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有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
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
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着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经书有曰: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这种感应是有事实根据的。
例如西边产铜的山发生崩塌,东边用铜铸成的钟就不撞而鸣,这就是感应。
再比如,春天来到,树木抽叶开花,放在家里的麦种也自动发芽。
气在地下运行,它运行时,顺随地势走,它聚集时,也随地势停止。丘陇的石骨,平地凸起的土脊,都是有气在运行的标记。经书说:气有风吹就散失,遇上界水就止步。
古代人聚集气使它不散失,用界水限制它不再运行,所以把它叫做风水。风水的法则,得水最好,能藏风是第二个要求。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即使是盛大的气运行还有它的余气止息,虽然零散但深气也有聚集的地方。
经书还曰:水流在土外,叫外气。外气横行成为界水,土内的生气自然止聚,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经书再曰: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土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所以藏在干涸燥热的地方的气要浅,藏在平坦地带的气要深。
阴宅风水讲究大自然的格局配合,讲究乘龙之气,以龙行气脉的聚集点为穴,配得扶手,朝案以及山水之护栏而得天地之灵气。任何一点均非造作而可得,均为天地自然生成之物!
龙山向水之配合绝妙,就需要地师具有高深的理气知识,一度之差,满盘皆非。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而方能做出富贵之阴宅!最后,就是以天地人三者之配合,择以吉祥之课,方能做到尽善尽美,寅葬卯发甚至三元不败富贵永久。
自古各家各派阴宅之法均不脱此范围,然内涵精深之处却非人人所能通晓。得者,缘也!未得者,亦缘也!
因此,阴宅风水是关乎到子孙后代贫富贵贱,人丁兴旺的大事情,而且不管这些后代子孙所处何地,不管你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永远都无时无刻不受到你祖上风水对你产生的影响。
阴宅与阳宅的概念不同,它有着比较多的特殊性,更由于各人的福缘不同,所以富贵之地也并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更特别的是,就算找到好的穴位,由于元运和年命的关系,找到了还不一定马上就能用,可能还要等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才能使用的也不一定。
阴宅好不好要看它是否具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齐备的四象,还有有来龙、案砂、明堂、水口、立向等。
总而言之,活人有活人的住所,称之为人世,阴间之魂有阴间之魂的归葬处,便称之为“阴宅”。
有句俗话说得好:阳世阴间两条道,地狱无门你莫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踏汝履入我宅。
活人一旦入了阴宅之中,你若是误打误撞,就看那阴宅的主人和不和气,愿不愿意放你出去,若是诚心诚意,赔礼道歉,或许能饶你这个后生一条命,大病几日也便罢了,可你若是存了歹意要去偷些陪葬品,那是要损道行失修为的,若你自恃道行高深,那阴宅中的阴气自然不能耐你何,可你若敌不过,不仅要损你的精血,连你的寿元也会一同陪葬。
这就是人世、阴间大道各朝一边,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
你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来招惹你。
一般情况下,鬼魂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主人家侵害主人安宁的,因为阴间的秩序比阳间的秩序还要甚,一旦做了恶被发现,那可能就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超生了,可若是那种凶狠的厉鬼寻仇,正常情况下,这一村子人最后都会死的一个不剩,而这时候,阴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若你祖上曾经选过一个好的阴宅,那么这个阴宅会庇佑子孙的,厉鬼若有索命殃及你的,你完全可以带村人一起进来避难,而祖先若在这百年间行善积德,自有庇佑,厉鬼便也不能耐你何。
那人轻轻打开了画轴,看到画中之人,微微一叹,“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这句话是用佉卢文所说,但是李绿蚁却显然听明白了。
这个女人除却本身能坐在九十九阶石阶之上的地位,在那个时代中,必然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佉卢文是皇族、祭祀使用的高级书面语,吐火罗文才是古楼兰人民百姓的用语,而下面的一切建筑,莫不呈现出楼兰故居的特色。
不会错的,他们俩现在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正是在已经消失不见了数千年的楼兰古墓中!
那一声哨笛,是这个女人吹响的吗?
李绿蚁不知道,井琼霜也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他娘的邪门了。
确定脚下的一切其实是阴宅,谁还敢往下闯?
虽然也没有什么规则说阳人入阴宅一定会死,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果?
况且现在两个人还被像粽子一样吊在半空中,上不来下不去的,这时候谁来上一梭子,那都是死定了。
那女子的面容还是瞧不真切,说完那句话后沉默良久,似乎在追忆什么,良久才把头抬起,看向吊在半空中的李绿蚁与井琼霜,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李绿蚁的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和其他十几高看出来,吓得他心口一颤一颤的,赶忙抱住了井琼霜的胳膊。
井琼霜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毫无畏惧的迎上那女子的目光。
“汝等,扰吾休憩。”
还是用佉卢文说的,井琼霜低头看着害怕不已的李绿蚁,“别装死,告诉她,我们不是故意的,快点送我们上去。”
有井琼霜在,李绿蚁大着胆子回了一句,那女子却“腾”一声原地站起,带着些不敢置信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能听懂本国皇族用语?”
李绿蚁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好话,谁要懂,谁稀罕懂,还给你,呸呸呸——
然而想法是一回事,表现出来却又是秒怂,连忙道,“这是佉卢文,我的老师从史书上懂得一些,然后传授给了我,所以我也懂一些你们国家百姓的吐火罗文,但是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无心打扰,您能放我们离开吗?”
那女人沉默一会儿,再抬起头,忽然冷笑一声,“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你们入吾楼兰古国,定然未存什么好意图,今日既然来了,那便与吾一起长眠于此吧!”
“咋样?”
井琼霜带着疑惑的神色,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李绿蚁摊了摊手,“谈崩了。”
谈——崩了??
!!
井琼霜皱着眉头,“你们这不是才说两句吗?就两句话也能谈崩了?李绿蚁,你是不是想吃屎了?!”
得,又来一个母老虎。
那宝座上的女子冷哼一声,似乎对敢打扰自己的外来人,没存什么好态度。
“吁——”
又是一声响亮的哨笛声,这边井琼霜正在教训李绿蚁,忽然两人感觉到一种失重之感,那原本困住两人的大网,四周固定的锁链急转直下,“蹭蹭蹭”的延伸拉长,吓得李绿蚁顿时脑震荡。
“铛——”
在离地只剩下五米时,又是一声响亮的哨笛,那固定大网的锁链“铛”一声,硬生生停住了。
那是我好看还是你前女友好看?
一般遇到这样的死亡问题,无论是你认真回答还是不认真回答,你都死定了。
因为无论你怎么回答,都免不了一个思考的过程,于是你就会面临对方的死亡凝视。
“你犹豫了一秒钟,你为什么还要犹豫?”
正确的答案永远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好看,你最好看,你天下无敌第一好看。
明明李绿蚁与井琼霜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要这大网硬生生落下,两人就死定了,然而那女人的的确确犹豫了一晌,因此现在他们没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现在不死,也不代表过会儿不死;
过会不死,也不代表后面不死;
后面不死,也不代表不会死;
即便暂时不死,也许那小娘们是想换种手段,重新想法子让他们俩大大的死。
人生就是充满了操蛋与被操蛋的过程。
城中戏一场,村民笑断肠。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然而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肉体上的凌迟,而对于井琼霜来说却并非如此。
刚才在半空中不能兴风作浪,现在已经到了地上,这就是我的主场,我管你什么阴间、阳间,只要脚能沾地,只要你能被打死,你的存活率,就是tan90度,不存在。
大网是从顶端收拢起来的,却井琼霜一咕噜的踩住李绿蚁的脑袋,双手反握钢刀,硬生生的撑出一个能容纳头部大小的洞口出去的空间。
李绿蚁被踩的脑袋发昏,人家形容美女的脚,都是步步生香的,但是现在他只感觉到了井琼霜对自己的恶意。
当然,井琼霜绝对不重,可是自己的脑袋也不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啊。
但见在那洞口张开的一瞬间,井琼霜一个怒鸦起飞后是劈山掌,随后一个伶俐的山羊爬山,紧接着是蛇拳出动,衍化为愤怒的章鱼,极为灵巧的踩着铁丝网的边缘,芊芊独立的站定,又轻飘飘的落了地。
这一系列操作发生的时间最多不过五秒钟,看的李绿蚁是直“卧槽”,然而卧槽是一回事,他还在网里困着呢。
“我说,同志,你倒是变身成蒂花之秀,青春好朋友的出去了,能不能救救我这个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革命战友?咱不是说好共进退同甘苦的吗?”
井琼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首项加末项的和乘以二。”
李绿蚁憋屈的主动求和,井琼霜不屑一笑,手中的军士刀开始兀自旋转,飞上梁山。
又是五秒钟后——
李绿蚁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谢谢啦——”
看到没有,语气词,语气词!
常人言及,阳世之人,不能入阴间,但是当井琼霜与李绿蚁一脚踏在土地上时,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只是脊梁骨冷飕飕的。
两人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女子所在的宝座。
九十九阶石阶上,女子一身华服,气势巍然,远看不可逼视,凑近之时,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则更加明显,使人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五米——
李绿蚁与井琼霜停在了距离那第一阶石阶的五米开外,从下往上,不得不仰视着那女子的面容。
而走进时,笼罩在那女子脸上的迷雾终于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任何人看了都要为之惊悚不已的画面。
但见那女子全身着宽大华裳,身材曼妙,却原本属于人类的双足被一根蛇尾代替,正竖立于地,盘旋曲折的绕在那金闪闪的宝座上。
再看那本该是女子的脸,却是一张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瞳仁的,好似巨型蜈蚣的头部,每当呼吸时,头部上的触角都微微翕动,似乎在维持生命。
井琼霜与李绿蚁当场石化。
那女子的声音听来无比美妙,俨然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居然长成这副模样??
若是蛇尾便也算了,居然头部都是一个蜈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套了一个蜈蚣面具,看得人恶寒无比。
李绿蚁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冰凉的声音传入,“汝等似乎对吾的外貌很感兴趣,怎么样,这副外貌,你们满意么?”
!!!
“怎么?不回答?难道——”空气陡然凝结,“是不满意吗?!”
那声消失已久的哨笛声似乎又要响起,井琼霜低声的对李绿蚁道,“这女人很明显是个妖怪,那古楼兰中的邪魔祭祀甚多,说不定这便是楼兰的神,不知这个神有什么鬼怪之处,我们还是以退为进,不要激怒她,先就此离开吧。”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
李绿蚁不敢将面上的恐惧害怕之意展示,这个女人明显就不是人类,也不能以常规的人之常情揣测之,唯有就此离开。
可是从哪里离开,不得而知。
那怪物见两人似有退去之意,残忍一笑,“汝等已经扰了本座安寝,又看到了吾之真容,岂能放任汝等离开?!”
“吁——”
这次的哨笛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急促、尖锐。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噗嗤噗嗤”卷动腹部的声音,就在李绿蚁与井琼霜回头之际,但见从无数房屋的上方,飞来两只巨大的妖怪,一条乃是巨大的蛇妖,一条乃是硕长无比的蜈蚣精。
这女人正好也是蜈蚣与蛇族的混合体,难道这两个妖怪,便是她的打手不成?
若有孽障不尊,其命数以此刻为期,堕入地狱,永世勿能超生。
地狱之中,汝之心当为吾之心;汝之魂当为吾之魂。不得自由快乐。
如果这个诅咒,是眼前这个妖怪说的,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啊!!”
井琼霜一把薅起李绿蚁的胳膊,将他拽着往旁边跑。
蛇妖与蜈蚣精的体型之巨大,难以言表,几乎一个便有一根维也纳大殿柱子般,气势汹汹、摧枯拉朽的冲来,毁坏屋宇无数。
有点奇怪的是,即便真的是妖怪,那为什么它们跟这女妖怪一样,都能活几千年不死?而且在这深不见底的底下,它们吃什么?排泄物怎么也没看到一坨?
一阵腥风从空气中扑人鼻子,李绿蚁与井琼霜的脚步算快的了,然而蜈蚣精与蛇妖的速度更快。
那蛇妖扭动着S型的身躯,如奔跑的非洲人一样,屋宇的阻碍,丝毫没有延缓它的速度,顷刻之间便追赶上了两人。
井琼霜见被抓住只是早晚的问题,眼中逼仄出一丝狠意,将李绿蚁往边上一甩,两把军士刀从袖间滑落。
“你快走!!”
巨大的危险之下,是一个弱女子独自力挽狂澜,只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
那自己这样跑了,还算是个人吗?
“本靓仔跟你们拼了!!!!”
李绿蚁拿起洛阳铲,就往离井琼霜最近的蛇妖而冲去,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类都要朝自己冲来,就在这时,那蜈蚣精与蛇妖首尾相接,一人逮住一个,分别都使出了神龙摆尾,将井琼霜与李绿蚁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