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袁隗之死
听到虎牢关上士兵的喊声,向虎牢关上看去,只见城墙之上,一个肥胖的身子,坐在椅子上,遥望着联军的主力,身后还站着一群士兵,将他的话齐声吼出来。
那椅子上的人,想必就是董卓了,那董卓本事行伍出身,原本身材还算魁梧,如今再看,简直就是一坨肉摊在那里,可想而知,入京之后他过得是何等奢靡的生活。
“袁本初,你远道而来,相国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何不带上礼物再走?”见袁绍驻足,关上士兵再次开口喊道。
这边话音刚落,董卓身后一人拿着一个木笼走上前来,将其挂在了城墙之上,仔细看去,那木笼之中竟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由于距离太远,那人头上又多是血污,袁绍等一众诸侯端详了许久,也没有看出看出那到底是谁。
“太傅袁隗,勾结乱党,蓄意谋反,现已伏诛,夷灭三族。”似乎是看出了袁绍等人的不明所以,城上士兵再次齐声喊道。
“董卓老贼,你竟然……”袁绍一听,哪还不知道那木笼中的人头是谁,顿时火冒三丈,说着就要率军进攻,多亏了其他诸侯上前拉住了袁绍。
“这董卓这下子是捅了马蜂窝了。”张浩站在小山上,默默的看着,小声嘀咕了一声。
“主公何出此言?”张浩身边一众人不解的问道。
“这袁家从袁安任司徒、司空开始,袁安的儿子袁京官至太守、袁敞官至司空,袁京之子、袁隗的父亲袁汤曾任司空、司徒、太尉。”
“到了袁隗这一代,先是他的哥哥袁逢,官至司空,又有袁逢官至太尉,四代人中,有五人位列三公,为袁家博下一个四世三公的名号。”
“经过这几代人的经营,这汝南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照比早年间另一个四世三公的弘农杨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袁绍、袁术起兵讨董,还有许多袁家的门生故吏还在观望,如今董卓胆大妄为,夷灭了袁隗以及在洛阳活动的所有袁氏族人,袁家那些门生故吏定会奋起反抗。”
张浩缓缓开口解释着,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历史上的袁术敢跳出来称帝,袁绍能迅速的控制河北的原因。
袁隗一死,天下的袁氏门生故吏纷纷跳出来,加入了袁家后人袁绍或者袁术的麾下,使二人的势力急速扩张。
“主公,我猜测,袁隗被杀,或许就是袁绍和袁术的阴谋。”郭嘉听了张浩的解释,沉思一阵说道。
“何以见得?”这下子轮到张浩疑惑了。
“袁绍、袁术既然准备起兵讨董了,定然会想到,董卓可能会迁怒于还在洛阳的袁氏族人,为何当初不让袁家族人提前离开呢?”
“就算是仓促起兵,只需在发出讨逆檄文时,给袁隗修书一封,袁家族人也有足够的时间逃出洛阳。”
“现在的袁家,肯定还是袁隗一代人在掌权,而那一代人中,袁逢已逝,也只有位列三公的袁隗能扛得起袁家这面大旗。”
“袁隗不死,袁家永远轮不到袁绍这一代人说话,况且袁绍与袁术都是袁逢的儿子,袁隗自己也有子嗣,袁家下一代的家主,多半会是袁隗的长子,绝非袁绍或者袁术。”
“如此一来,便没有袁绍和袁术什么事了,所以此事极有可能是袁绍袁术两兄弟合谋,要坑死袁隗以及袁基。”
“正如主公所说,袁家四世三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只要袁隗一死,定会激起这些门生的怒火。”
“若是袁隗等人能逃的出来,很可能就不能激起那些门生的怒火,就算在董卓的压迫下,那些门生故吏打算反抗,也会以袁隗为首。”
“现如今,袁隗一脉被连根拔起,长兄袁平早卒,并无子嗣,次兄袁成也是死的早,虽然官至中郎将,估计也未能留下子嗣,不然也不会将袁绍过继给他。”
“袁逢这一脉,袁基才是嫡长子,袁绍虽是长子,却只是庶出,又曾经过继给袁成,而袁术,虽是嫡出,但却不是嫡长子。”
“而袁基身长俊朗,温文尔雅,已经官至太仆,并且在袁逢过世后承袭了爵位,是袁家在世的人中,为一个有侯爵爵位的人,若不除去,定会成为二人最大的绊脚石。”
“至于其他那些袁家旁系子嗣,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跟袁绍兄弟竞争,如此一来袁家的那些门生故吏,可以依附的就只有袁绍与袁术二人了。”
“如此算来,定是那袁绍袁术二人合谋,除去所有的障碍,之后再由二人争夺最后的胜利。”郭嘉慢慢分析着,张浩越听越觉得在理。
“可是袁绍与袁术不和吗?怎么会合谋去害袁隗呢?况且,袁隗可是他们的叔父啊。”张浩虽然已经基本信了郭嘉的推测,不过却还是有些疑惑。
“袁绍与袁术虽然不和,但却是同出一脉,自然会先联手除掉其他人,至于那袁隗,只是叔父而已,又不是亲爹,在那些门阀士族中,兄弟相残比比皆是。”郭嘉摇摇头说道。
“是我小看了袁绍袁术这对兄弟啊,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着点,这些门阀大族的底蕴果然不简单。”张浩苦笑着念叨了一句。
“什么底蕴不底蕴的,有我辽东大军在,早晚踏平他的老窝。”张飞听了张浩的话,大手一挥嚷嚷道。
“哎呦,疼,疼,疼。”张飞话音刚落,紧接着一阵惨嚎声传来,众人看去,公孙月的手正揪在张飞的耳朵上。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公孙月一边揪着张飞的耳朵一边叫道,看着张飞龇牙咧嘴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自从公孙月跟在张飞身边之后,张飞的性子确实改变了不少,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份暴躁,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了的。
而这公孙月的性格也是十分暴烈,和张飞在一起,简直就是两匹烈马,不知最后谁能将谁给驯服了。
就在众人说话间,下面的联军有了新的动静,不知他们如何商讨的,大军竟缓缓后退,朝着营寨的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