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翩翩每次在外面受气,或者是遇到些不如她心意的事,在外人面前她还可以装作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但一旦回到府中,便会对奴婢拳脚相加,有时甚至将奴婢关在柴房饿上几天,上次郡主和那年翩翩在宴会上比试一番后,年翩翩被年将军大骂一顿,再加上输给您的气愤,正正折磨了我们半月有余,直到后来我给她提出举办游园会,散散心的想法后才有了改变,可是这改变竟然是因为她心中有了别的计谋才会这般。”
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前去问那地头蛇买暖情香时被人调戏的屈辱,流月的泪水流的更厉害了。
“那日我本是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是趁着年翩翩服药之后情迷意乱时将她一刀刺死或者是推入水中,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郡主,郡主了事入神,奴婢着实佩服,不过今日亏的奴婢衣袖中有匕首,不然如今怕已经是在奈何桥上排队了吧。”
看着流月咬牙切齿的样子,云无忧心中也是一颤,果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这般的欺负人家,不遭报应才有鬼了呢,看来那日年翩翩失身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了,若是真的自己没有发现那些事情,恐怕已经是棺材里的一具尸体了吧。
那她还真的感谢一下自己呢。
“你现在有何打算?”云无忧差云暖递上了一块帕子,为流月擦泪。
流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云无忧,眼神坚定了起来:“在年府之中,遭到如此对待的并非奴婢一人,但是身为下人除了一死,也没有其他方法来解脱了,已经有好几个小姐妹因为受不了年翩翩的这般对待偷偷的跳了井,那日奴婢也是准备着跳井了解的,可是想到年翩翩的毒计,奴婢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她伤害宁王,所以才苟活到了今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流月看着云无忧,心里大概也知道,云无忧可能早已知晓年翩翩的嚣张跋扈。
“但是今日奴婢见到了郡主,所以奴婢恳请郡主,求求您能够打败年府,让年府的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为奴婢和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你可知这话被人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当心着些。”流月此话一出,倒是着实惊讶到了云无忧,他是真的没想到流月一个小丫头心中竟然有如此为众人着想的想法,当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郡主,奴婢不怕死,也不怕什么砍头,奴婢怕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没有应该有的结局啊。”流月在地上重重的嗑起了头,将地面撞的咚咚响。
云无忧听闻流月所说,内心思索起这事情的利弊,看着流月眼里的仇恨之色,内心也有些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你必须听我的,不许擅自行动,哪怕是再好的机会摆在你眼前也不可以,听明白了么?”
“奴婢全听郡主的安排。”流月虽然不明白云无忧的意思,可是她知道云无忧智慧非凡,跟着云无忧一定没错的,说完后又一次的嗑起了头,最后被云暖强硬的拉住了。
“好了,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云府的人了,你就跟着云暖的字叫吧,就叫做云芝吧,流月的名字有些太扎眼了,怕是不能在用了,还是改一改的好,你可喜欢这名字?”
云无忧思索了一番后觉得还是改了名字比较稳妥,毕竟若是被年翩翩知道了流月是自己所救的又免不了一顿麻烦。
“云芝多谢郡主赐名,云芝喜欢的很。”
“喜欢就好,最近你就先跟着与暖住在一起,等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带你到爷爷院中伺候吧,有了爷爷的威严,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的,若是你有了情投意合之人,本郡主会为你准备好嫁妆,送你出嫁。”云无忧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漏了。
头一次有人对云芝这么好,云芝一时间有些换转换不过来,只是一直磕头说谢谢。
“好啦好啦,本来头上就有伤,在要是磕出个脑震荡啥的可怎么办。”云无忧一时嘴快,说完后赶忙自己捂上了嘴巴。
云芝和云暖没听明白云无忧的意思,但是还是点点头,将云芝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郡主,世子过来找您了。”
听到门外云雪的通报,云无忧站起了身子:“知道了,你让世子先等候一会。”
说完后,看着一边的云芝,“你先回去罢,好好养伤。”
“奴婢明白。”云芝起身向云无忧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溪儿,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来见我啊?”景深正品着茶水,见到云无忧推门进来,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这不是有事情耽搁了嘛,云雪你先下去,我有事情要跟世子单独聊聊。”
云雪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景深见云无忧这样,也明白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还要单独跟我讲。”
“我想趁热打铁除掉年府。”
“什么?”景深听到云无忧的话被水呛到了,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要现在除掉年府。”见景深不信,云无忧又重复了一遍。
“溪儿,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些过早了。”景深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原本笑盈盈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沉重之色。
“现在年府在宫中权势颇大,而且年将军在皇上面前,还备受宠爱。现在招惹上年府,不仅伤不了它,还有可能将云王府也搭进去。”
听到景深将事情分析完,云无忧才明白,自己之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至于忽略了好多的东西。
看到云无忧紧锁的眉头,景深也有些无奈之感:“现在年府虽说势大,但也暗地中做了许多恶事,想必日后自会遭到他应得的报应。”
见云无忧的心情还是如此低沉,景深连忙转移了话题,在和云无忧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找借口离开了。
出了府后景深直接奔着景铭的住处去了,院中娇笑声阵阵,看来自己是来的有些不巧喽。
院子里,景铭正享受着神仙般的待遇,左拥右抱,不断的有美女投食,在看那些女子们皆是衣衫轻薄,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景铭哼着小曲儿随着一边的奏乐声来回晃动着身体,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公子,世子来了。”管家在景铭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时候来,大哥是失眠睡不着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了么。”
景铭十分不满的抱怨着,脸上原本的欣喜之色瞬间就消失了,怎奈自己这个大哥对这些世间的美好毫无兴趣,非要说兴趣的话,那估计就是云无忧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了吧。
想到这里,景铭挥了挥手,示意周边的莺莺燕燕退下去吧。
怀中的美人不舍的离开了景铭的怀抱,末了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景铭,满脸不舍之色。
“公子别忘了奴家啊。”女子巧笑倩兮,生生的要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女子们走了以后,景铭瞬间就觉得周边冷冷清清的,异常的没落。
很快,景深就走了进来。
“哥?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景铭毫不掩饰自己抱怨的语气,他就是要给景深听得。
“没什么事情,我就不能够来看你了吗?”景深丝毫都不介意景铭的语气,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的席子上,拿起一颗葡萄就准备往自己嘴里塞。
“那是美人大腿上滚过的。”
景深满脸黑线,将那葡萄丢到一边,又拿起了一颗荔枝。
“那是美人胸前滚过的。”景铭再一次开口。
“管家,端下去,重新来一份。”景深直接将水果一丢,喊着管家过来。
“别别别,哥,浪费了多不好,凑合凑合能吃,我不逗你了还不成。”景铭一听说要换新的,瞬间就有些肉疼,赶忙制止着。
虽说这府中从小锦衣玉食,可是景铭就是生生的养成了这般抠门的性子,倒是让人纳闷的很。
“说罢哥,到底什么事儿,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怎么会跑来这里找我?”景铭直接转移话题,趁机打压景深。
景深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样子,完全的波澜不惊,“这些年来年府的证据收集的如何了?”
“我就说嘛,怎么,哥你终于打算对年府下手了?”景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现在还不到时候,继续收集,让年家在高一点,抬得越高,马脚越容易露出来,摔下来也就疼的越厉害。”景深口中吃着水果,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景铭知道,当哥哥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这被盯上的人就差不多离鸡飞蛋打不远了,更甚者连小命都没有了,看年府这表情,估计是一家子都的遭殃了。
不过也是,谁叫她年将军功高震主不说还嚣张跋扈呢。
“放心吧哥,都妥贴着呢,这种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对了,这件事不要让云无忧知道。”末了,景深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了一句。