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这才注意打量起眼前女子的美貌来,五官深邃柔媚,典型的新疆人容颜,一双朱唇红润,语笑若嫣然,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这是个尤物,难怪用来和亲。
在林朝歌细细打量她的时候,对面的女子也在打量她,虽说进了沙漠后肤色深了一度,却丝毫不减其姿容半分。
鼻若悬梁,唇若涂丹,面如冠玉,眼眸斜长,目光如月光般清冷,不带半点起伏,只是向着此处投来淡淡地视线,冷光凌厉。
“你这无耻小人,偷看我干嘛,恶心。”洛美铃侧过脸捂着胸口,她才不承认自己差点不惊艳到了。
小人心思龌龊,奈何明月照沟渠。
世间美者之多,连她都是少有的美者,明显的她眼前少年略胜一筹。
马车车厢宽大可横躺二人,此刻二人分居俩角,典型井水不犯河水,楚汉之界。
“我在看你堂堂一国公主长得还没有我一个小人好看。”林朝歌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她可是一向对自己的脸十二分满意,狭长的桃花眼半挑:“莫非公主自卑了,也对,要换我,定是羞愧难当”。
“公主若不看我,岂知小人在看公主,颠倒黑白贼喊捉贼的把戏倒是一流。”混蛋,看她不活生生气死你。
“一个男子跟一女子比之容颜,简直下作不要脸”。
“公主前面都骂在下小人了,小人还要脸来干嘛,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这话听得人想打她。
行路的骆驼群是在半夜停止前行的脚步,萧玉子命人下骆驼休息,众人围在生了火的篝火旁啃着乏味干粮,就着冷冰冰的夜水下腹。
“我们从这里到汉莫城大概需要多久。”林朝歌咬完手里最后一角梅菜猪肉饼,鼓着腮帮子,朝着远方浑然一色的墨黑望去,眼眸半垂。
“最长不超过七日。”赶了大半夜的路,更深露重的潇玉子也有些倦意,酒足饭饱熄火后裹着一层毛毯靠在骆驼旁沉沉睡去。
“那还好。”听后林朝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鬼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想离开沙漠这个鬼地方,呆久了连她感觉自己皮肤都粗糙了不少,哪怕她是个假男人,可皮肤管理也是要做的,否则怎么当一个风度翩翩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防止沙漠中半夜遭到狼群袭击,他们基本轮流守夜,林朝歌见他睡熟,轻手轻脚的走到潇玉子旁边给他捻好脚被,在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道了句:“晚安”。
目观这一切,未睡的洛美铃,捂嘴美目大瞪,满是不可置信!俩个男人,居然,居然…简直是不要脸…!
等他们行走在沙漠中第三日的时候,林朝歌远远瞧见远方沙尘滚滚,马蹄鸣鸣,连带着整个大地都震动了起来,骑在身下的骆驼马匹不安撒着蹄子,恐是来者不善,其他人早一步抽刀做出防备的举动。
唯独一人除外,洛美铃见到最前面随风飘扬,绣着黑蝎绣锦红旗,兴奋的从马车内伸出头来,其他人也纷纷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遇到熟人了。
“沙耶比将军我在这里。”洛美铃冲着大军招手大喊。
“沙耶比将军,我是洛美铃!”
“公主。”大军中出列一身穿夜光明铠甲的年轻将军驾马赶来。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赶到马车旁行下马行礼。
“无事,你们来了就好。”洛美铃跳下马车,三步作一步快速走到他面前,扶起他:“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了!”
等到后面的大军赶上时,匆匆一略过心知人数约在二千上下,若是他们……。
“劳烦将军前来寻本宫,来人啊!把这人给我带走。”洛美铃上了沙耶比准备的马车后转过身,对着林朝歌笑的阴测测。
“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坐在马车内之人给本宫带走。”牙齿上下触碰,笑得肆意挥洒,好你个小人,这下子我要让你知道宁可得罪君子小人,莫要得罪女子,特别是尊贵的女子。
”卧槽,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林朝歌已经被绑在骆驼上,就像一阵风一道闪电快得不见踪影。
卧槽,剧情不是这样子演的,你们要绑也是绑最漂亮的那个,绑她干啥子勒!
“林言!!!”被包围圈中潇玉子追赶着渐行渐远的大军,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这是公主殿下答应给诸位留下的报酬。”沙耶比将军招来亲卫兵,递过去一箱子,里头不多不少正是十万两,一打开,金光闪闪都是金条。
大凉富饶,盛产黄金。
大军来时一阵风尘起,去时一卷尘沙扬,鲜红的旗杆随风飘扬,就似灼热红日。
“大人,我们还要追吗?”其中一个卫兵顶着萧玉子铁青着脸,小心翼翼询问出口,毕竟谁都不想作枪打出头的那只鸟。
“追什么追,出发赶往汉莫城要紧。”牙槽咬得上下咯咯直响,一句话不长不短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步,掩藏在袖袍下的拳头死缀着,目露凶光。
现如今他们二十人马对敌二千人马,无疑以卵击石,一即碰碎。
“走!!”等到了汉莫城,跟茶葛汇合,不过是区区一南蛮小国,铁骑踏过又如何。
动了他的人就要想过付出代价。
远处,被绑走的林朝歌刚开始还处于明显懵逼状态,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被绑架了!
“王八羔子,你要走就走绑架老子算什么女人,我不就是口头上占了点便宜,堂堂一国公主岂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简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听见没有,看清楚我是大汉人不是你们大凉人,我对你们公主有救命之恩,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她救命恩人的!放开我,汝等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林朝歌气沉丹田,运气全身肺府之力,叫骂得荡气回肠,恨不得直接将人扔在马上,接受马蹄践踏之刑。
搜肠刮肚将必生所习之脏话,叫骂的那就一个荡气回肠。
“将军,这小子骂得恁难听了,我们要不要。”亲卫做了一个阴毒动作。
一直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沙耶比驾马靠近,许是被林朝歌一路叫骂得烦了,直接不知打哪儿塞了一块布巾在林朝歌嘴里,不雅的掏了掏耳屎;“这下安静了,继续赶路”。
林朝歌被这突如其来塞进嘴里的东西恶心得腹部一阵翻滚,加之是是整个人被扣放在马上颠簸,胃酸倒流,嘴里塞的那是汗臭,脚臭甚至掺夹着芥末刺鼻味直冲天灵盖,一口气上不了晕了过去。
“将军,人晕过去了。”驾马带人的亲卫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道;“将军你刚才塞进去的是什么?”
“啊!我刚才嫌她太吵,随手脱的袜子。”说到这个,沙耶比睁大了无辜的眼,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呆萌。
亲卫听完忍不住一哆嗦,后退几步。
晚间一行大军还是在沙漠中过夜,对比与前面几位随意找了个地盖着毛毯轱辘一夜,行军中人皆是带了帐篷,免余以天以被以地为床的豪迈。
沙漠中别的不多,肥美沙鼠倒是挺多的,林朝歌继啃了好几天干粮,骤然见到香喷喷热腾腾的肉食,就跟见了亲妈一样再也移不开眼。
帐篷是由羊皮牛皮混合做成的,防水防火防沙,多为沙漠必备单品,大凉人又一向以白色为尊,上头描金绘画,颇有几分呼里花俏,准确来说是庄严神圣。
“小子,公主找你,还不过去。”带着尖牛角头盔的脸生小弟笑眯眯站到了她面前。
“哦。”林朝歌刚解决完第二只烤得外焦里嫩还撒了孜然胡椒的肥美沙鼠,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点燃着巨大篝火的地方距离睡觉的帐篷有一段距离,为的是已防夜间走水。
“公主,你来找我有事吗?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实在不妥。”外头天早已黑了,几个繁星点点,晓月清风刮来温热沙暑之气。
酒足饭饱后的林朝歌忍不住犯困,用手捂着嘴,打了个懒懒的哈欠,反正她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想了许多,自己此刻暂时是安全,那位公主一时半刻不会动她,悬着的心顿时放了大半。
既来之则安之,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公主居住的帐篷坐落在正中尖,最大最为华丽的一顶,周围不时走动着巡逻卫兵,篝火倒映拉长着帐篷内交谈中的二人影子,显的影影绰绰又长又细。
林朝歌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帐篷内发生的一切都会倒映在外面的影子上,若他想做什么外面第一时间就会冲进来人,这便是有恃无恐。
雪白的毛绒毯子,简便易折带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