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能公公将皇甫子玄客房中的烛火熄灭了以后,再蹑手蹑脚的,小心翼翼的离开客房。
皇甫子玄靠在客房的床榻上,有些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顺能公公离去之后,也是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房和另一个小太监睡在一起。
皇甫子玄的客房外面,有两个“天干地支”的暗卫把守着。
这两个暗卫,白天已经是赶了一天的路了。
但是晚上却还是一副一点也不困的样子,笔直的站在那里,把持着客房的安全。
金水台在一旁已经偷偷看了好一会儿了,躲在暗处的时候,金水台其实是被顺能公公看见了的,但是顺能公公一直没有点破金水台。
而是当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将目光收回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顺能公公知道这个吴国商贩家的女儿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顺嫩公公的想法显然没有猜错的。
金水台默默的走到了皇甫子玄的客房面前,有点想要进去的意思。
“天干地支”的那两个暗卫,神色严肃。
两人分别用佩剑拦住了金水台的去向,不让金水台靠近皇甫子玄客房的位置。
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明白这两个暗卫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干地支”的成员,具有一种天生的敏锐观察力,对于一切能够对青鸟古皇帝造成威胁的人或事,都有一定的警戒心。
对于面前的金水台,很明显,这两个暗卫已经将她列为了对皇甫子玄能够造成威胁的人。
换句话来说,这些暗卫相较于伴随在皇甫子玄身边的贴心人顺嫩公公来说,是更为严谨古板了一点。
顺嫩公公相比较之下,就显得更加通情达理了。
这两个暗卫几乎是要围了一堵墙一般,将金水台拦住。
金水台笑眯眯的说:“你们主人,叫这个时候来找他,不知几位大人是否可以为小女子通传一下。”
这一套显然是对这两个死板板,并且十分冷漠的男人一点用也没有的。
金水台笑眯眯的,似乎并不担心,会被这两个男人拒之门外。
只是换了一种看起来颇有心眼的办法,只见金水台抬起自己的较嫩嫩的,戴着玉镯子的手,在皇甫子玄客房的门前,轻轻的扣了三下。
“咚咚咚......”
果然,皇甫子玄还没入睡,这三下敲门声虽然不算是很重的声音,但是还是能够让皇甫子玄从迷迷糊糊之中能够立马从床上翻身起来。
皇甫子玄起身,将身边的一盏烛台点亮,顺着光亮,看外面是人。
除了那两个“天干地支”的暗卫熟悉的身影以外,还看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的身影。
一瞬间突然来了兴致。
那两个暗卫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终究没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心思细腻。
况且,金水台也只是用手敲了敲门而已。
过了而不一会儿,金水台所期盼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皇甫子玄推门而出。
“怎么了?”
皇甫子玄的这句话,显然是对这两个守在客房外的暗卫说的,但是皇甫子玄的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盯在这个叫做金水台的女子身上。
那两个暗卫看见皇甫子玄出来以后,立马向皇甫子玄俯身:“主上,叨扰主上了,这位姑娘说,是您让她这个时候过来找您的,手下以为这姑娘是胡诌的,因此......”
因此,才将这位姑娘拦截了下来。
可是这两个人看皇甫子玄的眼神,很明显,皇甫子玄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是怎么想,怎么难以理解。
确实,皇甫子玄其实没有说过这句话,这句话确实是这个叫做金水台的姑娘胡诌的。
但是这句话,对于皇甫子玄来说,寓意颇深啊......
这样胡乱的编上这样一句极为冒险的话,实在太过拥有挑逗的意味。
皇甫子玄听了这个暗卫说的话,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确实与姑娘有约。”
于是皇甫子玄便牵上这位姑娘的衣袖进了客房。
那两个暗卫倒是十分的淡定,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一本正经的在皇甫子玄和那个叫金水台的姑娘进去之后,将门好好的拴上。
依旧守在外面,如同两颗松柏树。
任凭里面的姑娘发出怎样的笑闹声,都依然不为所动,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等到第二日快要破晓之时,两名暗卫亲眼目睹这位金水台姑娘含着笑从皇甫子玄的客房里面出来。
这两人也是一样的一眼也没有多看,只是知道,这个姑娘,大概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第二日早晨,这群从青鸟国来的队伍,已经要离开吴国关卡外的这个酒店,准备过吴国的关卡继续赶路了。
金老翁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金老翁认为这群人来路不明,若是久久地的待在自己的这家店,说不准哪天就要遭殃。
金老翁悉心的擦拭着自己珍藏的古董玩物和首饰,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儿。
但是迟迟不见女儿的身影,问了店小二才知道女儿金水台是去送客了。
听到店小二的回答,金老翁默默放下手中拿着擦拭的一件古董花瓶。
金水台要送的人,正是皇甫子玄。
萧嫔搀扶身体不适的皇后秦玉容上马车,却意外发现皇帝站在马车的下面,迟迟不上马车。
眼角含笑,似乎在和什么人道别。
萧嫔回头一看,只见到一个娇娇小小,长相娇媚的小姑娘在那里拿着丝帕和皇甫子玄道别。
又看见顺能公公一脸讳莫如深的神情。
这不是,店家的女儿吗?
皇帝啊皇帝,真真是宫里出了一个月嫔以后,皇甫子玄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
萧嫔紧紧的盯着皇甫子玄,眼中表现的是一种疑问和不满。
只见皇甫子玄有点下意识的躲闪,甚至有点害怕,回避了萧嫔的眼神,并且立即上了马车。
站在店门前的那个金水台姑娘脸上的笑容也立即收住了。
金水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个丹凤媚眼的女人,也就是萧嫔。
刚才的那些来自于皇甫子玄的细微神态,表情,和反应,都被这个叫做金水台的姑娘收尽了眼底。
金水台心里嘀咕,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那天通过观察,知道了这个女子应当是妾室的身份。
但是皇甫子玄的反应,好像是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害怕,仅仅是多多停留了一会儿,就被这个女人察觉出来,甚至能够震慑到皇甫子玄。
可见,这个女人在皇甫子玄心中的地位。
金水台转身,却迎面碰上了自己的父亲金老翁。
金水台吓了一跳。
“啊!阿翁,你怎么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金老翁神态有点严肃:“你爹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出来呢?”
金水台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是不愿意隐瞒,只不过是说的隐晦了一点。
“爹,我与来访的这位客人,成了好朋友,相谈甚欢。”
金老又问道:“好朋友?什么好朋友,爹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同这群青鸟国来的人成为了好朋友了?”
金老翁的样子显然是要逼问点什么出来一样。
金水台回应:”爹,你到底要说什么?您直说不就好了吗?”
金老翁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还要我直说?我这张老脸,我有脸直说吗?”
听了金老翁的话,金水台明白,阿翁这是知道了什么东西吧。
“阿翁?你知道了?”
金老翁继续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金水台又是瞳孔一震,难道?爹?爹他知道了?
“爹,你查我?”
金老翁昨晚特地来到金水台的房间查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金老翁自己的女儿金水台,真的不在闺房之中。
金老翁瞬间怒火上身,火急火燎,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隐忍,一直等到第二天之后。
见到自己的女儿金水台,站在店门口与那个男客人告别,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现自己女儿金水台不在。
质问女儿这件事的时候,金水台确实不打自招了。
“你!唉......”
金老翁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就十分的任性,想劝金水台,但是金老翁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覆水难收了。
金水台固执己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金老翁不想和金水台争执,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女儿的。
金水台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真与那个来自青鸟国的,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有了什么联系。
自己的女儿未来该怎么办啊?
金老翁陷入了沉思,一副苦闷的样子。
金水台见金老翁这个样子,也是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告诉金老翁。
“爹,你不用担心我,那人也并不是什么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我都问清楚了,那人只不过是一个青鸟国的富商。”
商人这个词在青鸟国算不上什么,甚至于被人嫌弃,但是是重商的吴国。
这两个字,还是十分讨喜的。
尤其是金水台说的,那人还是个富商。
这就意味着,如果自己的女儿嫁到那户人家去,以后便是衣食无忧,坐拥财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