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冲出南风校园，月巫九听到了急促的吵嚷声。

　　她浑不在意，斜斜倚靠假山，掏出手机。

　　想了想，慢吞吞拨出一串电话号码。

　　“你好！哪位？”

　　电话中的男音威严严肃，是中年男人。

　　月巫九温软清润的嗓音，声线压低，痞气轻佻，语调也散漫冷淡。

　　不再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出口音调喑哑，尾音略略上调，透着散漫雅痞气。

　　最重要的，那是男性才会有的声音质感。

　　略低。

　　“袁校长，你好，我是黎灰。”

　　“黎伦寨的。”

　　袁笑天立刻找了个僻静地方，声音含笑，完全不见方才的官方疏离，很是亲近：“我想起来了。”

　　“黎灰是吧？”

　　“图书管理员空位挪出来了，你打算最近上岗？”

　　“是。”

　　月巫九浅浅一笑，很是礼貌：“下个星期一，我会准时到图书馆报道。”

　　“成，没问题。”

　　“我安排下去，叫人等你。”

　　“工作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我跟你族奶奶是老朋友了。”

　　“以后，也别叫我袁校长，叫我袁叔叔就成。”

　　袁笑天和蔼可亲，月巫九应下。

　　要是有人在旁边听到月巫九打电话的声音，非得惊掉下巴。

　　明明是个女孩儿，出口的话却似是个少年。

　　月巫九打完这通电话，又点开一个光标全黑的app。

　　一边走，一边打字。

　　【……：南风大学，图书馆，下周一】

　　【……：记住了，我只是来赚外快的，工资低的活，不干。】

　　纯黑的聊天界面很快弹出回复。

　　【⑨：希望你有那个能耐，不见不散。】

　　事情搞定，月巫九唇角含笑，溜溜哒哒沿着街道闲逛。

　　南风大学处于市区，周围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时时刻刻都处在繁华喧闹的时段里。

　　月巫九单手背在身后，纤长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蓦地，她目光转开，落在一家猫咪主题咖啡厅上。

　　咖啡厅做活动，店长，店员头戴猫耳朵发卡，四处散发活动传单。

　　月巫九望着的，是个橙衣短发女孩儿。

　　橙衣女孩儿手捏传单，笑容甜美，正跟个奶奶灰发色的青年宣传活动。

　　月巫九眸光微凝，她眼中波光流转，琥珀褐的眼瞳逐渐转为深色。

　　深色漆黑眼瞳中，映出女孩儿无忧无虑的笑脸。

　　“好，那我进去看看吧。”

　　奶奶灰发色的男青年看着橙衣女孩儿，说话做事，都属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范围。

　　女孩儿很快领着青年进入咖啡屋。

　　月巫九也转开目光，反正这会儿没事儿，先把符纸送到留风观去。

　　又蹭了一班公交车，月巫九顺利挥别公交，找到留风观。

　　走到留风观正门时，她微微愣了愣。

　　红漆木门崭新。

　　木门上，匾额放的稳稳当当，匾额上字体清晰可辨，被细致描摹了一遍。

　　匾额也干干净净，半点灰尘都没有。

　　擦的那叫一个干净。

　　月巫九愣神时，脚底边儿，噗嗤冒出半个脑袋。。

　　半个脑袋上，顶着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