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溪被赢政抱着回来的路上一直不敢说话,因为赢政那阴沉的脸告诉她,不说话是最好的。
到了帐中,赢政才把她放到睡榻上躺着,可依旧无言的帮她盖好薄毯后,起身就要离开。
“政哥哥……”珀溪轻轻呼唤出声。
赢政没有回头还是直接出去了,这是第一次赢政对她这样冷淡,第一次不理会她的呼唤……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吗?
珀溪委屈的侧身朝睡榻里面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眶热辣辣的噼里啪啦的流出了眼泪。越流越难受,整个身子因为频繁的抽泣一耸一耸的。
返回来的赢政看见的就是珀溪柔弱的身子缩成了一个人球,关键是还带着哭声。这可把赢政吓坏了,几乎是跑着冲了上去,珀溪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抱起坐着。
“溪儿,你,你怎么了?很痛吗?”在珀溪眼睛,赢政已经一改阴郁的脸色,变成了心急如焚的面孔,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政哥哥……”珀溪看着去而复返的赢政,弄不清楚赢政怎么翻脸跟变天一样说变就变。刚刚明明还很生气的样子,现在又很在意的样子。到底他是气还是不气啊?
“我在,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这下珀溪确认了,赢政还是很在意她的,有了这个认知,珀溪的委屈一扫而光,哭得更撒欢了,根本止不住泪水,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泪神的化身。
不过,珀溪自己因为开心而哭,赢政却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得就要传轩辕温美过来。珀溪拉住了他不让他走,又哭又笑的看着他为她着急的样子,幸福得很!!!
“我没事……我不是因为…不舒服。”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抬起红彤彤的明珠泪眼婆娑的看着赢政。她笑中带泪,泪中连蜜的样子,把赢政弄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哭了?”赢政心痛她的泪水,她流下一滴,他就抹去一滴。
“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如果不理你,不止你难受,我会比你更难受,所以,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不理你的。”
“那为什么刚刚我叫你,你不理还走了?”
“刚刚我是急着让人去猎几头新鲜的野鹿回来,所以没顾得上那么多,想着马上就回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乱想那么多。”
“要野鹿做什么用?”
“你这两天总是把自己弄伤,流了那么多血,自然是给你补身子用。”
“啊,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其实没事啊,不用补的。”
“你再敢说自己没事,我就真的生气了。”赢政故作黑着脸色。
“呵,所以政哥哥其实根本没有生气是吗?”
赢政投降的拥紧她,咬牙又无奈着说:“气,怎么不气!气你不听话,气你不爱惜自己。更气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你既不受伤,又能如你所愿给那些野狼活下去的机会。”
珀溪越听越难受,她不想让他担心,不想他因为自己受伤而难过。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保护自己了,可是生活不分时候,伤害总是会找上门,避都避不开。避不开,只能正面迎接才能正面突破,寻得一线生机!
“政哥哥,我答应过你,我绝对不会为了什么人,什么事去牺牲自己,我会好好爱惜自己。这样,我才能跟你缠绵着手牵手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很自私的,如果要我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我肯定做不到的。因为我不可能舍得丢下你……!”
赢政对上了珀溪迷魅的星辰,因为她的话,他就像得到了保证一样,顺其自然的附上了她的额间,而后是直落她的唇……
珀溪闭上双眼,任由他落下一个又一个的重情印在自己的身心,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对彼此爱的坚贞和依附,那是诸神也分不开的情丝……!!!
无论何时,赢政对珀溪的爱永远只有增没有减。明明已经多次看过珀溪胸口的梨花因为激情而变得火红的太阳印记,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觉得神奇又自傲。因为那是珀溪得到满足的象征,因为他而满足!
珀溪微微喘息着用依旧迷蒙着的双眼看着还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的赢政,她娇羞的甜甜的笑着。
“为什么溪儿总是让我怎么爱都爱不够,我甚至觉得天荒地老这个词都不能形容我要与你生死相依到万世的决心。”
赢政低头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梨花上面久久没有放开。
“我也是,我也只愿与政哥哥共欲卿卿两相悦,不至天涯魂不休,此生,来生,永生都只和你缠绵入骨。”
珀溪只有这种时候才不会羞怯去表达对赢政的浓浓情丝。她甚至把他的头从她胸口抬起,然后出乎赢政的意料之外的从他身下溜出来反身压到他身上趴俯着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当珀溪把吻落到他宽阔的额间,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最后再到他的唇。一点一吻,一吻一定情,丝丝萦绕,让赢政又惊又喜,这是珀溪第一次在床第之欢上如此主动。
“溪儿,你……”
他喜得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珀溪已经往下亲吻着他的胸口。这一系列的“步骤”完全就是他对她的“步骤”。
珀溪抬起头,娇笑着说道:“政哥哥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可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胆。”赢政捧着她的娇嫩的红颜,恨不得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是我变得大胆,我是听清姐姐的话,要色诱政哥哥。”
“独孤清?”
“嗯,清姐姐说这样的话政哥哥会很开心,所以想试试如果我色诱政哥哥是不是可以让政哥哥开心,不过……”珀溪有点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懊恼的发现……不是我色诱政哥哥,是我被政哥哥色诱了。”珀溪说完直接埋首到他怀中,不敢把头抬起来。
赢政愉悦的闷笑让珀溪感觉到他胸口不停的振动着。珀溪张嘴咬了一口他坚硬的胸肌。赢政趁机一个翻身再次把她压倒在身下,热烈的堵上她的娇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情欲再起的两个爱侣刚刚消散的爱欲又如狂潮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而珀溪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配合他刚甜的碰触。赢政也同样把她前所未有的爱火一一收入心海。
在到达天境的时候,赢政决定把对独孤清的高度厌烦降低到中度。因为这是珀溪被独孤清带得最坏却又该死的坏得最好的一次,所以独孤清不但无过还有功,而且是很大的功。
赢政和珀溪的缠绵无人叨扰,外面军队也按部就班一点也没有松懈,随时都处于备战状态。
王翦带着几个副将在他的营帐分析着蜀军所处的地理位置。凤凰镇西面其实更多高山互相阻隔,真正开阔的地势只有一两处。也就是说蜀军现在只能停留在那两处地方。
他考虑先解除蜀军的狼群不被他们控制,只要没有狼群的干扰,要对付蜀军就没那么难。秦军的援军再有七日便可到达,但是预计蜀军会在那之前发起攻击。
与其等他们出击,不如秦军先给他们来一个声东击西,牵制住蜀军的视线。但是应该先走哪一步才可以达到绝佳的效果?
王翦看着地形图发呆,副将们不敢出声打扰。每次将军盯着地形图的时候,就是计划生成的时候,他们只要不打扰就可以了。
可是,他们不打扰,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飞入帐中:“王翦,你该换药了。”
独孤清端着个木制托盘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副将们面面相觑,这种时候一般也没人敢打扰,没想到她不但直接闯进来,还大喊着大将军的名讳,真是够大胆的。
不过也是,这个独孤小姐应该是特例,全天下可能只有秦王会直呼他们大将军的名字。就算是他国国君见了大将军也会尊称一声王统领。唯独这个女子,每次见到大将军就是王翦王翦的叫,好像王翦这个名字是她家里养着的阿猫阿狗一样叫得顺畅。
这奇怪的独孤小姐胆大妄为不怎么让人奇怪,怪就怪在他们的大将军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虽然每次都是冷冷的对这独孤小姐,却也不曾针对这个事对她有过什么呵斥。
“谁让你进来的?”王翦冷着脸看着门口的独孤清。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议事,我是……。”
“来人。”王翦一声怒喊,声音大得把其他人吓一跳,独孤清更是手都抖了一下,差点把托盘里的药给撒了。
门外很快进来了一个守卫兵,王翦一见守卫兵,用力一拍案台,怒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随便让人进来,不知道本将军在商议机密军情吗?”
“将军恕罪,小人……”
“滚出去,领二十军棍。”
卫兵一点也不敢耽搁,准备下去受罚去了,冤不冤的也不敢反驳,大将军说有错那就是有错。
“等一下。”独孤清看不下去了,拉住了卫兵不让他离开。这个冰块头,脑子撞豆腐块了吧,这么不正常。
“你也滚出去!”王翦看着独孤清,指着帐外厉色说道。
独孤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卫兵一溜烟的跑出去了。独孤清看了下帐门后又转头看着王翦,怒气就升起来了,拿着托盘走到他面前,哐当一声巨响,把托盘放在他面前。气得通红的脸对着王翦也怒到:“你是去火山口洗过澡还是吞了原子弹,见人就吼,守卫兵有什么错,他不过是听我说要给你换药才放我进来的,你干嘛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家?”
“我~说~滚~出~去…”王翦一个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咬了出来。
“你…滚就滚,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独孤清拉起裙摆噔噔噔的就往外面走去,出了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怎么想都不对,她独孤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人家让滚她就滚。尤其让她滚的那个人是王翦,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直冲她的大脑。
一跺脚,转身又冲了回去,王翦怒火还没消,见独孤清再次噌噌噌又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管是不是还有人在,独孤清大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冰块头,你凭什么让我滚,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换药,你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冲我发火,不就是打扰了你议事吗,不方便就说不方便,我出去就是,你凭什么那种态度对我,你凭什么???”
独孤清发泄完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可见她骂得有多大声。
“你找死吗?”王翦也怒了,第一次因为女人在部下面前露出了别样面孔。
“我要死也不在你这里死。”
“你……”
“你们全都给本小姐滚出去,今天,我不跟你们的冰块大将军吵出个结果来,我干脆自己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副将们再次面面相觑,独孤小姐的话他们听懂了,她是要他们滚出去。再看看王翦,不知道滚还是不滚的好。
“没听见吗,我说滚出去,我要吵架!!”
独孤清又是一声巨吼,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副将们。独孤清的怒火爆发力好像比大将军的还要可怕。
“出去吧!”
王翦低声打发副将们出去,但并不是因为独孤清的怒火,而是因为独孤清眼里涌出的水雾,让他心下一软,加上自己刚刚确实有些过了。
副将们如获新生,手忙脚乱的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
“不是要要吵架吗?人都给你清空了,还不开始吗?”
王翦盯着不说话的独孤清,一副给足她时间任她闹的样子。这让独孤清更气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如何对你?”
“你不待见我,对我冷冰冰的。”
“我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可你对我的态度最冷!”
“需要跟你说话的时候让人先烧个火炉放你面前吗?”
“烧你妹,你就是这种态度惹到我了。”每次被他这样怼的时候,她没办法怼回去的感觉很不爽。
“我不是你的仰慕者,没必要对你用特别的态度。”
“你….就算不是仰慕者,那起码说话不要那么难听。”独孤清听到他说没必要特别对待她的话,让她有种疏解不开的难受。
“我哪句话说得让你觉得难听?”
“你刚刚就凶巴巴的叫我滚!!”
“是你擅自闯入,我没下令军法处置你,已经是仁慈了。”
“我又不是你的兵,你凭什么罚我?”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听下去,你可以出去了。”
王翦又冷冷的对她下了逐客令,虽然这次温和许多。可还是让独孤清刚刚好不容易倒回去的泪水唰唰唰的从眼眶一滴接一滴的跳了出来。
王翦本来已经低头继续研究地图的,感觉独孤清还站着没有移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一眼,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折服了,是什么呢?是她无辜的大眼,还是从她无辜的大眼里出来的珍珠?
“你……”
“你欺负我,哇……”
王翦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完了”,女人的泪他从来就不懂得怎么招架,哇哇大哭的女人更是没办法,尤其这个流着泪哇哇大哭的女人还是独孤清。
“我…我动都没动你一下,怎么就欺负你了?”
王翦现在简直就是手足无措中,要是被下属看见他这个样子,威严的大将军形象可能直接碎成渣的撒落一地了。
“你说的这些混账话就是在欺负我……”独孤清大概是站着哭得不得劲,干脆直接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指责着自觉冤枉的王翦。
“……”王翦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怕自己说什么都会变成是欺负她的罪证。
原本不打算靠近独孤清的王翦,因为独孤清停不下来的哭声,最后还是绕过案台走近独孤清,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还呜呜哭着的她。
独孤清的样子要说像泼妇吧,又觉得没有这么可爱美丽的泼妇,要说不是泼妇吧,王翦也没有见过哪个闺秀这样不顾形象的在一个男人,还是不算太亲近的男人面前哭得这样没心没肺的。
独孤清看见了王翦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靴子,却迟迟不见他有蹲下来的打算,干脆自己仰着头由下而上的与他对望。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红扑扑的粉嫩脸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点丑,但在王翦看来,异常的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哭的样子很丑。”
“哇……我都哭成这样了,你不但…无动于衷,还恶言相向诋毁我….刺激我,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欺负人,我独孤清这辈子最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哭过,我竟然被你气得哭成了狗,哇……”
王翦无语对苍天,他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面对这样可怕的女人。对着百万敌军他都不带眨眼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瓦解掉他的气定沉稳?
王翦不得不蹲下去跟独孤清面对面,略带无奈的说:“那你现在也没有多惨,你哭成这样,为何?”
“因为我从来没有吵架吵不赢的。”
“就因为吵不赢你就哭?而且我没有跟你吵,是你自己说要吵的。”
“我不管,反正你惹到我了,你让我特别委屈,我讨厌你。”
“我也没要你喜欢,是你自己像泼妇一样在我这里无理取闹,我……”
“你这个该死的大冰块!!”
独孤清好不容易哭消了一点的怒火又被点爆了,举起拳头不管不顾的就打在王翦身上。可是她忘了王翦穿着铠甲,打了两下又哇的一声爆哭着:“我的手好痛……”
“该死的,我真是……”
王翦咬着牙气得话都没法说完整,干脆抓过她的手一拉,把她带入怀里抱着。他长满厚茧的手包住她呼痛的那只手。
生平不知柔情为何物的王翦此时竟然轻轻揉着她的手背,好像是在帮她驱散疼痛。
独孤清被这一波反转瞬间逼退了泪潮,靠在他胸前,明明感觉到的是冰冷的铠甲,可是她却好像听到了他热滚滚的砰砰心跳声。一声一声,不快不慢,沉稳而又有力。
可是,独孤清却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对劲了,不是一声一声,而且声声紧逼,快得好像可以穿透胸口而出。
好一会以后,王翦没有听见她的哭声以后,才轻轻的推开了她,并且站起身,有点不自在的说道:“你…要是平复好了,就先离开吧,我还要安排事情,没时间…我的意思是我要忙了…”
“你的伤在什么地方?我帮你上好药就走。”
独孤清吸了吸鼻子,自己站起来,走到案台整理着伤药。她这个无厘头的转变再次让王翦又扶着额头无奈得很。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就好。”
“闭嘴,你在罗嗦我就继续在你这里哭到昏天暗地,让你不得安生。”独孤清转过头冒着火气的红肿的双眼射向王翦。
王翦闭眼猛叹一口气,独孤清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祸害,这是王翦对她认知清楚后的结论。
他认命的除下了铠甲,打开了墨色的内衫,解下了包着伤口的白纱布。
独孤清才把自己提炼的消毒酒精准备好,便转向了王翦。在看见他肩膀到胸口的一道长长的伤口时,倒抽一口凉气,不知名的心痛涌现在心头。
“不是说是轻伤吗,为什么这么严重?”
“战场上这不算什么。”
“什么不算什么,这得多痛啊。”
独孤清天天帮着别的伤兵包扎伤处,虽然同情,却没有心痛的感觉,可是面对王翦的伤,她看得刺眼。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奋力的捶打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很痛。
“我…我刚刚有没有弄疼你?”她愧疚的看着王翦。
明明应该是关心的话,可是王翦听着她的话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什么叫她有没有弄疼他?
“疼的不是你自己吗?”王翦瞥了一眼她那只发红的手指关节处。
“我不知道你伤在这里,对不起哦,希望我没有弄疼你。”
“要上药就快点,否则就出去。”王翦越听越听不下去,就她那柔软无骨一样的拳头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还弄疼他?
“知道了,你不要凶嘛!”
独孤清这时候倒是不计较了,麻利的拿起消毒酒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伤口,还一边擦一边朝伤口吹气。
王翦上半身因为她口吐芳香的热气振动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独孤清凑在他胸口的脑袋,那嘟起嘴吹气的认真样子,让王翦萌生了一种被呵护的情绪。
他习惯了自己承受一切,什么伤他都经历过,帮他包扎伤处的人多了去了,却不曾有一个人像独孤清这样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他。对,没错,就是怕弄疼他。
这样的伤痛肯定是痛的,他也几乎习惯了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痛。可是独孤清却满眼的心疼,她又为什么会心疼他?她不是说讨厌他吗?
“陌上炫这个该死的猪头,他最好自己快点去见阎王,否则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还会狠狠的报复回去。”
“好端端的,你提他干什么?”
“什么好端端,要不是因为陌上炫那个王八蛋,你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王翦的心脏因为她的话不自觉的又被撞击到了,她经常骂陌上炫不奇怪。可是她为了他受的伤不但骂了陌上炫,还打算为他去报复陌上炫,这让他心中的某一根陌生的情丝被拨动开了。
深深的看着独孤清倔犟的脸,这样的女子真是奇特得很。无拘无束,风风火火,快意恩仇,既刚烈又自然。
原来她竟然是那样的美好,可是沙场注定是自己的归宿。而他的魂魄迟早有一天会飘荡在沙场,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去触碰她的美好。
可他没想到,情丝不是他不去触碰就可以不触碰的,因为不触碰比触碰还要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