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喧嚣转眼即逝,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此时的花满楼倒显得安静许多。
然而,随着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杀人啦,杀人啦……”
只见二楼的一处雅间里,两名貌美的女子来不及穿好衣服,直接夺门而出,立时引来了大批的围观者。
老鸨带着一众护卫有些慌张地赶到这里,进入雅间之内,这才发现一张硕大的玉床上,王爷安静地躺着,早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体僵硬,想来已经死去多时。
那可是龙擎帝国堂堂的王爷,身份地位必不简单,他一死在这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老鸨惊呆了,亲自上前,用手指放在了王爷的鼻息处,虽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不过奇迹并没有发生,她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已经死翘翘。
老鸨偏过头,看向那跑出来的两名女子,她们衣服穿得凌乱,浑身都在颤抖。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老鸨冷冰冰地问道。
两名女子赶紧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回道:“昨晚还好好的,王爷身强体壮,与我们完事之后就睡下了,夜里也没有什么响动,我和妹妹一觉醒来,就发现王爷莫名其妙地死了。”
话罢,另一女子也都赶紧附和道,声音有些颤抖。
闻言,老鸨有些难以置信,命人四处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半晌之后,所有的护卫都回禀道:“所有的窗户都是锁上的,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现。”
找不到蛛丝马迹,老鸨神色变得凝重,再次看向两名女子,问道:“你们刚才开门的时候,门是否还是锁着的?”
两人连连点头,她们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都如同受惊的雏鸟,难以掩饰心中的害怕。
老鸨沉思片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么看来,你们就是杀害王爷的凶手!”
两人闻言,面色吓得煞白,她们自己很清楚,自己完完就是无辜的。
刚才说话的女子胆子稍大些,辩解道:“妈妈,我们没有杀王爷,王爷昨晚还说要收我们入门,我们怎么可能杀他,自毁前程呢?”
老鸨不愿听她们的解释,呵斥道:“住口,整间屋子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你们是唯一的可能的凶手,来人,把她们的嘴堵上,押下去严密看管,等候官差来拿人。”
话罢,两名女子开始趴在地上求饶,道:“妈妈,冤枉呀,冤枉呀!”
老鸨转过身去,仿若未闻,任由守卫们将她们的嘴堵上,随后押了出去。
老鸨的面色有些难看,失去两名百花中的姑娘是小,可是王爷之死是大。就算自己明明知道她们是冤枉的,可是为了给官府一个说法,也只好把她们交出去了。然而做到这些还远远不够,看来必须动用隐藏的势力了。
为此,老鸨不得不将此事禀报楼主花不败,于是她命人严加看管此地后,就有些急匆匆地出去了。
五楼的一处雅间里,马方玉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间豪华的屋子,随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
他开始仔细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儿,虽然记忆有些混乱,不过有几处重要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喝酒误事呀,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道理,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
没想到因为喝酒,自己的初吻就献给了一个仅仅一面之缘的花魁。不,好像还不是一个简单的花魁,马方玉回想到自己碰到她的肩膀时,就被一道很强悍的冲击力震飞,所以才会晕倒。
如此看来,这花魁必也是修
真之人,而且实力还不弱,难怪她会有那些异常的举止和语言。
马方玉似乎找到了答案,心中便不再纠结此事,就当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吧。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破烂不堪的桌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推门而出。
当他看见外面的风景之时,一名小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正是昨天引领自己的那名小厮,不过他的身后多了几名护卫。
小厮手里捧着账本,见马方玉出来,笑容可掬,道:“客官,您终于醒了!”
马方玉见到他,像见到讨债鬼一般,准没有好事,所以就简单地点了一下头,打算离开。
岂料,小厮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道:“客官,您这是要着急去哪儿呢?如果真要走,请把账付清了再走也不迟。”
果然,马方玉就知道他是来讨债的,便懒洋洋地问道:“你倒说说看呀,我欠了你们多少账。”
话罢,小厮就开始在马方玉面前一边翻着账本一边计算,最后得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道:“一共一千六百二十八两黄金。”
听到这个数字,马方玉几乎张大了嘴巴,就算自己在这雅间里睡了一晚,也不至于这么贵吧。于是,他便问道:“你确定没有算错?”
小厮回道:“当然没有,您住雅间一晚三百两,花魁作陪一晚六百两,昨天你消费的那一桌酒菜合计七百二十八两,所以一共就是一千六百二十八两。”
听小厮说完,马方玉一脸错愕,连忙说道:“等等,昨天的那桌酒菜不是一名叫花不败的公子请的客吗?”
小厮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哪有此事,花公子昨晚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说你是他的好友,把这里所有的账都算到你的头上。”
听到这里,马方玉直呼上当了,都是喝酒惹得祸,使得自己的智商极速下降。
他现在开始细细回想,从花不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切都不是那么的平常。
其一,他表现得这么有钱,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何没有入驻更好的二楼?
其二,自从他出现以后,自己所处的位置再没有其他人闯入,以当时阁楼的负载情况,这一定不正常,除非他已经事先安排好了。
其三,他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普通男子,为何喝酒还能喝过自己?而且他并没有像其他男子一般,表现出对花魁的狂热,这一切都提示着他并不寻常。
想及此,马方玉顿觉豁然开朗,只怪自己沉浸在喝酒上,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花魁的身上,这才忽略了他。
不过,凡事都有动机,他做这一切不会就是想蹭自己一顿饭吧?这个理由显然不充分,马方玉也想不通。
此时,小厮伸出手,做出要钱的样子,提醒道:“客官,您是不是该把账了了?”
马方玉回过神来,看来那桌饭菜的事儿也只能认栽了,不过想到昨晚花魁作陪的事儿,马方玉就有些来气。
“你们花魁是自愿作陪的,这还要收钱吗?”马方玉再次提出质疑,在他看来,能省些钱就省些。
小厮见马方玉久久没有给钱,只好把手收回去,道:“客官,就算花魁是自愿行为,我们也是要收钱的,因为她属于我们这个大平台,没有完的自主行为。”
这个解释似乎也有些道理,马方玉本可认了下来,只是昨晚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儿,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此事就不能这么完了。
不过,当想到自己亲了姬如幻一口,刚才还打算讨要说法的马方玉立马就调转风头,笑道:“你们这是在抢钱吧?”
此时,一道女性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花满楼
,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宣公子的性格,下次还是不来花满楼为妙。”
众人循声而去,但见老鸨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守卫,小厮等人见状都纷纷行礼,随后退在她的后面,显然,刚才这话定是出自老鸨之口。
没想到为了向自己讨钱,这老鸨都亲自上阵了。当然,他并不知道老鸨到来此的真实意图。
老鸨的余光瞥向房间之内,却发现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禁问道:“昨晚与你在一起的花魁呢?”
马方玉摇头道:“我也想问你们呢,我一醒来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闻言,老鸨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名小厮,问道:“可有看见花魁从里面走出来过?”
小厮恭敬地回道:“打小的一大早来到这里,就发现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一直未曾见到花魁离开过房间。”
此话一出,大家的神色都有些惊异,这花魁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老鸨急匆匆地带着人闯入屋里,这才发现桌子已经四分五裂,一处窗台上留下了撞击的痕迹。
种种迹象表面,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老鸨指着破碎的桌子残骸,问道:“这怎么回事?”
马方玉笑了笑,摇头道:“昨晚我喝醉了,早就不省人事,一醒来就发现这样子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花魁。”
老鸨既然见不到姬如幻,她又凭空消失了,想到昨晚她与王爷的过节,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下来,她便是杀害王爷的凶手。
不过,之前将此事汇报给楼主之后,他再三叮嘱不可得罪姬如幻,所以就算知道她是凶手,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唯有牺牲替罪羊,才能将此事勉强压制下去。老鸨打定主意,向马方玉说道:“宣公子,花满楼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要急着去处理,恕不招待你了。”说完,她就急匆匆地带着人离开了。
房间内剩下马方玉和小厮二人,小厮看了一眼周围破损不堪的样子,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一只手,道:“客官,合计一千九百二十八两,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马方玉有些惊讶地问道:“之前不是一千六百二十八两吗?怎么突然就涨价了?”
小厮笑道:“没办法,这些损失得算在你的头上,合计三百两。”
这完就是坐地起价,马方玉抗议道:“你也听到了,这些不是我破坏的,得找你们花魁要去。”
小厮回道:“客官,这些都是你空口无凭,我们现在找不到花魁,就只好找到你了。况且,我们已经算是良心价了,要是按照规矩,与花魁有身体接触者加五百两,与花魁接吻者加一千两,要是与花魁有过男女之欢,那起码得加一万两,这些我们都没有跟你算。要不要我们把花魁找来,再与你当面对质呢?”
听到这些话,马方玉立马就心虚起来,昨晚自己还真亲了姬如幻一口,要是真把她找来了,只怕会付得更多。
盘算下来,马方玉只好认栽了,看向眼前的小厮,眼睛里充满了异样,因为从他的言语表现来看,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厮。
看来这花满楼也不简单啊,马方玉心中如是想,既然现在能用钱解决,那还是不动手为好。
于是,马方玉从身上迅速取出一千九百二十八两,有些不舍地交到了小厮的手里。反正自己是修真者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已经不再遮遮掩掩。
小厮接过这些黄金,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收起来,在确认无误之后,才陪笑道:“客官真是毫气,欢迎下次光临!”
还有下次?下次打死也不来了。马方玉摇了摇头,快步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