出手来解手,又实在憋得难受,只能把求助渴望的小眼神看向林朝歌。
“我想解手。”
孤独弱小又无助,甚至是想上厕所。
“我……。”林朝歌伸手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好像,周围也就她一个人,可要一个假男人,真女人给人把尿,林朝歌内心是拒绝的,甚至是嫌弃。
“林兄,我可要憋不住了。”已经被尿意憋得满脸涨红的白清行,仿佛只要林朝歌说出拒绝的下一秒就要憋不住了,当场来表演个一泻千里。
林朝歌其实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到这么骄傲的白清行真的当她面表演个一泻千里。她是拒绝的,反正不过顺手一扶,又不会少块肉,万一被记恨上才是真!死无葬身之地!
“好,你随我进来。”屋里因为刚洗澡完全,到处是朦胧未散的水蒸气。
林朝歌从后面拥抱着白清行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恶心污秽之物,解裤头,掏出,一气呵成。
’哗啦哗啦’声响尿进准备好的双耳尿壶中,白清行早已面红耳赤,自己也是生平同一次无助脆弱到如斯地步。
低下头正好瞧见林朝歌帮忙把尿的手,比常人男子的手生得格外秀气,柔软,一黑一白给人的视觉冲突实在是过于刺激,以至于尿了许久才惊恐回神;’“林兄,我,哪个……我…好了”。
“啊!好……好的。”林朝歌竟是手忙脚乱,连耳根处都透着薄红,特别是想到以前他们说过男生上完厕所还需要抖一下才干净的画面。
完蛋了,她脸更红了,不用看都知道红得能煮虾子。
动作越是慌张,就越是紧张,就差没有直接摸了起来!
啊啊啊!林朝歌!
你不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
“那个我去看下水烧好没。”话落,整个人就跟落荒而逃出去差不多。
徒落白清行望着自己刚才因为紧张不小心尿分岔的壶口发呆,他该死的刚才居然在一瞬间有了感觉,还是在一个男人帮忙把尿的情况下。
多日来一直紧崩在脑海中的弦突然‘嘣’的一声断了,他该不会真的跟王溪枫那小子一样弯了吧!还是敌方功力深厚自己一时不敌着了道。
还没等白清行纠结自己是不是真弯的时候,出去吹了会风已经厚脸皮如斯的林朝歌提着一桶水回来了,眼不斜他;“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王大叔说水烧好了,你等下啊,我现在帮你脱衣服搓澡。”
“那个…我……?”白清行泥脸爆红,刚才的尴红还未完全褪下,结果人家反倒当个无事人一样,还是说他刚才所想的不过是臆想还是自己单纯想太多。
“嗯?”林朝歌刚往盆里倒了水,见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好似刚才所受的恶气一瞬间吐出,她都没有说什么不好意思。当事人反倒含羞了。
再说她以前选的可是割/包/皮专业,就是没有亲自上手操作过而已。尴尬只是一瞬间,过了就好,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再说人家屁股都看过了,还矫情个鬼。
“白兄可是认为自己现在的情况下能自己洗澡?”刚才解手都需要她帮忙,现在还想自己洗澡,咋不说想直接上天。
“没有,你过来帮忙吧。”纠结来纠结去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况身上的汗臭味实在是熏得他有些受不了了,人家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在扭捏下去反倒给人的模样像个娘们。
只是白清行心里突然有点变扭,就像有一块石头堵在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来。特别是看着人家真的像个小媳妇忙前忙后伺候着他的时候,这种情感尤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