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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险境之处又逢君

盗高一尺 我叫石丑牛 9398 2024-05-22 18:37

  每一个人的一生都可以分为前后两段。有的界限比较明显,有的界限不那么明显。

  “屎壳郎!!”

  “李绿蚁!!”

  两人同时大喊一声,就看到其中一只速度矫健的行尸张口就要咬住李绿蚁的脖子,而现在三人每一人身上都挂满了起码十几只行尸。

  这是绝境!!

  在这一刻,没有人的热血不滚烫,没有人的话语不凄凉,李绿蚁只觉得喉咙好像火烧一样,却看到井琼霜的另一条膝盖在这一分心,又一次被那些行尸踩断,她拼命挣扎着要来救自己,却身陷囹圄,窝瓜亦是如此,却窝瓜的吨位也不是盖的,跟大号的保龄球一样,一下滚倒一大群。

  但是尽管如此,这也是毫无疑问的绝境。

  李绿蚁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好像有点热热的,本以为是鲜血,在这濒死之前才想到:这不是鲜血,这应该,是希望即使自己死了,他们两人也要活下去的动力。

  李绿蚁在这一刻明显地进入了自己的后半生,事实上自己的后半生很早就开始了,它始于第一次,第一次窝瓜吃霸王餐没给钱,还想在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的时候,想抢走自己自行车的那一瞬。

  窝瓜——

  井琼霜——

  不管你的目的,你的来历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们能活下去。

  “桀桀——”老者酣畅的笑意混合在混乱中,只有他一人听清。

  “屎壳郎!!!”

  “啊!!!!”

  凄厉与绝望的惨叫声响彻寰宇,李绿蚁忽然有点想念最后一顿,与窝瓜一起吃的阳春面和小馄饨,如果可以,很想再吃一次。

  “蹭——”

  在这一刹那,空气中响起一道银线滑过布匹的破空声,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时,缠绕在窝瓜与井琼霜身边的几十只行尸的脑袋被齐齐割下,却独独留下了他们的,好像死神的镰刀装上了GPS,还会看情况砍人一样。

  李绿蚁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剧痛,谁知道等了半天等来的不是剧痛,却是行尸倒地的声音,是爱情!

  嗯?

  井琼霜与窝瓜本来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奇迹般的感觉自己的束缚被解开了。

  窝瓜颤抖的看着自己双手:嘛玩意?难道自己的天赋再一次奇迹觉醒了?难道自己又可以成为海贼王了?

  却战斗未歇,在还没有看清一直在空气中飘荡的那一道银光是一根线还是啥来着时,那一道银光再次回旋,发出破空声,再次齐齐割断了数百行尸的脖子,跟切菜一样,原本密密麻麻的行尸群霎时间空出一大片,大家都很蒙蔽。

  窝瓜蹒跚的越过行尸群,来到井琼霜旁边:“我了个乖乖,大妹子,你好像也很厉害,但是你好像也没有这个厉害啊。”

  井琼霜的厉害,是两人有目共睹,而这个出神入化的厉害,这是后天召唤的巅峰斗帝啊!!

  难道此时因为他们身陷囹圄,有一位骑着马的斗帝刚好路过,善心大发救了他们三条狗命??

  腰中熊剑长三尺,家中亲人知不知?你这么牛,家里人知道吗?

  《人类学》全文共分九章,一共133万字,这个篇幅是相当宏大了,任何人拿在手都会觉得这本书比一块砖头还要重。假如当年陈忠实说过的那句“要写一本给自己当枕头的书”,那么,康赫显然是完成了这个梦想——这本书不仅能当枕头,还能当砖头,去砸中那些对现代汉语轻视和怠慢的人——现在还向着伟大梦想前进的家,起码康赫就是一个。

  现在有一个比当初《人类学》还牛逼东西,瞬间就完成了好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人跪在地上唱征服呢??

  那道银线在漫步了一圈之后还做了一个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最后“咻”的一声,归于黑暗,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场中那原本浩浩荡荡的行尸大军一下子空出一大块空地,堪比程序员的地中海,那些原本在犄角旮旯里面,轮奸都轮不到他们上阵的行尸,这下就轮到他们大打出手,前来请功了。

  有句情话说得好;星星我偷偷藏起来了,等你失意黯然,我再用来装饰你的眼睛;还有句话叫上帝的珠宝掉落一地,所以我看见满天繁星和你的眼睛;可能拜伦还骚里骚气的又说过:我要凭那松开的鬈发,每阵爱琴海的风都在追逐它,我要凭那长睫毛的眼睛,睫毛直吻着你桃红的面颊,我要凭那野鹿似的眼睛誓语,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

  但是最关键的只有一句话:你要是想弄死我,动手时要看着我的眼睛。

  Ifyouaregoingtoputmyneckinthenoose,lookmeintheeyewhileyoudoit.

  然而那些行尸同伴的尸体散落一地,他们现在要想翻山越岭来把李绿蚁三人揍一顿,恐怕还得走上一个圆周率再加八十一难,翻山越岭。

  总而言之,星星、眼睛、爱情,以及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现在他们是看不到了,而且他们得想想办法先过来,不然问题完的成完不成暂且不谈,先帝创业未半而半道没了,那按着遥控器的boss估计阑尾炎都会气出来的。

  暂时安全。

  没错,是暂时安全。

  窝瓜搀扶着几乎去了半条命的李绿蚁,三人再次聚到一起,与老者同时惊慌失措的看向黑暗的某一个角落: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里,刚刚飞出一道银线,瞬间就扫下一大群,似友非敌,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却井琼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似十拿九稳一般,不知为何,但是已经吃下一粒定心丸,再也没带怕的。

  “是谁?是谁?给我滚出来!”

  “破坏我的计划的人都该死!他们是第一个,你将成为第二个!”

  “在这一片空间里,我就是上帝!理应得到敬畏,任何胆敢挑衅我权威的人都该死!”

  “我几乎牺牲了一切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一切都应该被我统治,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这一切!”

  …………

  窝瓜好奇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的老者,“这个老不死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然而藏身在黑暗中的动静始终不愿意现身,井琼霜眉头一皱,想到一个可能:难道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暗中久久没有动静,似乎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宗旨在胶着,而此时另一个危机来临:那些原本为同伴尸体阻拦的行尸们,开始慢慢跨过障碍,一步步朝着这边而来,虽然那道银线收割了一大群人头,但是毕竟不是全部,也只是一少部分,几百——对于上万来说,毕竟还是杯水车薪。

  井琼霜却在这一刻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主意,看了一下四周,低声对窝瓜与李绿蚁说了一些话,忽然开始主动拖着伤躯发起攻击,落在老者的眼里是再次的负隅顽抗,老者狠厉一笑,再次用操控行尸的手段发号施令。

  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这群人在我手里,你早晚都得现身。

  然而事情往往不会如计划的那般完美,这一次三人再次被无数的行尸包围,奇怪的是这回三人不像往常那样殊死拼搏,反而有点认命般的,只是象征性的打了打,然后就被行尸群吞没了。

  嗯??

  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

  老者疑心这一切有诈,却还是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命令散开行尸群,令他怒不可遏的是:那三人不知为何,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秘的消失了?!!!

  “八嘎呀路!!!!”

  三人搀扶着黑眼镜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在崎岖不平的,好似来到了一个碎石山洼里。

  奇怪,不是地下堡垒吗?哪里来的山洼??难道这里已经脱离了那些人所建造的堡垒范围??

  先小心的放下了黑眼镜,此时他的情况甚至比三个人加起来还要惨,李绿蚁都看到了好几处裸露在外的骨头,没有皮肉包裹,一些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这段时间,他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楚?

  本来是自己来救他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他救了。

  没错,那黑暗中的银线,不是什么奇迹,是黑眼镜的兵器,而他之所以不现身的原因,在三人看到黑眼镜情况的一瞬间就明白了。

  “老大——”

  窝瓜有点艰难的开口,黑眼镜接过水壶喝了口水“没事,死不了。”毕竟更难的,他都经历过,只是这一次,他失去了所有的队员,他们为了他而死。

  本来他们是无法突围的,但是有了黑眼镜策应,战局就显得不一样了,这也是井琼霜在危机关头对自己两人说的计划。

  “可恶!”

  窝瓜一拳打在地上,“那老不死的——”

  “那个人——”黑眼镜眯了眯眼“本身此次任务最不想招惹的就是他,但是偏偏最开始招惹我们的,就是他。”见他们不解,从怀中掏出一段微缩的胶卷,井琼霜拿来放大镜,三人才一起看了,并且真实的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情况。

  良久之后——

  窝瓜慨叹了一声“难怪经常有人说,‘穷山恶水养刁民’,环境能造就人,也能改变人,这个人如此变态,原来也不是天性使然,只是老大——”看着黑眼镜一身伤,“那老不死的能伤到我们,这个世界上还有能伤害到你的吗?而且那带子到底什么情况?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前跟你一起来的队员呢?你要我们来救你,你好端端的还活着,我们来了不添乱吗?刚才还得你救?”

  窝瓜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堆,井琼霜揉了揉眉心,“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

  这话刚说完,窝瓜与李绿蚁的视线同时盯在了井琼霜的身上:更重要的是,这女人居然与黑眼镜认识?而且与自己目的一致?那刚开始说的什么写生采风,现在看来都是放屁。而且最关键的是,黑眼镜好像还跟这个女人很熟的样子?这女人到底是谁?

  黑眼镜似乎根本没有回答两人问题的欲望,淡淡的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得,睡着了。

  问了也白问。

  井琼霜在两人的眼神攻势下也没有丝毫透露情报的想法,摊了摊手“你们别看我,没有组长的允许,我不会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it’sclassified.”

  窝瓜:“……”

  李绿蚁:“……”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样的。

  很明显众人的神经都长时间处于一种高度的紧张刺激之下,现在又处于一种相对而言如此安全平稳的环境中,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卸下心房,陷入昏昏欲睡之中,别人不知道,当李绿蚁不由自主的开始做起大头梦时,已经忘记今夕是何夕了。

  浓烟滚滚,黑色的炮弹烟火之气,和火红色宛若流星坠落的蘑菇云交织在一起,有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扫射着无辜的大地,天空睁着湿漉漉的双眼,深情的眷顾着这一片大地五千年,却还是没能挽回这一局面。

  散弹抢的子弹斜擦过士兵的脸庞,飞射入另一名士兵的胸膛,一朵鲜红的花朵绽放,刺耳的尖叫声如墨汁一般洒在池子里化不开,紧贴地面的机枪火力,残忍的如同秋天田野中被割麦机器隆隆开过,又如死神降临,收走数以万计的新鲜生命。

  大地烟雾弥漫,嚎声四起,满目疮痍。战场之上,炮声隆隆,有数不清的谣言,还有压在心头千钧的恐慌。

  “轰轰轰——”

  刚刚从沟壕中直起的头,瞬间便被一阵爆裂向四周的沙土掩埋。

  李绿蚁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但是很奇怪,这个梦非常真实,似乎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而现在自己看这个梦,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录一样。

  他行走在崎岖的路上,看着左右的情形,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无力感,这次也真实的再现了,只是每一场梦深究其原因,其背后往往都是有逻辑可寻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北风卷地,白草相折,烧焦的旗帜破破烂烂的欹在一侧,泥沙中掩盖着堆积如山的尸体,秃鹫、乌鸦飞身而上,有战士至死手中还握着手榴弹的拉绳,阴间自有送战士凯歌而去的挽歌。

  天地间寂静的可怕,却耳边那嘶喊、嚎叫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好似是一个纪元,又好似是前生的事情,阴风开始肆虐,死去的魂灵游荡在战场之上不忍离去,凝视向东方的,是一轮苍凉而满含悲壮的初阳。

  这一轮宛若新生的太阳,是民族的脊梁,吹弹拉扯起一个民族的骄傲,今日的升起,却鲜红如血,使得死去的战士身上,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铠装。

  亡魂憧憧,若有所悟的看着那个英年白发的“将军”,看着那个扬起一把沙送自己最后一程的伟岸身影,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三三两两的退去,待到太阳移向头顶,这片战场上的灵魂皆已沉沉好栖。

  “虎贲独立师,129师386旅688团副连长李卫国,为虎贲独立师129团,誓死战斗!”

  “为虎贲独立师,誓死战斗!”

  …………

  他的大脑忽然“嗡”一声,闯入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这些记忆到底是属于谁的?既然是梦,为什么如此真实?为什么会闯入自己的脑海里?

  李绿蚁捂着脑袋,头痛难忍,实在无法呼吸,几乎溺毙在这黑暗的梦里,剧烈喘息的醒来,醒来却看见窝瓜正吃着罐头,井琼霜正在包扎自己的伤口,而黑眼镜,黑眼镜不知去往了何方。

  嗯?黑眼镜呢?

  正在奇怪之际,黑眼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前方安全,我们原地修整一会儿马上离开。”

  只是经过了几个小时,黑眼镜之前的虚弱好像只是一个幻觉,很快就像巅峰状态一般。

  长时间没有见面,黑眼镜再见到自己与窝瓜,没有寒暄也没有提再见,只是轻轻浅浅的救了自己一命,似乎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自己与窝瓜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交集多了一些的过客。

  是这样吗?

  黑眼镜敏锐的察觉到李绿蚁注视他的视线,并没有回应,面无表情是他的一贯作风,这点井琼霜倒是比他好多了,虽然他们看起来是一伙的。

  窝瓜吃着罐头凑过来吧唧着嘴,看来他这次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黑眼镜的出现极大的改善了他的伙食,典型的有奶就是娘。

  “屎壳郎,你不知道,刚才你做春梦的时候,他们俩秘密会谈了好久!”

  “好久?”

  “对啊,反正我刚想听来着就被老大一巴掌拍晕了,我这招谁惹谁了真是,”有点憋屈的吃了一大口的蹩开了。

  真不公平,屎壳郎为什么就能做春梦笑着乐醒,本靓仔就只能被一拳打晕??

  别人赌气是不吃饭,窝瓜一赌气就吃两盆饭。

  忽然井琼霜的视线往李绿蚁这边瞥了一眼,瞥的李绿蚁一个激灵,黑眼镜沉吟了一会儿,窝瓜屁股下的石头还没焐热就被井琼霜拎起来被迫战略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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