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费飞酒足饭饱,药也抓过来了,因为鹤敏之以前也经常喝药,所以药罐什么都有,便吩咐丫环开始熬药。
足足熬了一个时辰,药终于熬好了,熬了一碗还要多,因为鹤敏之的心里还是不放心费飞的,所以没敢直接喝下去,还是叫了一个丫鬟过来,把多出来的小半碗让她喝了下去,等了半个时辰,见丫环并无异样,自己才放心喝了下去。
喝完药以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费飞,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何矫正?
费飞道:“把镜子拿过来,要清晰一点的镜子。”
鹤敏之也没问缘由,转身就到梳妆台上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递给了他。
费飞接过镜子,就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她坐下,指着镜子对她说道:“矫正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就对着镜子里看,聚精会神地看,跟镜子里的你眼神要对上,你先看一个给我看看!”
鹤敏之其实是最讨厌照镜子的,他讨厌看到自己镜子里的眼神,平时化妆都是让丫鬟代劳,这时犹豫道:“这有用吗?”
费飞道:“你不废话吗?没用我会让你照吗?如果你还是一个婴儿,那根本不需要喝药,光靠矫正,就能把你的眼神矫正过来,但你现在毕竟岁数大了,眼球里的血管肌肉已经僵硬了,而你喝下去这个药,就有软化血管肌肉的功效,让你的眼睛变得跟婴儿一样,这样再矫正的话,事半功倍,所以你盯着镜子看的时候,也不停地调整你的眼珠,等到最后,你的眼珠和镜子里的眼珠对上线了,你就成功了。”
鹤敏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便道:“那每天要看多长时间啊?”
费飞道:“一天不得低于六个时辰。”
鹤敏之惊道:“这么长时间?那不是一整天都在看镜子?”
费飞道:“谁让你急功近利呢?我本来说调养个两三年,那每天看半个时辰就行了,慢慢来,你偏要我在半个月之内完成任务,那你肯定要受苦一点了!”
鹤敏之咬了咬牙,道:“六个时辰就六个时辰,受点苦无所谓!”
说完就把镜子拿到面前,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无旁骛。
鹤垂之也在屋里,但他没有喝药,虽然他也比较激动,但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先让他妹妹试试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话,自己再治疗不迟,反正费飞又跑不掉,就算跑掉了,方子也留下来了。
所以他在屋里站了一阵,就退出去了,但他不放心费飞,就叫了两个丫环过来看着费飞。
费飞就坐在鹤敏之的对面,一个人默默地喝着茶,看着悠闲自得,其实心里慌成了狗,因为他这个办法一点用都没有,看鹤敏之认真的样子,真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在得知自己上当以后,会发出多大的怒火?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最要命的是,还有渠年三人等着他救,虽然他已经跟渠年说过了,大家散伙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吧,但让他真的独自逃跑,心里又不落忍,最关键的是,就算自己狠下心的独自逃跑,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虽然现在只有两个丫环看着她,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丫环的修为比他高多了,何况他的手上脚上还有镣铐,外面还有很多杀满门的弟子,以他的修为想要从这里杀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想了半天,想来想去,只有把突破口放在鹤敏之的身上,至于怎么突破?好像还有点难度。
鹤敏之因为一直盯着镜子看,也觉得无聊,这时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费飞这才缓过神来,道:“我叫费飞,你也可以叫我小飞飞。”
鹤敏之道:“我盯着这个镜子看,怎么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呀?”
费飞道:“哪有那么快?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下子转过来,想把人吓一跳啊?”
鹤敏之道:“但我盯着是个镜子看,眼睛都看酸了,好难受!”
费飞道:“如果盯着镜子看难受的话,你就盯着我看吧,跟我的眼神也可以呼应。”
鹤敏之依旧盯着镜子,迟疑道:“这样可以吗?”
费飞道:“当然可以,我的眼神比镜子还管用。”就没好说,反正也没有屌用,看哪里都一样。
鹤敏之本来就不喜欢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眼神格外难受,而且看了这么长时间,非常枯燥,不如换个东西看看,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效果。这时就把头抬了起来,费飞因为要在他身上找突破口,所以也非常配合他,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交接了。
当然,因为鹤敏之是斜视眼,对费飞来说,他的眼神是飘向别处的,所以并没有眼神交接的感觉,心中毫无波澜。
但对鹤敏之来说,费飞的眼神却跟他呼应上,就在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鹤敏之就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毕竟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从来没有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男人,而且平心而论,对面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眼神也很清澈,虽然是个猪仔,但他看着一点都不反感。
可能还是因为费飞刚刚轰轰烈烈地吹了一个牛皮,潜移默化中,已经把自己的形象给改变了,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名门公子,何况鹤敏之还有求于他,对于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反感和厌恶的。
费飞毕竟就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都吃了好几年,所以把女人的心思拿捏得还是很准的,他知道,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就必须要从眼神开始,只要能征服她的眼神,就能征服她的心,所以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已经透过鹤敏之的眼睛,直插.她的内心。
费飞虽然没有学过现代心理学,但也被他歪打正着,一般情况下,一个女人如果跟一个男人对视超过十秒,心里就会产生涟漪,甚至有接吻的冲动。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要看着顺眼。
而很显然,费飞看着就很顺眼。
毕竟鹤敏之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女人,从来没有正视过男人的目光,因为她讨厌别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但现在却不一样,见费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就如同小鹿乱撞,脸上竟绯红一片,这时就慌忙把目光移向别处。
费飞一下就看到了,从他慌乱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可能有戏了,自己廉价的贞操可能要找到买家了。这时趁热打铁,道:“别回避我的眼神呀。看着我!”
鹤敏之也觉得奇怪,自己只是在看病,怎么会感到紧张了?这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别紧张,就当是看一头猪!心念至此,又把目光移了回来,盯住了费飞的眼睛。
虽然她已经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就把对方当做一头猪,结果这种猪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刚看一会,又觉得心慌意乱,连忙就把目光又移到了桌子上的镜子上,同时说了一句:“我还是看镜子吧!”
费飞一看她的模样有些羞涩,忍不住沾沾自喜,看来,征服他的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一点都不馋她的身体,长得也不漂亮,还斗鸡眼,但为了活命,这些问题都不叫问题,不就是贞操吗?在他心里那是一文不值。而且这姑娘比天火宗的母女俩长得好看多了,不吹灯也能忍受。心里想着:秦渠年啊!你们三人再忍耐几天,哥哥这边已经有点苗头了,小鱼已经有了上钩的迹象了,只要你们再忍耐几天,说不定哥哥能把你们捞出来,如果实在捞不出来,哥哥估计也能自己跑路啦。
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鹤敏之躲避他的眼神,没有再调戏她,就是坐在她的对面,单手托着腮,怔怔地看着她,虽然这姑娘看着一点都不赏心悦目,但他还是露出赏心悦目的表情,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鹤敏之虽然现在盯着镜子看,但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看到他,见到他一直盯自己,又有些心慌意乱,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费飞道:“我现在是大夫,大夫观察病人的病症,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要好好了解你的病情,我才知道明天开什么方子。”
鹤敏之看他说的合情合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道:“那好吧!”
费飞这时昧着良心说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把你的眼睛治好,你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无与伦比。”
除非特别丑的女孩子,要不然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鹤敏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眼睛治好,以貌倾城的模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这时说道:“我也很期待我眼睛治好的样子。”
费飞心道,你也不要期待了,治不好的!嘴上说道:“这一天不会太久,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成为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之一。”
鹤敏之听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