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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武大郎 胡渣唏嘘 5033 2024-05-23 00:45

  050什么都没钱重要

  老李走了,并没有答应老首长一起钓鱼的邀请,因为讨厌看见某个人。

  老首长也没办法勉强。

  都是老兄弟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一个去了八宝山,难道非得要打要杀?只能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老爷子一眼,对着来行礼的武达呶呶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菩提老祖教训个泼猴都知道,在头上敲三棒子、关闭中门。

  您这么大的领导,就不知道明示、暗示、潜规,啊呸,您就直截了当地说,别人还敢说什么不成?

  林老爷子推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去啊!你还要首长等着你啊?”

  “我说什么?”

  林仁酸溜溜地说一句:“谁管你说什么?老首长就是饭后遛弯儿消食,你以为跟你讨论国家大事呢?”

  听人劝,吃饱饭。

  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武达也就放开了心情,兹当是陪自己家的老头子散步了,有什么呀?

  追出门一看,老首长果然没走远,正穿着他那双千层底,迈着方步背着手往前踱。

  那悠闲的姿态,稳健的步伐,再配合着时不时地跟路过的人亲切地打声招呼,简直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退休老干部的标准模样。

  就是跟在身边的谭鑫跃有点碍眼。

  谁家退了休的老干部,身边还带个秘书的?

  谭鑫跃尽显狗腿子的本色,外放的职务都已经安排好了,还不及早地去赴任,就知道跟在首长身边鞍前马后地拍马屁。

  鄙视他!

  老首长也很瞧不起他:“小谭,你现在应该是在家里,做好小楼的安抚工作,而不是陪我这个糟老头子遛弯儿。听说,她不愿意跟你一起去东江?”

  “都是惯得!回头我就收拾她!”

  见老首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谭鑫跃也知道牛皮吹得有点大,有点尴尬地一笑:“孩子出国留学了,她也五十出头,没几年就退休了,就不想来回折腾。”

  “也行。”老首长点点头,“你到东江,任的是副书记的职务,工作也算是清闲,而且排名比较靠后。对我的安排,你没什么意见吧?”

  谭鑫跃也知道,自己干了一辈子的文秘,没有主政地方的经验,务虚的工作其实是最适合自己的。

  真要是贸贸然安插到西洲市当一把手——省一把手没敢想,面对错综复杂的局面,自己有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只怕都是个未知数。

  或者干脆地说,结局一定不会太美妙。

  看来,自己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务虚,搞些边边角角的工作,等着退休养老,安享晚年了。

  “愚昧!”

  跟在后面偷听到的武达愕然抬头,谁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却原来是老首长正在指着谭鑫跃的鼻子骂:“愚昧!真让你吃饱了等饿,我随便给你在养老部门按个闲职不就行了?还让你去东江?”

  “过来。”老首长对武达一招手,“武达,你是东江人,最有发言权。你说说,当前东江的主要工作,是在哪个方面?”

  啥就主要的工作了?我知道是哪个方面?您当我是省长啊?

  武达一脸懵逼。

  老首长也哑然失笑:“哦,不好意思啊,整天开会都开出毛病了。小武,你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东江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武达脱口而出:“挣钱!”

  谭鑫跃惊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这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过一下脑子?

  首长问话,放在古代,差不多就相当于君前奏对。你这张嘴就两个字,挣钱。一来粗俗,二来也显得不够稳重。

  虽然不至于骈四骊六,来个“金秋送爽,丹桂飘香”的开头,你也说出个一二三来啊!

  老首长也很奇怪,毕竟很多年没人跟他这么说话了:“详细说说。你这就弄两个字,过于言简意赅了吧?”

  武达想了想,多说了三个字:“合法地挣钱!”

  “哈哈哈哈!”老首长笑得是乐不可支,“你可真是惜字如金!不要有什么顾忌,畅所欲言嘛!再说了,你喊小楼姐姐,小谭就是你的姐夫了。他到东江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个地头蛇,不得多帮衬着点?”

  地头蛇的称呼,可不是在夸人,武达坚决矢口否认:“我算啥地头蛇,最多是条小虾米,您老可别捧杀我啊!”

  “小虾米,肯定不是。我看,倒是像条小狐狸。对你的谭哥,都没一句实话!”老首长哈哈一笑,转移矛盾的手段,用得是炉火纯青。

  谭鑫跃也觉得武达不地道,不是个实在人:“我回头就跟晓星说一下,不让她新认的这个弟弟进家门。”

  说正经话没人信,做正经人没人理。

  武达决定,不再做一个正经人了,都是生活所迫啊!

  武达准备把话说长了,说透了,免得人家说咱不实在:“其实我真是在说真话,一直都是。

  咱大的不说,我也说不好。就说小的,老百姓图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想必,首长比我清楚得多。”

  “不受压迫和奴役,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老首长没说话,谭鑫跃是张嘴就来。整天的舞文弄墨的公文式写作,早就形成了定性思维。

  “啥叫幸福?”

  看似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老首长和谭鑫跃陷入了沉思。

  最后,谭鑫跃觉得这个问题有坑,又把球踢了回来:“有钱了,就幸福了?为什么,我没有钱,仍然觉得很幸福呢?”

  “切!”对这种愚昧的问题,武达是嗤之以鼻孔,不屑以一顾。

  你个衣食无忧、家庭美满的家伙,知道什么是贫穷吗?

  知道什么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吗?

  知道一家人只有一床被子,是怎么度过寒冬的吗?

  知道连个锅灶都没有的人家,是怎么把米煮熟的吗?

  你贫穷?

  你要是贫穷,我就是穷鬼!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轰得谭鑫跃哑口无言。

  老首长也是不敢置信:“这么多年了,还有那么贫困的人家吗?”

  他倒不是在怀疑武达信口开河,武达话中的沉痛与愤懑是真是假,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他只是对自己的判断力,失去了信心。

  “还是首长看得准啊!”

  能让老首长称为首长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老首长长叹一声,对谭鑫跃说:“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你去东江的原因了吧?多看,多想,多总结,少说话,拾遗补缺。”

  谭鑫跃点点头:“当好一个旁观者,我明白!”

  “不是旁观者。真要是有不法的事儿了,你就大胆地说出来。我来为你撑腰,我如果都不行了,自然有首长为你撑腰!”

  撑腰不撑腰的先不说,谭鑫跃就想弄明白一件事,武达的第二句“合法的挣钱”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所指?或者干脆就是已经有了线索?说不定,自己到东江的第一把火,就要着落在武达身上?

  问武达那家伙,人家很神秘地来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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