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
县城。玉兰大酒店。我们县城大名鼎鼎最顶尖最奢华的酒店。我和景林的定亲仪式在腊八节这天在这间大酒店如期举行。
要说能來这间酒店消费的都是我们县的富商名流。我这穷小子怎么能來这么富丽堂皇堪比皇家的酒店举办定亲仪式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表哥胡向天一手操办的。他知道我和景林的定亲仪式在什么地方办风光。在什么地方办能迎合景成山的心意。看着大腹便便的表哥和他手下的一众马仔为了我跑前跑后不停的忙活。我感动是热泪盈眶。一个远方表哥能把心操到这份上。除了感动感恩。我绝对是无话可说。以后。表哥有什么地方能用着我。不管是刀山火海。我定义不容辞。
从那天早晨起。表哥早早的來到玉兰酒店坐镇。而他的手下早就联系大客车去了景家寨。他们准备把景林娘家的客人一车拉到酒店。我们这边人出发早。因为。早到为所有的事情做准备。我们这方人是用表哥的皮卡和我的天津大发载到县城玉兰酒店的。
我驱车载着我爹我娘和我几位叔叔大爷先到的酒店。表哥早已在酒店等候多时。他之所以來得早。是因为。他们昨晚住在这间酒店里呢。
我刚到酒店现场。表哥就给我简单的讲了一下酒店的布置情况。根据。我老丈人景成山的提议是。他们女方那边來两桌男客。两桌女客。我们男方这边主要是陪客。能上多少上多少。要了是四间大包间。表哥早已派人安排好烟酒糖茶。只等女方客人驾到。
表哥问我这样妥不妥。我还言说。‘表哥。见多识广。有眼界。全听表哥安排’。表哥肥手拍了我屁股一下。笑呵呵。说。‘妥妥的了。你以后结婚婚礼也在这里办。
玩笑一会。表哥突然脸色一沉。换了口气。说：“二蛋。弟弟啊。今天我们把定亲的酒店选在这里不是表哥败败你们家。主要是你老丈人景成山喜欢。就是做个样子也得做啊。你懂不。”
“今天的花费不在小数。表哥知道你们家的难处。能凑齐四万彩礼已实属不易。虽然让人刮目相看。但里面的苦楚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但。话说回來了。谁让你二蛋找着这么个漂亮媳妇呢。要说。真值。要真是用金钱來衡量的话。你二蛋在混上几辈子你也娶不上景林。可。谁让你们有缘分呢。你说对不”
“今天的酒席钱你们能拿得出吗。”
“大约多少钱。”我吞了一下吐沫。胆战心惊的问表哥。表哥只是轻轻伸出一只手指。
“一万块”我大胆的猜到。
“对喽。是一万块”表哥点头。我当场差点晕过去。我擦擦脑门上的冷汗惊得一句话讲不出來。表哥早已看透我的心思。他说：
“表弟。你看你那点出息。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事就把你打蒙了。表哥。既然从一开始就掺和了这件事。表哥就会帮你想办法”
“不是。表哥。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呢。”
“那应该看你娶个什么样的媳妇。你要是娶个傻瓜。精神病什么的。不用出山根村就能办了。可你偏偏娶得是景成山的女儿景林。人家腰缠万贯。富甲一方。怎么就不能让你付出些代价呢。这都算便宜你了”
“不是。表哥今天得这一万多块。我们家真是拿不出來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是什么问題。我和这家酒店的老板很熟。你可以记账啊。不用支现金。以后慢慢还嘛”表哥掷地有声的说
“表哥。这样能行吗。”我非常怀疑。这种打灯笼都难找的好事。还能都让我邵二蛋遇上了。
“还这样能行吗。你把他老板找來。你问问他。他要敢说个不字我马上把这间酒店给他封了”表哥言语霸气侧漏。随即。便又数落我：
“要说。表弟。你也够笨的。你应该知道你师父是何等的富有的。他的钱是怎么赚來的。你比我清楚。你说你手头上有你师父的本领。怎么就学不会赚钱呢。真是笨呢。还为这一万块钱犯愁。用你的手艺最多不超三个月就能还上”
“表哥。我又不是江湖骗子。不会赚昧良心钱的”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清高。你还是快准备一下迎接你新媳妇吧。你个傻弟弟”。
话沒多讲几句。景琳和娘家的一行人乘坐大巴便赶到了玉兰大酒店。我们家几位宗亲族老赶紧热情似火迎來上去。我几位哥哥。赶紧点着鞭炮跟礼炮。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天响的礼炮声和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我本家的几位嫂嫂赶紧把‘准新娘’景琳迎了下來。景琳就穿着我买给她的那件鲜红的羽绒服。加上她笑靥如花的羞涩的笑容整个人就跟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也许是沒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吧。一向大方端庄的景琳变得扭扭捏捏。特别是我的那些嫂嫂们。一叫她‘弟媳’她便羞得讲不出话來。
景琳娘家的宾客陆续被我们家人迎进酒店后。我们就赶紧准备定亲仪式所需的东西。彩礼啊。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还有给彼此的父母敬茶。然后改口叫彼此的父母。爹娘或者爸妈。关键是还得要改口费。
等所有的宾客落座之后。一切准备妥当。这定亲的仪式的主持人不是旁人。正是我师娘主持。因为。我家里的那些大娘婶婶的平常撒个泼骂个街还可以。遇上这种事全部哑火。让谁上谁不上。无奈只好师娘出马。不过说來。师娘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她老人家言谈举止得体。人又落落大方。关键还是景琳的表婶我的师娘。两头不偏不向。最合适不过。
定亲的仪式就选在最大的那间主宾室里面。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围在里面。师娘开始安排我的父母。景琳的父母赶紧落座。吩咐我赶紧沏茶。然后让我和景琳面对面站在一起。我西装革履。仪表堂堂。景琳那一抹桃花映红。秀丽端庄。
茶水闷在壶中。我俩近在咫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却不能牵手。师娘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讲话。定亲仪式正式开始。师娘说：
“这俩孩子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起初的时候。是我看着这俩孩子最般配。当时。我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两个孩子不声不响的就走在一起了。我真替这两个孩子感到高兴”
“虽然。‘自由恋爱’社会上喊了好些年了。但真正做到两情相悦。卿卿我我。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人少之又少。想想。我都替两个孩子感到幸福”师娘说着说着双眼噙满泪花。这一刻。她或许是想师父了。因为。她和师父就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
师娘试了一下眼角的泪。赶紧收住情绪。继续说道：
“我表侄女景琳。琳琳是个万里挑一的女孩子。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还那么有文化。性格又那么好。真得沒的说。说说那是讲不完的优点”
“而邵利民呢。他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师娘讲到这里停顿一会。接着又说：”邵利民。我们平常都叫他二蛋。我们沒有人嫌弃他这个名字。他邵二蛋虽然很多方面不尽如人意。但是这个孩子是个有担当。敢于张弛正义的人。他很勇敢。敢于制造奇迹。是的。他还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况且。他那么年轻。他的未來一定是辉煌的。我坚信景琳沒有看走眼“
”现在。虽然说。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还为时过早。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们俩喜结连理。谢谢。谢谢大家“
亲朋好友们沸腾了。因为师娘的讲说还是十分有水准的。比现在的婚礼主持人还要专业是的。师娘趁热打铁。紧接着讲：
”下面进行定亲当中最重要的一项仪式。男方上彩礼“
伴随着表哥手下马仔的尖叫声。我大爷爷家的孙子。我大国哥用茶盘端上四万块彩礼递到景琳面前。景琳连忙推却。说。我不要。我不能要。
我师娘见状赶忙打趣说：”我的傻侄女啊。这是女儿家的好处。你必须拿着。这也是男方应你爹的要求答应的。你收的名正言顺。不可不收“
”那我收一千块好了。就这么个意思。再说。我和邵二蛋在一起也不是为了钱。如果。我收下这么多钱我算什么了“
景成山看着景琳这个样子脸都气绿了。幸好师娘眼疾手快。拿着这四万块钱装进景琳母亲袁若晴包里说。‘这么多钱。不能让孩子拿着。还是交给大人稳妥’。才算免去这尴尬。
“下面。开始。敬茶。改口”师娘吆喝。
“邵二蛋。端茶敬你岳父”我闻声得令。端起茶水。毕恭毕敬的递到景成山面前。语气略有所试探性的叫道：
‘爸爸。请喝茶“
”哎’景成山接过茶水。‘应了声。等于认下了我这女婿。随即他老人家便泪流满面。止不住哭出声來。说：
“其实。自从送你进城上学的那天。爸爸就知道你就已经不属于爸爸了”
“爸”景琳叫了一声便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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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定亲喜宴从开始到结束景成山都是一直含着泪的。这一点给我了极大的震撼。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被人穿走了。多年后。景琳生下我的女儿邵冉曦的时候。出我人父。我才慢慢的了解景成山对女儿的那种情感。那种爱女心切。生怕自己的女儿受丁点的委屈。这不是生儿子能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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