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言,你都说我们都已经过了七年之痒,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不八抬大轿迎娶我入门,让本少爷一直无名无分的,你不要脸!”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本少爷从读书时开始就跟你了,要不然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简直无情无义,狼心狗肺…。”字字泣血椎心饮泣不成声,像极了无知少女痛骂渣男无情无义,深闺怨妇发现丈夫抛妻弃子。
“咔嚓。”林朝歌手中紫竹毛笔杆如同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什么七年之痒,八抬大轿,你才不要脸,听得她太阳穴一阵突突做响。
林朝歌已是弱冠之年,容貌长开后像一副淡雅水墨画,五年来发现的事不多不小,却足以改变整个大周朝格局。
从几年前洛阳白丁出身,摇身一变成为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大人,不可谓风光一级。
可随这而来的更多是有关于她是当今圣上男宠,以色侍人的佞臣,不少昔日同窗好友纷纷远离,更有不少落井下石,雪中送炭的是少之又少。
除了眼前这个二愣子,哪怕明知流言蜚语多得能压死人,他却丝毫不惧,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气的王老爷揪掉多少头发,又打断多少根棍子。
喋喋不休大半天听到回应的王溪枫眼睛亮晶晶得璀璨夺目,一手拖着下颔首:“林言,莫非你忘了大明湖畔之事,你可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难不成君愿食言而肥”。
“不,我记得我未曾说过。”忍着一拳打死那混蛋的冲动,平心静气,在三默念静心咒。
“林言,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王溪枫知道这事急不来,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需循环渐近,话锋一转,连忙转移话题,丝无形象可言大半个身子趴在书桌子上,撒娇卖萌可耻。
林朝歌本欲拒绝,可一对上那双时过境迁始终坚守本性少年那对浸水杏眸欲语还语,终是败下阵。
“好。”林朝歌揉了揉被吵得有些涨痛的太阳穴,抬眸望了眼窗外正值春色满园时节,自己也许久不曾出去走动一二。
长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京都繁华街道内。
王溪枫咬掉手中最后一颗糖葫芦,不时耳尖微红盯着那张刚吃过糖葫芦而显得分外红润诱人的嘴唇。
“想吃吗?”林朝歌拿起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放在他的眼前来回摇晃顿时香气四溢,白色纸包在阳光之下衬托显得各外诱人。
“嗯。”王溪枫连忙点头,就像生怕她会反悔一样,他想吃的可是另一样。
“那你得答应今晚上得搬出我的府邸。”接连几夜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况且这货晚上睡觉甚至不老实就算了,总喜夜袭。
一听还有条件,王溪枫杏眼直瞪,小嘴一扁。“好歹我们……”。
得得得,这货又得开启抛妻弃子的一段高门怨妇唱调,可饶了她耳根子清净。
“哟,这不正是最近最得圣宠的林大人吗。”一道正处于变声器嘶哑的少年声横插而入。
林朝歌眯眼,随声而望,一身穿紫色衣袍的少年——汪洋,身后簇拥着一群半大少年。
汪洋的堂姐是当今皇后,因为后宫一些不可说的原故,故而对林朝歌怀恨在心,遇见时总爱言语辱骂挤对一二。
“原来是汪小国舅,当真是好巧。”客气疏离有力,一如官场上与那些老油条打交道。
“呸,谁跟你好巧,不过一以色待人的男宠,叫我名字我都嫌脏,你也不看看你和我的身份。”周围几位穿金带玉的富贵公子哥应合捧腹大笑,讥讽,调侃戏弄哄笑四起。
狼狈为奸不是一时俩日。
林朝歌对这些讽刺的话已经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并非代表其他人跟他一样。
“啧,你旁边的难不成是你新恩客,模样倒是挺悄,颜色却比不过潇王爷,不过这若是被当今那位知道了,可怎么办呢。”汪洋得意挑头眉头,意有所指。
林朝歌在朝堂之上可没少给他爹使绊子,况且若不是他,自家姐姐又怎回夜夜独守空房,黯然神伤,一年到头见过圣上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以色待君的小人,有关于京都林朝歌的风言风语,大多出自此子之口。
“况且君上知道又如何,这是下官的私事无关公事。”不过扑风捉影,倒也难为这些人胡乱猜测,只是当今那位的想法倒是越来越难以琢磨揣测一二。
“你这满嘴的……”。
“别,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口舌之争罢了,莫与无赖破皮计较。”林朝歌适时拉出正欲为她出头的王溪枫往相同的方向走去,眼眸半垂,有些事他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为了他好。
“林言,那家伙这么说你,你都不会生气吗!”走到一半,王溪枫愤然甩开那双拉着他手的人,眼眶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
“无碍,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言语平静不起波澜,仿佛刚才讽刺谩骂之话针对的不是她。
“可是你这样我会心疼你的,虽然我不知道……。”
盯着王溪枫那张喋喋不休,不时吐着关心,心疼一类的话,林朝歌似受到蛊惑一般,掂起脚尖,望着近至眼前的薄唇,蜻蜓点水轻撩过。
等林朝歌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而王溪枫又如何会放过到嘴边的肉,轻轻一搂,连忙把人拥入怀,又顺势低头轻轻吻上那让自己垂涎许久的红唇,舔了舔唇瓣,亦如自己想像中的甜美。
一开始他只是浅尝辄逝,到后来就成了疯狂略夺。
“唔,en,轻点……。”林朝歌被那毫无章法吻给天昏地暗,四肢无力靠在王溪枫怀里,细碎声从口中无意识地倾泄而出。
他这才停止了那个吻没有深入,此时她脸色微红,乌发略显凌乱的我更添加几分诱惑几分妩媚。
“王祁汜,你要是克制不住那家伙,本官不建议帮你一把”那顶着自己双腿之物,实在是令人难以忽略。
王溪枫轻轻贴在我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缓缓道:“林言,你要是在乱动,本少爷不介意在这里把你办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轻轻软软的如一根羽毛飘落在湖面上,不消一会便被淹没于人潮与彼起彼幅的叫卖声中。
林朝歌一时噤声,半天都不好意思开口,脑海中想的则是应该如何废了他那子孙根。
良久,世界长得度过一个漫长世纪,林朝歌缓缓闭上双眼,双手环抱着他精细有力的腰身,似叹息又似做了决定:“若我二人到二十五皆未娶妻,到时我们结发相绕同渡白头可好”。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溪枫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得眉眼弯弯,这才满足的放过她。
而距离文中身陨不过二年之久,既可悲可叹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