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方玉说出“平局”二字,二老皆是一愣,随后都露出一副不满的神情。
“我们两人之间不能有平局,一定得分出胜负。”奚流说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云舒也不依不饶地说道。
二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可难为了马方玉,他只好说道:“这样吧,反正胜负也不只看这一场比试,你们何不考虑再进行新的比试?”
听闻,二人觉得马方玉所言在理,都点了点头,云舒拍了马方玉的肩膀,露出赞赏的神情,道:“小兄弟不错,为我们解决了难题。”
可是奚流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在此时皱起眉头,向云舒说道:“云老头,不对不对,这小子刚才的话像是在骂我们,他把你比做小白鼠的亲属,把我比做小白鼠的仇家,根本没把我们当人嘛。”
经奚流一提醒,云舒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两人不善的目光开始锁定在马方玉的身上。
此刻的马方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谁叫他们强行扣留自己,自己就算打不过,也得骂一下过过嘴瘾。
不过,马方玉嘴里可不敢承认,连连摇头道:“二位前辈误会了,晚辈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比方,你们若是高兴,把我比做阿猫阿狗,晚辈也丝毫不会介意。”
马方玉这话说得颇有玄机,一时让二老也不好发作,云舒向奚流说道:“罢了,这小鬼头滑得很,都说出这番话来了,难道我们两个老家伙的气度还不如他吗?”
奚流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可不想就这样便宜了他,于是开始寻思着整治马方玉的方法。
很快,他就心生一计,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鼠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如何进行新的比试呢?”说着,他向云舒眨眼示意。
云舒秒懂,脸上绽放出玩味的笑容,道:“这小白鼠终究不是人,不能完全体现出我们药物的效果,死就死了吧,我们必须得找一个新的试验对象。”
奚流接过话来说道:“也是,如果有一个人肯做我们的药罐子,那简直就太好了。”
话音落下,二老不怀好意的目光同时锁定在马方玉身上,现在的他们哪像吵吵闹闹的对头,更像配合默契的战友。
马方玉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心中生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连连摇头道:“两位前辈,不可不可,晚辈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马方玉料定他们是想把自己当作药罐子,那无异于去送死。不,有可能比死还难受,这小白鼠的下场历历在目,马方玉可不敢铤而走险。
然而,就在马方玉正准备溜走的时候,却被二老同时按住了肩膀,自己体内的元气一点都使不上来。
马方玉知道,在他们面前,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就不够他们看,所以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云舒在接触马方玉的一刻,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随后又掩饰住。盯着马方玉说道:“你小子古灵精怪的,刚才的评判就做得很好嘛,如果再让你做我们的药罐子,就可以亲自体会毒药和解药的药性,届时再来为我们做评判,岂不更加的有发言权了?”
说到这里,云舒对自己的想法佩服之至,已全然把马方玉当成了药罐子,想想都觉得开心。
马方玉赶紧反驳道:“此事万万不可,晚辈若成为了您们的药罐子,到时候变成小白鼠的样子,一动不动,话也说不了,又怎么为二位前辈评判呢?”
“放心吧,这小白鼠只是我们的失误,你的结局肯定会比他好。”云舒不怀好意地笑道。
马方玉打死也不相信,又连续摇了几个头。
见马方玉始终不松口,刚才一直未曾发言的奚流摆出一副黑脸,道:“看你小子这副打扮,不像是我派的弟子吧,那肯定就是夜闯我神农谷的贼人,居心不良,现在被我二老擒获,就算你不愿意,也可以随便由我二老处置。”
听闻,马方玉料到他们早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现在说出来,无非就是逼自己就范。
云舒依然摆出一副笑脸,接过话来说道:“如果你肯做我们的药罐子,你夜闯我神农谷一事便可既往不咎,而且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不少的好处,怎么样,一举多得的好事,要不要考虑一下?”看齐
见到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马方玉心中无限感慨,自己干嘛要介入他们之间的事儿,就算他们吵得再厉害,只怕也不会真刀真枪地干起来。
现在倒好,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不管自己答不答应,已经逃不了成为他们药罐子的命运了。
不过,马方玉可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牺牲自己,既然他们对自己有所企图,自己也正好可以利用他们,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据马方玉观察,这二老行事乖张,像极了老顽童,所以要对付他们,不能按常理出牌。再者,这二老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要搞定了他们,相信要求见谷春华应该不是难事。
事后,就算自己成为了他们的药罐子,自己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白鼠,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总能想到脱身之计。
正在马方玉沉思间,云舒继续说道:“小鬼头,老夫已经看出来了,你的体内潜伏着两种剧毒,现在只是处于静止期,一旦爆发,短时间内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虽然这两种剧毒对外人来说非常难解,不过老夫有信心短时间内将其清除掉,就当是为了你成为我们药罐子的补偿吧。”
听罢,马方玉震撼不已。他口中所说的两种剧毒,其中一种应该就是云未央为自己所下,只要自己定期服用压制的药,便能让它不会发作。可是另外一种是什么?马方玉自己都不知道。
想来这老头所言不假,马方玉仔细想来,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刚到这峡谷的时候,贝夏烟让自己吃下的一颗黑色丹药,原以为至今未曾发作,应当没什么大碍,没想到竟是潜伏起来了。
果然,这贝夏烟的话最是不能相信,虽然她是无意毒死自己,可是今日若没有听眼前的人说起,只怕自己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马方玉想想都觉得后怕,决心以后打死也不吃贝夏烟炼制的灵药。
想到这里,马方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成为他们的药罐子,自己也获益不少。
不过,在此之前,马方玉必须试探一下他们,脸上瞬间露出一副服软的样子,道:“二位前辈先且放手,晚辈不会再跑了,况且在您二老面前,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呀。”
二老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便同时放开了摁住马方玉的手。
云舒问道:“怎么样,你这是同意了吗?”
马方玉不着急回答,而是从自己身上取出荣誉勋章,亮在二老面前,道:“相信两位前辈应该认识这个吧,实不相瞒,晚辈是九霄派剑仙亲传弟子马方玉,也是这修真大会的第一名。我可不是夜闯贵派,而是正大光明地走进来的。再者就算我有罪,事关两派的情义,相信二老也无权处置晚辈吧?”
听了马方玉的话,二老捧腹大笑起来,奚流忍住笑意,反驳道:“小娃娃,看来老夫不告诉你我们的真实身份就镇不住你了。在这神农谷,就算最大的谷主也只是我们的晚辈,见到我们还得恭敬几分,你说我们若是处置了你,她会不会拿我们向九霄派问罪?”
虽然马方玉早有准备,也没想到他们大有来头,倘若争取他们的帮忙,也许这件事情就容易多了。
至此,马方玉终于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随后躬身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两位前辈居然是高人,就当晚辈刚才的话没有说。”
云舒笑着一把握住马方玉的手腕,并把他搀扶起来,道:“我们二人不喜欢繁文缛节,你只需要答应我们的要求就行。”
此时,马方玉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其实,晚辈能够为二位前辈试药是我的荣幸,就算因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停停停!”云舒突然打断了马方玉的话,“你说什么死不死的,难道你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吗?”
见到云舒一脸不满的样子,马方玉一时倒忘了这一茬,赶紧改口道:“云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是觉得为二老试药,终究是一件高危职业。可是,晚辈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儿,若此事不了,晚辈也很难做到全心全意为二老试药,到时候再平添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话罢,奚流赶紧问道:“何事?”
马方玉回道:“我有个徒弟,深得我心,此番遭逢大难,非谷主不能医治,我此来就是想求谷主救命。”
听到这里,云舒又打断了马方玉的话,道:“你小子分明就是看不起我,我就不信你那徒弟非得谷主才救得过来,你快快带我过去,老夫定要给你露两手瞧瞧。”
此话正合马方玉之意,带他去看看关妃妍的情况,就算救不了,终究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马方玉便领着二老快步向着自己的住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