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玉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事后想想倒是觉得这件事情解决的十分简单,全然不像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个样子,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皇甫政川,意料之中的事情,也算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孙尚玉在皇甫政川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就明白,政川一定会有异乎寻常的表现,意料之外,是没想到皇甫政川竟会这般控制上章大人的心理。
令人出乎意料是一方面,不过还是能够很直观的感受到大皇子政川的变化,从永寿宫出来之后,变化很大。
倒是有点威风凛凛的气派了。
青鸟国京都,秋意浓浓,天气微凉,倒是舒服的很,宣德殿如今已经大变样了。
自阿历克塞进宫以来,宣德殿就变的不像样,明明的传统的青鸟国式建筑,里遭的布置也都是传统典雅的,可毕竟式和换了一个主人,莎国公主阿历克塞。
秦玉容的物件全部被搬走,宣德殿内焕然一新,尽是莎国风情的装饰挂画,似乎都在彰显这里新来主人的地位。
青鸟国皇室从未有过的事情也全部都被这个叫做阿历克塞的女人打破,诸如狩猎,驯马,参与朝政。这是青鸟国后宫众宫妃根本不敢染指的禁区。
可偏偏她阿历克塞就这么做了,正是因为莎国继承人的身份,让她在京都显现的与众不同,这也正是皇甫子玄最欣赏阿历克塞的地方,与众嫔妃不同,更与当初对皇帝百依百顺的月嫔不同。
她难以掌控了,可偏偏就是知道此女过于强势不好收服,就恰恰让皇帝为之折服,激发了从所未有的征服欲。
皇甫子玄不再过问灵疆,像是拱手让给普尼国一般,如今青鸟国已与莎国缔交联盟,青鸟国又实力雄厚,且不说已经与莎国联盟,即便是单单一个青鸟国,也足以致使两败俱伤的局面。
可是普尼君依旧不满足,偏偏认为皇甫子玄不痛不痒不奋起抗争的心态就是在怜悯,将自己的亲妹秦玉容与区区一个灵疆作为交换。在秦怀瑾眼中,除了曾今的挚爱昭妃之外,一辈子最看重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妹秦玉容。
他咽不下这口怨气,始终对青鸟国虎视眈眈,恨不得取下皇甫子玄的首级,可他却不能随心所欲。
原因有二,一是秦玉容不愿见两个自己心中的至亲至爱相互残杀,二是忌讳莎国实力,探不清对方虚实,不敢妄做决断。
青鸟国皇宫,玄君几乎冷落了整个后宫,整日围着阿历克塞转,朝政不理也觉无碍,只说是有长南王和阿历克塞辅政,玄君再没有当初的勤政了,终日浑浑噩噩,沉迷于莎国的一些小物件的和裸女画像之上,甚是沉醉。
冷落后宫,独宠新后一人,这也是孙尚玉从莎国回来的时候就预料到的事情,孙尚玉本是后宫之中屈指可数的宠妃,但自孙尚玉传统普尼国国君,以及皇甫子玄对孙尚玉起了杀心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新后.进京之后,孙尚玉所住的永华宫,皇帝就再没踏足了。剩余宫妃亦是如此,那位假冒的柔妃,身形不够窈窕,手上全是老茧,又如何与完美无瑕的阿历克塞相比呢?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与当初作为普尼国和亲公主进宫的秦玉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视若无人,一个是宠冠后宫。
秦玉容苦苦哀求普尼君不要大打出手,于是普尼国息战,青鸟国恢复表面的平静,内里却是暗潮汹涌。阿历克塞虽得到了皇帝的全部宠爱,但是却遭到了大臣们的一致反对,弹劾废后的奏章一条接着一条,除此之外,手腕强硬的慧太后也与阿历克塞发生了种种冲突。
慧太后一贯来习惯于面对低眉顺眼的嫔妃,毕恭毕敬的大臣,就算是青鸟国的皇帝,也得对其尊重有加,更不必说曾经的皇后秦玉容了,怎一个乖顺了得,再看阿历克塞,简直就是桀骜不驯的一匹烈马。让人见了就心烦。
阿历克塞不止一次对慧太后摆谱,请安问礼,这是莎国也有的风俗,阿历克塞起初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既然是玄君的长辈,拜便拜了,哪知慧太后多次要求阿历克塞行跪拜礼。
且不说跪拜礼这就是慧太后刻意要求,故意为难,这青鸟国的规矩,阿历克塞也是难以理解,跪拜礼,莎国皇室没有跪拜礼,就连大臣,百姓逗没有这样的规矩。
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乞讨之人,或是残疾人,没有站立的尊严和站直身体的能力,才会跪拜。
这点阿历克塞很难接受,于是乎,慧太后自说了行跪拜礼之后,阿历克塞就干脆最简单的礼节也省略了。她认为面前的这这玄君的母亲,青鸟国的太后不配自己的尊敬。
阿历克塞站直身体,抬眼瞧了瞧慧太后,一脸不屑,随后连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开,永寿宫的奴才不敢围堵,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新后从永寿宫离去。
慧太后自然是气急败坏:“这莎国来的野丫头,一点礼数也不懂,那黄沙遍野的地方出来的女子有什么好?竟把皇帝迷成这样?”
“太后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宫女玉芳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毕竟阿历克塞是莎国继承人,这又是皇甫子玄做得决定,不能指责
皇帝,就只能劝劝太后了。
“瞧瞧这宣德殿,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好歹也是新后,青鸟国的的规矩不守,宣德殿又被她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这像什么话!”
宫女玉芳只一个劲的哄着慧太后,却是没有插嘴的地方,慧太后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和记仇,积怨已久,怕是与阿历克塞结下梁子了。
这阿历克塞前脚才走,后脚就又来了一个外国女子,吴国的金水台,金水台进宫本是没有身份的,可现在却是以宫妃的身份出现,慧太后对此女没什么好印象,当然也没什么不好的印象。
金水台入宫,这和阿历克塞入宫的概念,可差的远了,至少金水台不会影响到原先的皇后秦玉容的身份,而阿历克塞乃是顶替了中宫皇后的位置,青鸟国中宫皇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慧太后心情极差,被阿历克塞摆了一谱,又对这吴国女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因而不愿见。
“玉芳,替哀家回了她......”宫女玉芳依言正欲离去,慧太后却将人叫住,“罢了,叫她进来,哀家正愁有火没出发呢。”
宫女玉芳无奈的看着慧太后笑笑,宣金水台进来。
吴国风俗和礼仪与青鸟国基本一致,金水台也很是了解,精致小巧的长相很是讨人喜欢,慧太后这才第一次见识到金水台的真正相貌,便了解了皇帝为何会喜爱这个吴国商贩的女儿。
除此之外,金水台讨人喜欢和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身为宫妃,恭恭敬敬的对着慧太后行礼,这一举动就已经让慧太后有了不少好感,也从方才同桀骜不驯的阿历克塞对话之后,得到了一点舒适感。
也就是这个太后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受人尊敬,人人都得避让三分的慧太后。
金水台被赐座,甜言蜜语的哄的慧太后好不开心,简直让慧太后在短时间内换了两副面孔。
随后金水台又提到阿历克塞,慧太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个不守规矩的野丫头,仗着她莎国有势力,便将哀家都不放在眼里!”
金水台顺着慧太后的话说:“太后娘娘说的极是,那莎国那样荒凉败落的地方,怎么能跟青鸟国相比呢?再怎么说,您也是皇帝的母亲,是京都太后,全国上下谁人敢对您不敬,就算是臣妾,身为吴国的女子,不也得对太后您毕恭毕敬吗?”
慧太后是多年未变,这点宫女玉芳最是清楚,从慧太后做未出阁的女孩子家的时候,就最爱听别人说一些奉承的话,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崇拜或是赞美。慧太后听了都是合不拢嘴。
现在也是一样,这吴国女子金水台一夸赞,慧太后那是十分的受用,将金水台和新后阿历克塞放在一起狠狠的比较。
两人也算是寒暄了一段时间,金水台马屁也拍足了,见时机成熟便说道:“太后娘娘,听了这么多,臣妾有一建议。”
慧太后静坐端茶等待:“什么建议,说来听听,莫不是叫哀家对付那个莎国的小贱蹄子的?”
“正是。”金水台说完,慧太后才认真看向她,“太后娘娘,过不了过久就是您的寿宴了,当日皇帝和新后及后宫众人都在场,更有皇亲国戚等等,您不如那时......”
不如那时候给阿历克塞一个下马威,让其在后宫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金水台一说,慧太后心里就有数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若是阿历克塞不服或是无礼,京都众人都能看见,皇帝亦是;若是阿历克塞迫于面子服软了,那便更好,往后在京都皇后,阿历克塞也不敢对慧太后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