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芷苒的目的已经达成,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转而说道:“我这还有几个你认识的人,可有兴趣一见?”
闻言,马方玉仔细想了想,无法确定厉芷苒口中的人是谁,只好点头道:“既是认识的人,那就非见不可了。”
厉芷苒面向外面,拍了几下手掌,很快便见到两男两女依次从外面走了进来。
随着他们的出现,马方玉面带惊讶之色,随即又释然。
诚如厉芷苒所说,一行四人,马方玉都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记忆却尤深,因为他们都曾经对自己施过恩惠。
正是合乐门的荣瑾和秋棠,婆娑门的郁闻香和独来独往的独孤翁。
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先是向厉芷苒行礼,随后纷纷来到马方玉面前,与之套近乎。
“小兄弟,别来无恙!”荣瑾率先对马方玉说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郁闻香挤到一旁,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若是寻常男人见了,定会深陷其中。
“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那个迷魂阵……”郁闻香一边说着,一边向马方玉眉目传情。
马方玉当然不吃她这一套,神色淡定,点头道:“当然认识,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呀!”
此话一出,一旁的独孤翁大笑起来,“前辈?哈哈哈……好啊,不愧是圣女看重的人,眼光独到!”
说完,独孤翁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若是光看外表,由于郁闻香保养得十分好,说她是马方玉的姐姐,相信没有人会怀疑。
若是按照实际年龄和辈分,马方玉称她一声前辈,也固然没错。
不过,马方玉这般称呼她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回应她刚才对自己有些挑逗的举止,意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郁闻香面色沉了下来,不是因为马方玉的称呼,而是因为独孤翁的话。
她转身看向独孤翁,道:“独孤老头,你笑什么,我就算再老,也老不过你吧!”
独孤翁笑道:“我本来就老,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不像某些人,明明老了,还偏偏在别人面前装嫩,恶心至极!”
“你!”独孤翁的话可谓成功挑起了郁闻香的怒火,她指着对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方玉虽然受过他们的恩惠,不过也始终记得师门的话,所以要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他们打起来,马方玉也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眼见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妙,一旁的秋棠当起了和事佬,小声提醒道:“你们二位省点心吧,圣女还在啦。”
听闻圣女二字,二老倒是识趣地各退一步,不过脸色都显得不悦。
马方玉看在眼里,心想这厉芷苒果然不简单,光是威名就可以让这般强者冷静下来。
他有些震撼地看着厉芷苒,此时的她依然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显然对其他事并不感兴趣。
稍后,马方玉面带笑容,上前一一和他们打了一下招呼。
不多时,他们四人就离开了这里,隔间之内,又只剩下厉芷苒和马方玉二人。
马方玉向厉芷苒说道:“天一教圣女果然不一般,可以让这些玩世不恭的人都心悦诚服地效忠你,看来贵教的本事真不小呀。”
厉芷苒笑着摇头道:“玉哥哥,此言差矣!他们效忠我可不是因为我是天一教圣女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独特的魅力,所以他们至今臣服的不是天一教,而仅仅是我。我相信,你若是真正了解我,也定然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
这句话让马方玉很诧异,如果厉芷苒所言是真,那他们组成的将是一股凌驾于正邪之外的新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仅仅听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这如何理解?
再者,厉芷苒身为魔教的圣女,却在魔教之外,凝结出一股新的势力,其意欲何为?
马方玉的心中产生了太多的疑问,也许只有眼前的人才能给他释疑,不过,他坚信对方不会就这样告诉自己。
于是,马方玉唯有将这些疑问暂时埋在心底,道:“我只需要知道你是魔教的圣女便够了,其他的没有必要也最好不要知道。”
闻言,厉芷苒笑了笑,道:“不急,不急,来日方长,我相信你以后迟早会改变对我的看法。”
说完,厉芷苒便令人将马方玉带了下去,并为他安排好了一个比较好的隔间。
马方玉独自坐在隔间里,心里难以平静,毕竟现在的自己为了救人,身陷囹圄,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不知道后续的事儿会不会朝向他希望的那样发展。
正在他沉思间,外面传来了一道妩媚的声音,“小兄弟,冒昧打扰,可否让我进来一叙?”
听其声音,马方玉已经猜到了来者是郁闻香,他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张开,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窈窕的身影掀开门帘,扭动着腰身,缓步走了进来,眼睛里春光无限。
马方玉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想这与她修练的练神功法有关,才让天下的男子轻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郁闻香走到马方玉面前才停下脚步,柔声道:“刚才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你我独处一室,有些话就可以不用避讳了。”
有什么话必须独处才能说出口?马方玉对此来了兴致,问道:“前辈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就是。”
郁闻香蹙眉道:“什么前辈,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叫我姑娘来着,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我就变老了吗?”
马方玉回道:“以前初次和你见面,对你不了解,所以才有些冒昧,现在既知你的身份,还是改过来为好。”
郁闻香知道,这绝对不是他这么称呼自己的理由,说到底,他还是为了躲着自己才如此。
郁闻香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娇笑出声,如同花枝招展,尽显妩媚之态。
“好吧,随你吧!你既知我是婆娑门的人,可知婆娑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马方玉回道:“我当然知道,婆娑门是个非正非邪的门派,门中专收女弟子,犯下了不少的杀孽,可谓罪孽深重。”
“哈哈哈……”郁闻香一反常态的大笑起来,道:“你眼中的婆娑门,恐怕是你在所谓的名门正派中所了解到的吧。他们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婆娑门确实是杀戮深重,不过我们所杀之人,皆是天下的负心之人。”
见到郁闻香义正言辞的样子,马方玉反驳道:“这就是你们杀人的理由吗?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在修真界向不少的人打听过,所以对你们的了解,并非完全出自我的门中。据我所知,你们所杀之人确实是负心薄幸之人,而且皆是男人。这就奇怪了,难道负心薄幸的只能是男人,女人就不会负心薄幸吗?”
这个问题可谓直击要害,令郁闻香一时答不上话来。沉思了一会儿,她才回道:“你说得不错,女人中也有负心薄幸的,不过我相信,这只是占少数。况且,我婆娑门并不是正义的审判者,非要杀尽天下所有的负心薄幸之人,我们有选择性也很正常。”
马方玉当即摇头道:“非也,在我看来,你们这是偏激,是因为以前被男人伤过,心中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对天下的男人都产生了报复的心里,所以才为自己的所为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负心薄幸不是死罪,而你们却宣告了他们的死亡,明显不公。”
此话一出,郁闻香原本的笑脸立时僵住,犀利的目光锁定在马方玉的身上,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你也是个男人,不怕我……”
马方玉坚定地回道:“你不会,一者,我没有负心薄幸,你没有杀我的理由;二者,我是你们圣女的贵宾,没有她的点头,你不敢杀我!”
郁闻香原本也是想吓吓马方玉,没想到被他直接揭穿了,只好转而一笑,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不愧是圣女看……看重的人,果然不一样。”
马方玉微微一笑,如果可以,他倒宁愿自己没有被厉芷苒看重,也许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些烦心的事儿了。
郁闻香变回风情万种的样子,道:“瞧我们这天聊的,聊着聊着就跑题了。其实,我此来是想告诉你,你既知我婆娑门皆是女流,门中弟子不下三千人,由于个个修练媚术,堪称人间极品,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门中弟子三千,无论多少,你可任意挑选,为妻为妾,为奴为婢,但凭差遣,如何?”
此话传入马方玉的耳中,饶是一向淡定的他,也无法冷静了。
对于任何男人,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诱惑,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恐怕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对方为了拉自己入伙,居然想出了这个法子,只可惜他们选错了人。
对马方玉而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已经找到了心中所爱,其他的一切诱惑,当舍则舍。
于是,马方玉微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的确很诱人,不过,婆娑门的女人,我可受不起。”
眼见被拒,郁闻香仍有些不甘,便劝道:“我婆娑门的女人,驻颜有术,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还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正是婆娑门的门主,只要你点头,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女人,届时你得到的将是整个婆娑门。”
说完,郁闻香搔首弄姿,怎么看都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绝美女子。
“前辈!”马方玉淡淡的两个字,如同给郁闻香泼了一盆冷水,见他继续说道:“对于您的好意,我无福消受,请回吧!”
马方玉突然下起了逐客令,郁闻香没有生气,脸上反倒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你再考虑一二,若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话音落下,郁闻香迈开了步子,缓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