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溪算是被半强迫的上了兮沫的车辇,车子从晋阳东门一直往断崖窟方向行驶。
“妹妹一看就是素雅的性子,我们一会要去的地方景色可美了,你肯定喜欢。”兮沫看出来珀溪非常不情愿,于是耐着性子打破尴尬。
“嗯,谢谢公主费心。”珀溪礼貌的应着。
“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先喝点好东西。”
兮沫从一旁放着的壶里倒出一些清澈的液体在酒杯里,自己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递了一杯给珀溪:“妹妹尝尝,这可是加入了夏天晒成干的鲜桃和冬天梅花上的初雪融成的冰水酿造而成的甜酒,味道清香入肺。但是少喝不会醉人,所以可以放心尝一尝。”
珀溪看着甜笑得一脸无害的兮沫,暗暗隐去初时的不快,接过酒杯浅尝一口:“公主说得对,味道的确清美。”
“妹妹喝得太少,味道出不来,应该放心喝上一大口。”说完,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妹妹要像我这样喝才过瘾呢,你快试试,保证你不后悔。”
珀溪被她期盼的眼神看得不知如何拒绝,于是再次举杯稍微喝了更多的一口。其实珀溪从不喝酒,味道无所谓好还是不好,只不过有点“盛情难却”而已。
兮沫看着珀溪吞下酒后,笑得更甜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连喝三杯的她看不出一点醉意,可是珀溪却开始感觉肺腑有着隐隐的收缩感。尤其心脏部位,那种透热感似乎直达梨阳印记的皮肤表面。
兮沫看着珀溪拧眉,嘴角微微上扬。自顾自又举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事情正如自己所愿,很快,就没这个绊脚石什么事啦。秦国王后的位置只要不是珀溪,她就更有胜算能取而代之。
车辇慢慢停下来了,珀溪觉得自己有点使不上力,可是又不至于不能动。兮沫带头先下了车,珀溪也起身弯腰出了车子。还没下车,发现外面荒无人烟。再一看,不远处林密山险,透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她勉强下车站好,头却有点晕。兮沫旁边有个侍女扶着她,看起来似乎也是有点晕乎乎:“哎呀,我不该多喝,在车里不觉得,下来才发觉酒的后劲却上来了。”
“如此,我们不如打道回府?”
珀溪感觉到事有蹊跷,轻语明明坐另一辆马车,还有几个侍卫跟在后面的,此时却不见踪影?
正说着,是有一辆车过来了,马车停了以后,下来两个男子朝他们这边走来。兮沫看见他们,嘲讽的扬了一下嘴角。
只见那两人过来后完全忘了向兮沫行礼,都直勾勾的盯着珀溪。那样子猥琐下流,让珀溪一阵厌恶。
“舅舅你可来了,这里的确美不胜收。可是本公主因为贪杯,现下怕是无力登山赏景。”兮沫看着舅舅那副下流的嘴脸,以前厌恶至极,今天却要感谢他的下流。
梁宝与同来的郭守听到兮沫说话才收回了打量珀溪不怀好意的眼神。
“公主如果醉酒,确实不适合爬山,只是可惜了,山上的风景才是一绝。”他说完又看着珀溪:“这位姑娘是?”
“普通人家的女儿,刚认识不久,看着喜欢,带着一起出来玩而已。”
梁宝一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心里起了歹意,以他的身份,就算把她怎么着了,也无关痛痒。
珀溪心头慌乱起来,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恐怕有危险,兮沫公主有备而来。现在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力,呼吸也开始不稳。出现这样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刚刚喝的酒有问题。
珀溪知道自己撑不住多久了。果然,一个踉跄,她差点软倒在地。梁宝一把扶住她:“姑娘莫不是也和公主一起贪杯喝醉了?”
“恐怕是呢,如此今日怕是只能败兴而归了。我已经无力照顾这位妹妹,劳烦舅舅把她送回城里,我也直接回宫了。”说完,让侍女扶着自己上了车驾带着宫女侍卫驱马离去。
梁宝与郭守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丢给他们这样一个美人却是始料未及的,心里别提多激动。抓着珀溪手臂的手不由得兴奋得颤抖起来。
珀溪身体软弱无力,任由梁宝和郭守扶着她上了他们的马车。她强迫自己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头上的玉钗拔下直接刺向套在马车的马。马儿吃痛受惊,不等他们两人反应,拔腿就往林子里跑进去。
梁宝,郭守二人急忙撒腿追过去。珀溪也不知道马儿会带她跑去哪里,她只愿哪里都好,只要甩开那两个人就好。
可惜,进入林子没多久,就没有宽敞的路让马儿继续跑,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珀溪意识是清醒的,她试着自己跳下马车,刚下地就倒在地上差点起不来。
梁宝他们就快要追上她,她咬牙告诉自己要逃,绝对不可以落在他们手里。于是她不管不顾只管往林子深处走去,衣服被树枝撕破了,脸上也被枝条划伤,两只手更是不时传来刺痛感。她反而感谢那种痛,可以让她更清醒。
她以为自己努力逃就可以脱离危险,可是没有用,她还是被梁宝和郭守追上了。
“该死…呼呼呼”梁宝拽住了珀溪:“本侯爷还没对你做什么。你跑什么?”
“侯爷,这跑得好…呼呼,这里隐秘得很。我们想做什么都方便。”郭守抹抹额头上的汗,一脸无底线的下流模样。
梁宝听后打量周围:“嘿嘿嘿,可不是吗。这里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两人眼神对视,梁宝把珀溪按到在地,压在珀溪身上先是火急火燎的脱着自己的衣服。
珀溪意识还清醒着,可是越是这样,她越绝望。她心里在呐喊着“政哥哥”,可是他大概不可能听到的。
与此同时,其实赢政是感应到珀溪的呼唤的,因为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前所未有的撕裂着。
他们半路遇到被撇开的轻语,几个侍卫正在与十几个人在打斗。其中张戈也在其中,不过他是出手救人。原来张戈因为分了一下神吩咐人前去通知刘畅别院发生的事,就没注意珀溪是上了兮沫的车辇。等他看见珀溪的的侍女上车,他就认定珀溪也在后面的马车上。于是一路偷偷跟随后面的马车,没想到半路上,后面的马车突然车轮出问题被迫停下来,而前面的马车却继续奔跑。
张戈没有多想,也停下来暗中观察,等到轻语下车他也以为珀溪还在车上。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出现了十几个杀手想灭口。
张戈也是一个身手还算可以的江湖人,他就是当年赢政回秦最后一段路来报信的那个人。其实后来赢政有让王翦把他招来秦国效力,可是张戈表示不愿入仕。但是若有可以效力的一些小事,他肝脑涂地。所以这才有他被安排在珀溪周围潜伏的事。
刘畅,蒙恬很快加入并且解决了那些杀手,而且活捉了三个。从轻语口中得知珀溪是被兮沫公主强拉去断崖窟时,赢政甚至都没等刘畅他们,骑着惊雷飞一样跑走了。
刘畅赶紧吩咐侍卫留下几个看管那几个杀手和照顾轻语,其他人迅速跟上赢政。可毕竟惊雷是如风一样的千里马,刘畅几人虽然快马加鞭还是慢上不少。
而密林里,珀溪打算一死了之也不愿受辱,眼看梁宝就要撕扯她的衣服,那郭守似乎也等不及一样,脱着自己的衣服做好准备等梁宝完事后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突然,丛林里多了点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越来越靠近。两人吓一跳,停下动作仔细听着。然后,一只半大不小像猫一样黑白绒毛交错的动物出现了。
“该死,吓死本侯爷了,原来是只野猫。”
梁宝正松一口气,又有一只一样的“猫”出现在他们眼前,两人无所谓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以为这就完了,结果又出来一只。
三只一模一样的“野猫”排排站,人畜无害的嗷嗷叫着,连眼神都齐齐盯着他们看,胖嘟嘟好不可爱。
郭守伸手抓起一只“猫”打量着:“这断崖窟果然是好地方,连野猫也吃得肥肥胖胖,还干干净净的。”郭守把“猫”凑近鼻子闻了闻:“嗯,还带着花香,莫不是吃了什么药草把身子养的清香宜人吧?”
另外两只“猫”看见自己兄弟被抓起,也不急不躁,就是嗷嗷的叫着。郭守拿在手上吊着的那只更是淡定,叫都不叫。
“管它什么东西,赶紧打发走,本侯爷还有正事要办。”说着他的色心死灰复燃看着珀溪绝美的容颜,又要继续被打断的好事。
就在郭守把手里的“猫”随手一扔的时候,另外两只突然一起“嗷”一声朝一个方向大叫,就像自家兄弟被欺负,要找爹妈靠那种感觉。
接着就是猛兽的巨大一声“嗷呜”。这声音轰隆得连树上的鸟都吓得飞走了。
梁宝和郭守顾不得珀溪这个美人,吓得赶紧靠在一起看着声音的来源处。梁宝想起这断崖窟有大白虎的传言,莫不是真的有大白虎在这里?再看看不远处的那三只“野猫”,仔细一看,那个威风凛凛的“王”字明明白白的印在三只猫…不对,是小老虎的头上。
“君侯,怎么办,好像…好像有野兽。”发着抖的郭守说话都利索不了。
“是老虎,那只大白虎,我们…我们要…要赶快跑。”
“那这美人怎么办?”
“这时候还顾得上她吗?”
两人手忙脚乱开始边穿衣服,边打算跑路。这时候,还没等他们收拾好,突然从一个高坡处,果真一只全身雪白的巨大猛虎在头顶对着他们又是“嗷呜”一声雷鸣,那气势,称托得额头上金黄色的“王”字金光闪闪……!!!
“啊啊啊……”
“啊啊啊……”
两人连衣服都顾不上穿,扔下衣服连滾带爬撒丫子就跑。大白虎好像也无意去追,一个跳跃,宛如神兽一般噔的一声从天而降。
珀溪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如释重负,面对猛兽比面对那两个恶徒要轻松多了。
她想爬起身,奈何做不到。三只小老虎把她团团围住,其中一只还跳到她胸口,往她脸上舔了舔,然后柔柔的“嗷呜”一声转身看着大白虎。大白虎慢慢的走过来,在珀溪身上嗅了嗅,然后“呼噜呼噜”发出声音。在珀溪听来,就像是它在跟小老虎对话一样。想来,这三只小老虎应该是大白虎的幼崽。
珀溪缓慢的抬起手摸摸胸前的小老虎,结果其他两只也靠近她的脸“呜呜”的叫着,好像是要珀溪也抚摸一下它们一样。
珀溪从头到尾就没有怕这一家子大老虎,小老虎。发现它们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更是觉得它们好可爱。她甚至伸手去摸大白虎,都说老虎摸不得,没想到大白虎柔柔顺顺的干脆紧靠着她躺下让她好好摸。
手上柔软顺滑的虎毛让珀溪安心的笑了。因为安心,刚刚一直强打精神,现在松懈下来反而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再也撑不住,她手一软,闭上眼睛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