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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播猪国内斗

明末凶兵 怒江山 5797 2024-05-22 19:31

  第1083章播猪国内斗

  不是没打过这种恶战,从关中一路走来,多少次破釜沉舟,将自己置于死地,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牵涉的人太多了,如果不能赢取辽东,驻守大明的晋北军主力也会土崩瓦解。

  其实有一个问题铁默一直都没放下过,如果自己没了,晋北军还有主心骨么?未来的继承人又是谁?海蓝珠和阿琪格这两个女人谁会服谁,后边还有个难缠的常闵月就算她们不想,其他人也会推着她们去争那个继承人的位子,阿琪格的势力太大了,同样海蓝珠有深得晋北军将士的爱戴,尤其是周定山、陈耀峰这些人。

  晋王铁默没了,晋北军虽然势大,但太容易陷入内乱了,当年几万蒙古精锐入晋北,影响是深远的。做为枕边人,徐美玲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情,「这些年多少场面咱们都闯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问题的。」

  「也许吧」铁默淡淡的笑了笑,他一直都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不去想,揽过徐美玲的肩头,二人依偎着望着远处的残霞,春风卷起,只能看见二人模糊的背影,「美玲,你知道么,本王从来没这么怕死过,真的没有活够。也许我们闯过了许多龙潭虎穴,可这里是辽东,是女真人的老巢,我们没有退路。当年瀚海草原,急着赶路的是女真人,这次着急的是我们。此事了了,我陪你逛遍山川大河。」

  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老师孙承宗的话,真正的大智慧不在头脑,而在时间之中,历经岁月沧桑后,你才会知道什么最重要。每个人都该对生有着强烈的渴望,在这个世间,就从来没有过不惧死亡的勇士。恐惧不是耻辱,恐惧害怕,那是因为你心有牵挂,无法忘却,万丈红尘中,总有需要珍惜的地方。

  「说得轻巧,诸事繁多,哪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本姑娘还不如仗剑走天涯呢,快意恩仇,不管被孤独,岂不快哉?」徐美玲无情的说了句俏皮话。

  「仗剑天涯?」铁默抿着嘴笑了笑,这可是一个梦境中的想法啊,江湖很乱,却很自由,只是放得下那些责任么?

  随着晋北军不断集结长春州,女真人也不断朝多尔衮集结,短短两日内,长春州附近就集中了双方不下十万大军,谁都能感觉到一场大战不可避免,这一战将会决定辽东的命运。在铁力城,模冗余同样也是神色凝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播猪国怎么可能太平无事呢?

  诺大的大殿中,却只有两个人,模冗余坐在案子前不断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却很少吃眼前的烤肉,阿会缘信跪坐在旁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双眸中带着痛苦之色。阿会缘信不是一个心狠之人,可是眼下播猪国的局势已经有些失控了,随着多尔衮归来,女真人士气高涨,那几位兄弟也开始心思活络了。

  最近大哥阿会芒古里与宁州方面走得很近,虽然大哥做事隐蔽,可又如何逃得过早已布下的眼线,而且汉人也不是吃素的,就是现在,那个叫沙雕的汉人将军已经领兵来到了海伦成。自己虽然嫁给了晋王殿下,可不会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王妃了,政治联姻又怎么会有真正的信任,从这方面看,她比那三公主陌若也好不了多少。

  播猪国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亦或者说模冗余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阿会芒古里有意投靠女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是以前,汉人也许会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现在汉人已经占据长春州,宁西兵马已经进入辽东,还会容许眼皮子底下出问题么?

  模冗余一直看不上那个儿子,可要他下狠心除去阿会芒古里,于心何忍?

  「阿信,你说爹爹该怎么办?」模冗余很迷茫,有些疲惫的望着自己的爱女,阿会缘信伸手夺过酒杯,紧咬着粉唇,「爹爹,你想那么多作甚,什么都不

  做不是更好?」

  「可是...阿信,莫忘了,晋王可是你的男人,你真的让爹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么?」模冗余语声发颤,内心的痛苦展露无遗,不管大婚是不是政治联姻,却是成婚没几天啊,这就要违心害了自己女儿的男人。

  阿会缘信又何尝好受得了,她轻轻地摇着头,杯中酒洒在手上也没有感觉,「爹爹,很早以前阿信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既然嫁给了晋王,那这辈子就随着他了,如果他败了,孩儿自当随他去。一切都是天意,这是阿信的命。」

  模冗余好想说一声不,看着最宠爱的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心如刀绞,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一边是自己的爱女,一边是几个亲儿子,似乎难以抉择,却又没得选择。再宠爱女儿,她依旧是别人的人,将来播猪国还是要由那几个儿子继承的。

  平静的海伦河,像一条白色丝带贯穿整个播猪国,静悄悄的河水,青青草原,却是暗流涌动。此时在铁力城南面五十里的地方,驻扎着一支一千人的骑兵队伍,一名虎躯男子持着钢刀坐在石头上,这个人就是播猪国大王子阿会芒古里。此时的阿会芒古里精光四射,脸上带着点兴奋地潮红,「荀格尔,铁力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王子放心,苏格已经在城内埋伏好了,只待半夜城门火把起,便会放开王府大门,今夜之后,大王子定当入王府宝座,我等预祝大王子夺取汗位!」荀格尔一身戎装,看上去精力十足,他这一声喊,身后许多人开始附和。阿会芒古里一直傲慢得很,这种马屁话最是爱听,顿时喜笑颜开的。

  模冗余不忍心,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已经预谋一场兵变了。海伦城不远处,便是晋北军的驻地,本来几日前所有兵力都被调往了长春州,可是昨天沙雕亲自给尚可喜去了一封信,从尚可喜麾下调来了两千精锐骑兵。当然这一切调动铁默都是知道的,在辽东这片地方,可是由不得半点懈怠。

  不到子时,阿会芒古里终于下令袭击铁力城,铁力城守城士卒根本没防备,再加上阿会芒古里深知铁力城的防守弱点,很快就突破了城墙,仅过了一个时辰,战火就蔓延到了播猪王府。负责拱卫王府的亲随将军苏格亲手放开了宫门,致使阿会芒古里顺利闯进了王府,随后便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屠戮。

  模冗余在梦中惊醒,当他提着刀来到大殿,却发现城中火光四起,王府内的形势也失去了控制。模冗余率领亲随拼命抵抗,奈何阿会芒古里人多势众,最后王府前堂陷落,叛军攻进了议事大殿。

  坐在殿中,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模冗余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满是自嘲的冷笑,「狼崽子,本汗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亏得本汗还不忍心动你。当真是悔啊,狼崽子,你就真的这么渴求这个汉王之位么?为了这个位子,你连亲老子都不在乎。」

  阿会芒古里太渴望汗王之位了,看着自己的亲爹,他一步一步走着,步子十分沉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当然,父汗,你老了,太保守了,总是守着祖制不愿意改变,你的眼界也就放在播猪国一亩三分地上了。

  汉人只是灌溉了一条海伦河,如此小恩小惠就让你感恩戴德,孩儿实在是太失望了。还有阿信,这么多年孩儿为播猪国费心尽力,你倒好,竟然对阿信言听计从,父汗啊父汗,你当真是老糊涂了,糊涂到分不清谁才是你的臂膀了。」

  「你...你这个狼崽子....本汗就不该听阿信的话,如果两年前一刀砍了你,何至于今日之局?」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一直念着父子之情,奈何阿会芒古里从来没想过这些。一声喝骂,让阿会芒古里十分恼怒,「闭嘴,模冗余,你就是我阿会家的败类,你才是罪不可赦的狼崽子。」

  「孽畜,今天老子剁了你」被亲儿子

  骂成狼崽子,那种愤怒可想而知,模冗余到底不是那种能忍耐的人,操着刀就要砍阿会芒古里,只是模冗余势单力孤,哪里是阿会芒古里麾下的对手,一柄长枪刺穿模冗余的肺部。

  阿会芒古里狠着心肠,将奄奄一息的模冗余踩在了脚下,「父汗,别怪我!」

  当大殿中一声悲鸣,模冗余最终闭上了眼睛,只是一直被阿会芒古里视为心腹大患的阿会缘信却逃了出去。铁力城兵变,模冗余首先被杀,接下来领兵冲击城门的阿会别什也被荀格尔射死在城门口。阿会芒古里真的太高兴了,夜袭进行的太顺利了,只是他也没法高兴太久。

  不到丑时,逃出城的阿会缘信重新回到了铁力城,与她同来的还有沙雕以及两千精锐骑兵。沙雕来的太及时了,就赶在模冗余死的时候才来,沙雕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借阿会芒古里的手除去模冗余,让播猪国陷入混乱中,如果没有阿会芒古里在,碍于盟约的存在,晋北军永远不可能真正的驻兵铁力城。

  沙雕的心思,阿会缘信如何看不出,可又怪得了谁,如果大哥不做蠢事,沙雕也不可能得手。

  随着晋北军骑兵突入铁力城,再加上阿会缘信振臂一呼,模冗余的死亡真相被传的众人皆知,刚刚占据播猪王府的阿会芒古里还没坐稳屁股就被赶了出去。

  沙雕做事不拖泥带水,果断狠辣,岂能容阿会芒古里逃出城去,苦战两个时辰,天亮时将阿会芒古里堵在了王府北面。最终,铁力城兵变被剿灭,皇太极借阿会芒古里控制播猪国的想法也彻底落空。

  可以说模冗余的死,播猪国陷入困局,铁默要负很大的责任,可是阿会缘信无法责怪铁默,因为这就是政治,在政治面前仁慈的人都已经进了地狱。如果父汗模冗余心狠一点,哪有阿会芒古里作乱的机会?铁力城兵变是一个开端,小小的铁力城,开启了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

  五月初十,播猪国公主阿会缘信以为模冗余报仇之名,起全国四千兵马逼近宁州,预示着沉寂多日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朝阳初升,多铎牵着自己的马,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刀枪林立,旌旗飘飘。女真将士清一色的黑甲皮帽,步兵大阵紧密结合,如一群遮天蔽日的乌鸦,给人带来沉重的压力。在对面,晋北军早已严阵以待,谁都知道这场战役意味着什么,谁要输了,谁就要在辽东除名。

  也许,这才是一场真正的硬战吧,还没开打,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浓重的杀机。金泰姬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阵势,泱泱几万人的大阵,步骑配合,雄风凛凛。本以为富察氏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真正的大清国精锐兵马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晋王总说高丽将士没见过世面,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什么。

  真正强大的军队,不需要动手,光那种无形的压力就让人喘不过气来,面对彪悍的女真大军,晋北军早已习以为常,可是高丽仆从军就表现的太不堪了,竟然有人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

  金泰姬不怪这些高丽将士,因为她也怕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再去看旁边的铁默,却是面色如常,镇定自若,秦王刀挂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出阵列,他目光深邃而大胆,似乎一点也不惧怕随时可能到来的冷箭。

  铁默打马出列,多铎也不遑多让,他翻身上马,飞速冲了出来,迎着那匹千里名驹,遥遥拱了拱手,「晋王殿下,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劳十四贝了挂怀,本王好得很,时间过得可真快,本王可还怀念与贝勒爷喝酒的感觉呢,不管结局如何,本王愿请贝勒爷饮一杯酒!」铁默神色从容,语气诚恳,在多铎面前,又是在这个时刻,还需要什么假话么?这辈子如果说还敬佩一些人,那一定有多尔衮兄弟,他铁默与多尔衮兄弟有着太多的相似

  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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