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
天蒙蒙亮,一辆马车驶入了皇宫大门,门口的守卫立即拦住例行询问。
“请出示令牌。”
晨风拿出御令,守卫看了一眼,赶忙放行。
三喜公公早已接到了君彦回宫的消息,一早便在大殿等待。
“老奴恭迎陛下回宫,陛下圣安。”
君彦带着几人走了进来,见到三喜公公跪在那里,便抬手道,
“免礼。”
三喜公公起身,
“谢陛下。”
西南此行,走了有数月时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皇宫,也找到了些熟悉之感。
三喜公公看到君彦身后的新人,笑眯眯地问道,
“陛下,这两位是?”
君彦一一向三喜公公介绍道,
“这是蛊族少小姐,名叫闻人月,以后会常住在皇宫,你去安排一处宫落作为她的住处。”
闻人月灵巧地和三喜公公打了个招呼,
“我是闻人月,以后要多麻烦公公照顾了。”
三喜公公第一次见这么灵气逼人的小丫头,笑呵呵地说,
“陛下为您安排了宫落,以后您就是一宫之主了,我作为奴才,当然是要照应周全,闻人姑娘放心。”
闻人月对这个慈祥的老公公颇有亲切之感。
“她叫菡萏,是我收的侍女,之后就以侍女的身份安排就好。”
三喜公公的目光落在了菡萏身上,是个一等一的美人,看来陛下这次出去结识了不少人。
“陛下放心,老奴会去安排。”
君彦笑问道,
“我离开这数月,状元爷做的如何?”
这状元爷自然指的是杜若,君彦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真是苦了杜若,每天处理不完的政务,把向来闲情逸致的状元爷逼得迈不出皇宫一步,每天就在奏章堆里埋着。
“状元爷尽职得很,这不,昨晚处理晚政务,才去偏殿睡下。”
君彦点头,
“不错。”
转而向闻人月说道,
“月儿,想不想在皇宫里转转?”
闻人月一听可以在皇宫转悠,兴致立刻就上来了,
“想啊。”
君彦看了一眼初锦,
“你陪月儿去罢,赶了这么久的路顺便收拾一下。”
初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袍,好像很久没有穿女装了,这次回来皇宫也应该把女装换上了。
“诺。”
正当初锦带着闻人月要离开时,菡萏突然出声道,
“陛下,我可否随着初锦姑娘一起去,学些宫里的规矩,毕竟以后要在陛下身边,若不懂些规矩,怕给陛下增添烦恼。”
菡萏说得落落大方,君彦犹豫了一些,便允了。
“初锦,你带着菡萏一起去,你们以后可能会多相处些。”
初锦恭谨地答道,
“诺,菡萏姑娘请随我来。”
初锦带着闻人月和菡萏离开了重明宫增点,只是君彦一直看着菡萏的背影出神,三喜公公察觉到了君彦的神色,问道,
“陛下,这菡萏姑娘可是有什么让陛下困扰的?”
君彦回过来,轻轻一笑,不愧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人,他一想什么,三喜公公就能看出来。
菡萏这个人确实是让君彦有些疑惑,在他告诉菡萏他的真实身份是大夏的皇帝时,菡萏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好像她本就知道一般,太过于淡定了,淡定地有些奇怪,总感觉这不是一个楚馆里的普通乐姬应有的表现,所有的举止回应都完美无缺,让人逃不出一点毛病,美则美矣,但总感觉这不是她的真面目。
“她是我在搜察乌啼教时救出的人,被君曜逼迫之后关到了暗屋里受罚,我们过去之后才把她救出来,她说她无处可去,希望我能收留她,我便将她带到了皇宫。”
君彦凝眉说道,
“我在见到她时,心里有一丝熟悉之感,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可是记忆里似乎又没有这个人,名叫菡萏的女子我之前并不认识。”
君彦沉眸,
“你帮我多盯着她些,我总感觉有些奇怪,更诡异的是,我在乌啼教抓捕君曜的时候,居然又被他逃脱了,这次救走他的还是和上次一眼的黑影,凭空消失,我一直在想,君彦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力量在帮他,而我不知道的。”
那个黑影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帮君曜,他一概不知,也想不到任何方法应对那个黑影,这的确是有些棘手的问题。
这时,正殿门被打开了,传来了一个打着哈切的男子声音,男子似乎还与些迷迷糊糊,进了正殿看也没看就直接说。
“三喜公公,你让人告我来正殿是干什么,我昨晚睡得很晚,陛下走了,留一推奏章给我,批也批不完,今天早上又硬是被人叫醒了,什么事啊?”
杜若一脸没睡醒的表情,也没发现正殿里多了一个人。
“状元爷这么辛苦,陛下会奖赏你的。”
杜若不屑地说道,
“哼,他才不会奖励我呢,就会给我挖坑,上次就说是要奖励我,然后抛给了我一堆奏章,自己去西南游山玩水去了。”
杜若的抱怨全都传到了君彦的耳朵里,君彦冷笑着微眯了眯眼,
“是吗?看来状元爷对皇上是多有怨言呐。”
杜若愤懑地说道,
“那是。”
咦?谁在说话?听这声音不像是三喜公公的,倒像是……
杜若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正看到三喜公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站在那里。
杜若打了个寒颤,正殿什么时候这么冷了,为什么他感觉置身于一片冰窖里,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能进正殿的人并不多,看三喜公公恭敬的姿态,莫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杜若强扯起一抹笑,转身对上了君彦冰冷的视线,被君彦用这么莫测的眼神看着,杜若的心都掉在了嗓子眼里了。
“臣恭迎陛下回宫。”
杜若腿一软,立即就跪到了地上,然后狠狠瞪了三喜公公一眼,君彦回来了怎么不告诉他一声,任由他在君彦面前说胡话,偏偏还都听到了,真是搬起石头自己的脚,三喜公公接受到了杜若的愤恨,但立即撇过眼去,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谁让他一进殿什么也不看就口无遮拦的,陛下在这里,自己也帮不了他。
在君彦耐人寻味的眼神审视下,杜若简直是欲哭无泪,
“臣不知陛下今日回宫,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毕恭毕敬被杜若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君彦也没有忘了刚刚杜若说的话,没想绕了他,再次一字一句地重申道,
“这么说,状元爷对寡人很有意见啊。”
杜若瑟瑟发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不不,陛下您听错了,臣怎么敢对您有意见,那是脑子睡糊涂了才说出些胡话。”
君彦被杜若的表情逗笑了,刚才还冰冷的脸有了笑容,
“起来吧,谅你也不敢对我有怨言,我去了躺西南,你可真是胆儿肥了。”
杜若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是,陛下您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君彦来到了龙案前,翻开批改下的奏章,说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杜若赶忙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陛下您日理万机,比臣辛苦多了。”
看杜若怂巴巴的样子,君彦实在看不下去了抬了抬手,宽宏大量放了杜若膝盖自由。
“起来吧,别跪着了。”
杜若起身后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等候君彦的问话。
“近来朝廷百官之间如何?”
杜若回道,
“相安无事,没有结私营党之嫌,百官见有互相看不管的,吵上两句也就过去了,毕竟是同朝为官,同僚之间拉下脸也不好看。”
君彦微微点头,
“那戎狄呢?”
杜若面色有些凝重,
“这几个月里,戎狄的大军一直都在进犯我朝边境,还放出狂言说,他们能杀了大夏皇帝一个,就能杀得了第二个,真是大言不惭。”
君彦双手抱拳置于下颌,沉声说道,
“它说得没错,父皇的确就是它们戎狄杀的。”
杜若一愣,立即急切地说,
“那也不能让它们这么猖狂。”
君彦眼神阴骘,让杜若突然一惊。
“当然不能让它们猖狂到如此,杀父之仇、犯境之仇,都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君彦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竟泛着嗜血的光,寒冰般的声音让人战栗,让杜若也忍不住一颤,他知道,戎狄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陛下,您是要……”
当了君彦这么久的朋友,他在想什么杜若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君彦会露出这般的表情,一般都是在战场上。
“御驾亲征。”
果然,大夏与戎狄是要开战了。
“父皇被戎狄杀害之后,戎狄就一直觉得大夏这几年弱了,都敢派兵到边境去挑衅,我御驾亲征,一来是要安抚民心,无论如何戎狄都不可能踏进我们大夏的疆土,二来,是该灭灭戎狄的威风了。”
在说这些话时,君彦的眼底如沉潭般深不见底。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君彦沉吟了一下,
“一月之后。”
戎狄在大夏旁边一直都是个威胁,悄然蛰伏着蠢蠢欲动,这些年来,戎狄发展了不少,就因此猖狂到不断挑衅大夏,这一战,必定是要让戎狄消些实力,让它没有能力再折腾只能休养生息,君彦这次御驾亲征是必定要去的。
“那继位之事?”
当朝皇帝在御驾亲征之前,都会安排好皇位的继任之事,以防亲征中发生不测,无继位之人而动摇国本,君彦膝下无子,唯一有的是一个皇弟。
“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